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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吕麟忙道:“老丈,可是有人要你,送一封信给我么?”
那渔翁道:“不错。”伸手入怀,摸索了半晌,取出一封信来,道:“这就是了。”吕麟连忙接过,展开来观看。
才一展开,那字迹触入眼,便已十分熟悉,正是那种歪斜的字。
吕麟匆匆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你最心爱之人,就在湖中,黄叶洲上,觅当地渔民带路,便可到达,她必有难,速去!速去!”
吕麟看完,刚想问那渔翁,这封信是何等样人,交给他时,忽然又听得有船桨声,传了过来,吕麟不经意地抬头一望间,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一艘小船,也顺流缓缓而下,小船上站着四个人,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身材颇是高大,怀中抱着一张古琴,竟正是六指琴魔!
吕麟一惊之下,连忙顺手,取过了身旁一位村民肩上所披的粗布衣服,穿在身上,低声道:“各位千万别露声色,待那四个人走过之后,我必有重酬!”
那些乡下人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因为刚才吕麟,只为吃半只西瓜一顿粗饭,便给了茶寮主人,一块银子,出手阔绰无比,便当他是当地的官家公子,因此一齐答应。
就这一转眼的工夫,六指琴魔等四人,已然走上岸来,吕麟背对他们,只管低头扒饭。
只听得脚步声渐渐移近,一人道:“我们打听得清清楚楚,那老太婆在湖中,一连四个小湖洲之中出没,就在前天,我还见她,带了一个女子,怒气冲冲,自此经过,咱们只要一找到她,她便万避不脱,从此,武林中便再也没有飞燕门三字了!”
六指琴魔则只是冷冷地道:“好!”
接着,又有人叫送茶来喝之声,吕麟连大气也不敢出,心知那其余两人,一定是黑道中人,打听得飞燕门掌门,青燕丘君素在湖中隐居,是以引了六指琴魔,前去害她。
只听得黄心直又道:“爹,青燕丘君素在武林之中,声名极好,咱们何必苦苦去害她?”
六指琴魔勃然大怒,将手中茶杯,向地上一抛,“砰”地一声,茶杯砸成粉碎。
只听得他大声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什么声名不声名?”
另外两人连忙道:“说得是!说得是!要不,怎能当得起武林至尊,这个称号?自古至今,谁又敢如此自称!”
一时之间,又听得六指琴魔踌躇满志的“嘿嘿”冷声,和黄心直暗暗的叹息声。
吕麟的心境,当真可谓紧张到了极点!
因为,只要给六指琴魔,一发现他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万无悻理!
其实,前后只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但在吕麟心中,却像是不知多长久一样!幸而,六指琴魔等四人,并未发现情形有异,而其余众人,居然也未曾露出什么马脚来,六指琴魔等四人,讲了几句话后,便自回到了船上,向湖中划去。
吕麟听得桨声去远了,才敢抬起头来,只见那小船,已然隐没在芦苇丛中。
吕麟忙向那送信来的渔翁道:“老丈,湖中有一个黄叶洲在何处,你可知道?”
那渔翁笑道:“我一生在洞庭湖中打渔,自然知道!”
吕麟道:“好,那就相烦你送我到黄叶洲去,我必有重酬!”
那渔翁点头答应,吕麟便和他,来到了小河边上,上了那艘小船,吕麟道:“我们最好离刚才那艘小船远一点,不要被他们发现。”
那渔翁踌躇道:“这却为难,湖面之上,想隔十里八里,一样可以望见,客官若是怕被人看破,何不索性换了衣服!”
吕麟喜道:“好!好!”那渔翁揭开了船板,取出一套粗布衣服来,吕麟换了之后,又带了一顶遮阳竹笠,完全是一个渔民模样。
那小船不一会,便已然来到了洞庭湖中,吕麟远远地望到六指琴魔所趁的那艘小船,就在前面不远处,便连忙低下了头,问道:“老丈,你刚才交给我的那封信,是谁托你的!”
那渔翁笑道:“简直是一个天上的仙女,哪里像是凡人?”
吕麟怔了一怔,他一直认定,几次三番为自己送信的那人,一定是一个武林前辈,他甚至认定,不是东方白便是谭升。而信上的字迹歪斜,大约是别有苦衷,因此假造出来的。
而今,他厅得那渔翁如此说法,则写信人不但是一个女子,而且一定是极其年轻美丽的女子,要不怎会令那渔翁,以为她是“仙女”?
他想了一想,又问道:“老丈,那位姑娘,是什么样子的!”
那渔翁道:“那姑娘大大的眼睛,圆脸,个子不十分高,只是我很奇怪,她和我说话的时候,竟像在流眼泪一样,她说,我只要沿湖找一找,一定可以找到你的,给了我老大一锭银子!”
吕麟听得那渔翁形容出那托他送信来的女子的样貌,心中更是奇怪。
因为,根据那渔翁的描述,那女子竟十足就是谭月华!
但是事实上,却又怎会有这个可能呢?信上写得十分明白,自己最心爱的人,在洞庭湖有难,自己最心爱的人,除了谭月华还有谁!
他心想,或则那渔翁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也说不定的。
但是,问题就在于,那写信的少女,究竟是什么人?
他呆呆地想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眼前已然可以望到两个河洲。
那两但河洲,相距并不十分远,其中一个,覆满了黄叶,另一个却是苍翠无比。他看到六指琴魔所乘的那艘小船,正向那触目苍翠的河洲,摇了过去,而那个看来一片黄色的,自然便是黄叶洲了。没有多久,小船已经到了黄叶洲上,只见洲上,到处都长着一种生着黄叶的灌木,是以老远看来,那河洲竟一片黄色。
吕麟在小船虽岸,尚有两三丈远近时,便自足尖一点,一跃上岸,顺手抛了一块银子在小船上,也不待听那渔翁的千恩万谢,便接连几个起伏,向前面疾掠而出。
那河洲的形势,一半甚是平坦,但是另一半,却甚是险峻,乃是一个小小的山峰。
吕麟来到了山峰脚下,尚未发现有人,抬头一望间,忽然看到半山腰上,有人影一闪,其人的身法之快,难以想像,一溜烟也似,便已然在山中的树木之中,隐没不见。
吕麟一见半山腰上有人,便连忙身形拔起,向山上攀去,片刻之间,便已然来到了刚才发现那人影的地方,他刚待寻找时,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叫道:“我爱他!我爱他!师傅,不论你如何罚我,我都爱他,哪怕你立即下手将我杀了,我也始终爱他!”
吕麟一听得那女子的声音,心中更是讶异到了极点!
因为他一听便已认出,发出那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曾和他一起,被烈火祖师,困入赫夫人的墓穴之中,又离奇失踪的端木红!
吕麟打量声音,是从附近的一个山洞之中,传了出来的。
他连忙轻轻地跨出几步,来到了洞口,洞内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得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嘿”地一声冷笑,正是青燕丘君素,道:“那小子这时,恐怕早已死了,你还爱他!”
端木红笑道:“不论他怎样,我都爱他,师傅,你快快下手,将我杀了吧!”
丘君素沈声道:“本来,似你这种败坏门规的逆徒,焉能逃脱我的裁处,但如今,飞燕门中人物,已然死亡殆尽,若不是我远走西域,无意之中,与你相遇的话,则飞燕门已只剩我一人了,是以给你求生之机,你还不愿么!”
端木红的声音,显得急切到了极点,道:“师傅,我只愿与他在九泉相会!”
丘君素一声大叱,道:“畜牲,当日你拜我为师之际,曾罚下什么誓言来?”
端木红道:“我自知一入飞燕门,便永远不准再言情爱两字,可是我毕竟爱上他了,师傅,我宁愿死,还不行吗?”
吕麟在洞外,听到此处,心中也不禁为端木红的挚情而感动!
虽然,丘君素、端木红师徒两人,在交谈之际,并未曾讲出吕麟的名字来,但是吕麟焉有不知端木红口中的“他”乃是自己之理?
他一想起六指琴魔已然来到,他们上了那另一个河洲,必然是尚未曾确实知道丘君素在哪一个洲上隐居的缘故。
六指琴魔在那一个河洲上,找不到丘君素,当然会来到这里。
也就是说六指琴魔,实是随时随地,皆可能在此突然出现!
他一想及此,便大踏步地向山洞之中走去,才走了两步,便听得丘君素厉声喝道:“什么人!”
吕麟忙道:“峨嵋门下弟子吕麟!”
只听得端木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