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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叫出,便已然死于非命!
这一下变化,不但出乎聚在闸口的众人意料之外,连吕麟也是莫名其妙!
那守在闸口的四人,立时有两个飞身而起,身法快绝,来到了金疯子的身旁,将他扶了起来一看,只见他额角之上,嵌了一枚小石子。
那小石子只不过小手指甲那么大小,但是嵌入他额角之上的“神庭穴”中,足有半寸来深。那“神庭穴”隶属督脉,乃是极要紧的穴道,被那枚小石子,以如此大力的打中,督脉一断,自然立时死去。
可是奇怪的是,那么多人在,竟没有一人知道小石子是从何而来的!
那两人“哼”地一声,顺手一挥,将金疯子的身,挥了出去,回转头来,望了吕麟一眼,吕麟心知那一定是自己人在出手帮住自己,心中一喜,为了免至露出破绽,大叫道:
“什么人敢在此处撒野?还我师弟的命来,方肯干休!”
那两人本来像是有什么话要问吕麟的,一听得吕麟如此说法,便改口道:“原来适才,中了暗算的,竟是你师弟么?”
吕麟点头道:“不错。”
那两人道:“阁下放心,暗箭伤人的小贼,岂能逃脱!”
吕麟趁机收篷,道:“如此则有托四位,代寻凶手了!”
一面说,一面便大踏步地,走进了闸口,心中暗叫一声侥幸!心忖若不是有人出手,突然将金疯子杀死的话,又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来!
看那枚小石子,来时无声无息,了无迹像可寻,劲力又如此雄浑,不是武功已臻绝顶之人,自然万难臻此,可知暗中解了自己大围的,大约不是师傅,便是七煞神君谭升!
因此,他过了闸口之后,便缓缓而行,左右打量,只盼闸口处有人追上来向自己招呼。
可是走出了七八里,却并没有什么人来和他说话,吕麟只得心中暗自纳闷。
没有多久,已然来到了一个峡谷口上,也一样有人盘问姓名。
吕麟一样以“南昌恶丐金疯子”的名义,混了进去,通过了长长的一道峡谷,抬起头来看时,吕麟不禁“啊”地一声惊叹。
那地方,乃是一块旷地,本是出入中条山的必经之地,过了那块空地,就是起伏绵延,东接太行,西接华山的群峦高峰。而如今,在那块空地之上,已然多了一幢极其雄伟的宫殿!
那座宫殿,连外墙也是全以琉璃瓦砌成,映着日光,灿然生光,为之目眩。在宫殿的正门上,安着老大的一幅横匾。
横匾之上,写着“武林至尊之宫”六字,那六个字,个个俱有斗来大小,金光闪闪,衬着琉璃瓦,更显得气象万千!
吕麟看了一会,只见正门紧闭,几扇旁门中,出出入入,人却极多。
吕麟从边门走了进去,自有人接待他前去客房安息。吕麟再仔细打量这座宫殿时,只见里面,大小房舍,不知几许,六指琴魔要在一年之内,造成这样一座宫殿,也不知用了多少人力。
吕麟到达“武林至尊之宫”那一天,乃是七月十四日的中午时分。
他在指定的房舍之内,休息了一会,便在宫殿之中,游看了一会。
只见每一个门口,都有人把守,六指琴魔在何处,根本连估都估不到。当晚,他回到了房间中,暗忖照这样的情形来看,自己来也是白来!
他心头闷郁,转侧难眠,到了半夜时分,忽然听得“克”地一声,门栓突然断落。吕麟吃了一惊,一翻身坐了起来。
只见门开处,一个人已然闪身进来。十四之夜,月色自然甚是明亮,就着从纱窗中透进来的月色看时,只见来人,生就一块紫姜面,极其骇人,吕麟一怔,道:“你是谁!”
那人却低声道:“麟儿禁声!”
那人只讲了四个字,吕麟的心头,已然激动到了极点,低呼一声,道:“师傅!”一跃而起,扑向前去,敢情那人,正是玉面神君东方白所化装成的!
当下师徒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好一会才分了开来。
东方白道:“麟儿,你也太冒失了,金疯子就在人丛中,你如何冒他之名?”
吕麟道:“我一时未曾想及,师博,只有你一个人来此么!”
东方白道:“不,七煞神君夫妇也来了!”
吕麟喜道:“师傅,可是你们三人,已然有了应付六指琴魔之法!”
东方白摇了摇头,道:“没有。麟儿,我夤夜来此,就是为了要告诉你一句话:切勿莽动!”吕麟叹了一口气,道:“师傅,你可知道火羽箭和火弦弓相合,便可制服住八龙天音一事!”
玉面神君东方白,一年之前,离开峨嵋之际,本来已然是心灰意懒,连再活下去,也没有信心,幸而七煞神君夫妇,将他追及,他们三人,也不曾到火礁岛去,潜至海南岛五指山上,住了大半年。前两个月,七煞神君谭升上岸来探听消息,才知道有中条山盛会之事。
三人一商议,便决定化装前来,看个究竟,至于吕麟在唐古拉山中的遭遇,他们三人,自然是一点也不知道,当下东方白忙问道:“不知啊,你快说吧。”
吕麟便将自己偷听得六指琴魔父子两人的对话之后,如何远赴唐古拉山,险为黑神君所害,又巧遇魔龙赫熹,得知火羽箭在赫夫人的墓穴中,赫熹自杀而死,但是打开了墓穴之后,箭却已被人取走一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这一年来,吕麟的经历,何等曲折,他还是略去了许多地方无关宏旨的,未曾说起,但等他讲完,也已然天色大明。
东方白顿足道:“可惜,那火羽箭被谁盗去,烈火祖师知道么!”
吕麟道:“我一直未曾再遇到他,看当时的情形,他像是知道的!”
东方白侧头想了一想,忽然道:“奇怪!”
吕麟忙问道:“什么奇怪,可是端木红如何会出那墓穴一事么!”
东方白道:“不知,奇怪的是,我们离开海南岛,上岸以后,曾经遇见烈火祖师,向南而去,当时我们已然化了装,也未曾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所以就未向他招呼,他到南海去作甚!”
吕麟却不明白何以东方白忽然会提起这件事来,自然无话可说。
东方白又想了一会,道:“麟儿,既知有了应付之法,好歹也要将那七枝火羽箭找到,更其不可妄动,你充定了金疯子,我们三人,乃是海南三煞,你在称呼上,不要弄错了!”
吕麟点了点头,东方白便闪身而出,不一会,便有人送早点来,厉呼道:“等一会大殿钟声一起,各位便齐集大殿。”
吕麟敷衍了几句,只在房中等侯,约莫过了个把时辰,只听得“当当”的钟声,响彻云霄!钟声一起,只听得外面人声嘈杂,吕麟站在门口,向外看去,只见众人全都从房中走了出来,齐向大殿涌去。
吕麟便也杂在人群之中,向前走去,不一会,便看到东方白向他,挨近身来。
在东方白身旁,另有两个人,谭升扮成了一个眇目的汉子,而赫青花则仍然戴着一只人皮面具,其色灰白,极是骇人。
四人会齐了之后,仍然向前走去,赫青花来到吕麟的身边,低声道:“麟儿,你说曾在唐古拉山,见过月华?”
吕麟点头道:“不错,而且她还一直跟我到了洞庭湖畔,只是没有现身。”
赫青花叹了一口气,道:“麟儿,算是我害了她多受几年苦。”
吕麟心头难受,泪花乱转,几乎哭了出来,道:“谭伯母,你也没有害她,她……她也不止受几年苦就完事了!”
赫青花低声叱道:“你知道什么,她既然对你如此关心,自然是对你已生好感之故,等她再现身时,劝她一下,你们两人,便可成其好事了。”
吕麟长叹一声,道:“谭伯母,月姐姐一向对我很好的,但是她爱的却是我师博!”
赫青花不再言语,说话之间,四人已然随着众人,来到大殿的门口。
向内看去,只见那大殿宽敞已极,足有十丈见方,六七丈高。
殿内石柱林立,在每一根石柱之旁,绕着石柱,便是石头砌成的圆桌,每张桌旁,都有八张石椅,略数了一数,那大殿竟可容七八百人。
此际,大殿之中,还只满了一半,四人拣了一张石桌,坐了下来。
再向前看去,只听得玉面神君低声骂道:“这畜牲竟如此讲排场!”
七煞神君谭升道:“他未必是讲排场,乃是因为他本身武功实在不济,是以才怕人接近他!”
原来,在大殿的尽头,有一个极高的石台,大殿高可六丈,那石台是有五丈高下,石质其滑无比,陡上陡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