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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门口处略停了一停,那中年男子苦笑一下,道:“久闻两位大名,请恕韩某人失礼。”
吕腾空和西门一娘,见他虽然神情委顿,但是言语之间,仍然不失武林高手气度,和刚才鬼宫右判所扮的韩逊,又是不同。因此也欠身为礼,金鞭韩逊睁开眼来,眼中神光湛然,忽然像是吃了一惊,道:“两位适才曾提起鬼圣盛灵,难道竟曾与他动过手来么?”吕腾空道:“我们到了苏州,几为盛灵门下右判官所骗,那贼子竟然假扮阁下,想取那物事,后来盛灵,更亲自现身!”
韩逊回身对那少女道:“阿霞,你到我的书房中,将那只水晶瓶取来。”
那少女仰头问道:“爹,可是那只有九转小还丹的水晶瓶?”
韩逊点了点头,道:“不错。”
吕腾空和西门一娘,对望一眠,心想韩逊此人,在武林中侠名如此之盛,的确是名不虚传。
那“九转小还丹”,乃是前辈异人,留在道家七十二洞天中,罗浮山凄霞洞内的武林至宝,昔年为了在凄霞洞中,发现了九转小还丹,不知引起了多少争杀,何等名贵,而韩逊和自己一见面,当然是看出了自己身负奇伤,要以此丹相赠!因此一事,亦可知他的为人!
那少女应声走了之后,韩逊又道:“两位身中奇毒,必然是鬼圣盛灵所为……”他话讲得极是缓慢,一转眼间,那少女已然回来,手中拿着一只水晶瓶,隔着瓶身,可以看出瓶中放着两粒,其色碧绿加雨后的新叶,龙眼大小的两颗丸药。
韩逊伸手接了过来,道:“尚幸我藏有两颗九转小还丹,两位找到泉水?送服下去,毒气便可以去尽了!”一面说,一面便将水晶瓶递了过来。
吕腾空忙道:“初次见面,便蒙厚赐,何以图报?”韩逊苦笑道:“两位侠名远播,韩某实是相见恨晚,若论报答,便是见外了!”
吕腾空伸手接过,放入怀中,道:“韩兄如此仁侠,愚夫妇深感厚德!”一面从怀中取出那只木盒来,交给韩逊。
在他将那只木盒,取出来的时侯,心中已然觉得大是奇怪。
因为那只木盒的形状,大小和盒上的封条,全都一模一样。但是,木盒的份量,却重了许多!那木盒,吕腾空和西门一娘两人,曾经两次打开来看过,盒中实是空无一物。
但这时侯,却突然地重了起来,分明已不再是一只空盒,吕腾空心中,如何不怪?因此也已然递了出去的手,几乎缩了回来。
可是此际,木盒已然应该交给韩逊,盒上又加着封倏,又断无当作韩逊的面,再将盒子拆开来看个究竟之理,只是回头向西门一娘望了一眼,说道:“夫人,你刚才在门外所说的话,的确不错!”
吕腾空所指,自然是西门一娘刚才所说,一路上的怪事虽多,但是最怪的怪事,却还未曾发生的那一句话,但这时西门一娘虽知他指的是这句话,却又不知吕腾空是为什么如此说法!
但是在当时的情形下,她却无法问吕腾空,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只得以目示意相询,吕腾空向那只木盒,奴了奴嘴:西门一娘心知古怪是出在那只木盒中,但是她却仍然想不透,究竟是为了什么!
两人示意之间,金鞭韩逊已经淡然笑道:“吕总镖头所说,就是这一只木盒么?”
吕腾空忙道:“不错。”
韩逊面露不解之色,道:“在下交游虽广,但是想来想去,却并没有一个姓齐的朋友。那木盒既然引动了那么多高手,一齐想出手抢夺,内中的物事,一定也是非同小可的了!”
一面说着,一面便顺手地接了过来。
此时,吕腾空心中,实在不愿意将那只木盒,交给韩逊。因为他既已发觉那只木盒,比原来重了许多,便想弄清楚木盒内究竟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在他的记忆之中,那木盒除了在鬼圣盛灵手下,鬼宫右判所设的圈套中,售经取出过一次之外,一直是小心地收藏着,而且,可以肯定,绝不能被人在半途中偷能转凤,作了手脚去!
唯一的可能,只有当自己出了那所大宅,在追那辆车子的时候,听到了那突然自天而降的琴声,有一段时间,如痴如醉,不克自制,可能在那一段时间,被人趁机换了木盒。
但木盒中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吕腾空的心中充满了疑问,恨不得立时打了开来,看个究竟。只不过金鞭韩逊,既已伸手来接,吕腾空也就只好将木盒交到了他的手上。
韩逊接过了木盒,指甲一划,已然将封条划去,轻轻一揭,便揭开了盒盖来。
这时候,吕腾空和西门一娘两人,都坐在韩逊对面。因此盒盖揭开,刚好将他们两人的视线遮挡住。
两人虽然亟欲看清盒中放的是什么,但是却没有办法看得到。
只见金鞭韩逊向盒中望了一眼,面色突然变得铁也似青,而他身后的那少女,也“啊”地一声低呼,花容失色,后退一步!
吕腾空和西门一娘,见了这等情形,心中也自一凛,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只见韩逊仍然铁青着脸,将木盒盖子盖好放在几上,回头道:“阿霞,到我书房中,将我那条金鞭取来!”
那少女答应一声,转身便走,走出了两步,才回头向吕腾空夫妇瞪了一眼,奇怪的是,眼中竟然充满了怨毒之至的神色!
两人心中,皆是莫名其妙,只见韩逝右手,不断在木盒上抚摸,过了一会,竟见他眼中泪花乱转,跌下两滴泪来!
吕腾空大惊道:“韩大侠,你……”
金鞭韩逊却一挥手,打断了吕腾空的话头,不令他再讲下去。
吕腾空莫名所以,向西门一娘,望了一眼,西门一娘一推双手,也表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大厅之中,一时间沈默到了极点,那种沈默,使人感到极是难堪,同时也感到即将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将要发生!
不多久,那少女便已回到大厅之中,“拍”地一声,将一条软鞭,放到了几上。
两人向那条软鞭一看,只见那条软鞭,粗得出奇,径约五寸,长可八尺,一放到桌子,尚是蠕蠕而动,可以看得出这条鞭实是柔软之极。
而那条鞭的颜色,却极是好看,通体似透明,非透明,作淡黄色,在淡黄色中,又是一条指头粗细的金线,自鞭尾直透鞭悄,若隐若现,一望便知是一件武林中的异宝。
韩逊手一探,便鞭抓在手中,缓缓站了起来,卸下了披在肩头的长袍,放在椅背上,手腕一抖,那鞭发出“胡”地一声,圈成了一个圈儿,左手迸指如戟,向两人一指道:“久仰吕总镖头刀法如神,吕夫人剑术超群,在下不才颇愿领教!”
两人见他突然取了他仗以成名的兵刃在手,心中已然暗自奇怪。
而今听得一开口,竟然出言挑战,心中更是大奇,因为他刚才还以“九转小还丹”灵药见赠,如今却要动手相斗,那情形又不像是砌磋武功,就算是天下最反覆无常的人,只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因此吕腾空连忙道:“韩大侠,我们初次见面,为何要动手?”
金鞭韩逊突然仰天一阵狂笑,笑声之中,充满了悲愤怨毒,哼声说道:“两位竟不肯指教么?”
西门一娘道:“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动手?”
金鞭韩逊,仍然是“嘿嘿”冷笑不已,也身旁那少女突然道:“爹,和他们废话作甚!还不快替弟弟报仇?”韩逊一声怒吼,道:“阿霞,你说得是!”
一个“是”字才出口,踏步进身,软鞭荡起,发出“胡”地一声怪啸,已然向吕腾空当头砸下,那一鞭的来势,说不出的奇幻,刚中有柔,柔中有刚,而那条软鞭,竟然也像是活物一样,闪动不已,金光大盛,迸射耀目,神妙之极!
吕腾空听韩逊的女儿,忽然叫她爹为儿子报仇,心中更是莫名所以,但一见鞭到,却已然容不得自己再行解释,连忙身形一闪向外闪了开去,他刚一避开,韩逊那一鞭,便抽在他所坐的椅子上去。
奇的是那一鞭抽了上去,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但是那张椅子,却齐中被剖成了两半,像是韩逊手中所持,不是一条软鞭,而是一柄削金断玉的宝剑一样!吕腾空一避开之后,立即道:“韩大侠,且听我说!”韩逊却一声冷笑,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手臂打横一挥,那条金鞭,又是“胡”地一声怪啸,拦腰扫到!
这时候,在一旁的西门一娘,已然忍无可忍,“”地一声,长剑出鞘,斜刺里一招“流星赶月”,反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