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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已久,而且,他鬼宫之中,又收容了不少黑道上的人物,也可以当上“人多势众”四字。
多少年来,正派中人,早已然有心,将他除去,但是却也轻易不敢发动。当吕麟未和盛灵动手之前,人人心中,皆为吕麟捏了一把汗。可是此际,吕麟居然在两招之间,便已然将盛灵击成重伤。
众人心中,在大感之外之余,不禁纷纷喝起采来!鬼圣盛灵喘了一囗气,也是“哈哈”一笑。本来,他虽自知伤重,但多年威,败在一个无名小卒,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手中,他心中实是难过之极,还想强充光棍,将伤势忍住,所以才打了一个“哈哈”。
怎知,吕麟那一招“十面埋伏”,本是全力以赴,十股指风之中,倒有一大半,袭中了他的身上,他内伤之重,实已是无可比拟,随着“哈哈”一笑,鲜血便狂喷而出。鬼圣盛灵自己的心中也吃了一大惊,可是他却仍然不肯认输。
举起袖来,抹乾净了囗角的血迹,道:“吕公子,你中了我阴尸掌之毒,就算你能运本身真气,将毒力一直……逼在下盘……十日之后,双腿……也必然……成为两股血骨!”
吕麟听了,心中也不禁为之一凉,但是强敌当前,他焉能示弱。
又是一声长笑,道:“当真么?”踏前一步,手指又已扬起。这时候,鬼圣盛灵,倚柱而立,自仍要向地上倒去,吕麟若是再使一式“金刚神指”的话,他万万逃不过劫运。
说时迟,那时快,吕麟一步踏出,手指扬起,一式“一柱擎天”,又已使出。
那一股指风,吕麟因恐自己用力太过,寒毒上升,因此只用了五成力道。以当时的情形来看,他虽然只用五成力道,但也可将盛灵制之死地。
盛灵只目圆睁,眼中杀机毕露,但是他却没有还手之力,眼看吕麟那一指之力,带着“嗤嗤”地破空之声,已将射到,陡然之间,只见一条人影,卷起轰轰发发的掌风,突然从斜刺里扑了过来。那人来势之决,所卷起的掌风之强,也是见所未见,惊世骇俗。
电光石火之间,连人带掌,已然向吕麟所发的指力擅到。只听得“砰”地一声大响,宛若两件实物,大力相交一样,吕麟的指力,已然被那人的一掌之力,撞得向旁,斜斜击出。
和那人的掌力,汇在一起,刚好击在一张石凳之上。
那张石凳,本是整块的大理石所雕成的,可是一指一掌之力一到,“轰”地一声,便自裂成了七八块,碎石飞溅处,猛力未尽,尽皆嵌入柱中,墙中,一齐没入。片刻之间,变化之奇,声势之猛,实在笔墨所难以形容。吕麟和众人心中,猛地一怔。而那人也已然停住了身子。
众人定睛一看间,不由得诧异到了极点。原来那猛扑而至,将吕麟一指之力,挡了开去的,竟是七煞神君谭升!只听得他一声长啸,道:“麟儿,你金刚神指之力,确是非同小可,我那一掌‘风卷沙清’,自力道之强,举世无双,也恰好敌得你过!”
吕麟道:“谭伯伯过誉了,不知谭伯伯为什么不令我报仇?”七煞神君谭升一笑,道:
“麟儿莫会错意,我因有几句话要问他,因此才将你的指力,硬阻了一阻!”吕麟本来心知七煞神君谭升,万万不会帮助盛灵,而来对付自己的。
但是他仍然禁不住要如此一问,因为事情发生得实在太以突然了。如今,他既已知七煞神君的心意,心中便放了心,向外退开了一步,只觉得身边一阵清风过处,赫青花已然来到了他的身边。赫青花一到他的身边,便疾伸右手,抓住了吕麟的脉门。
赫青花的身法和出手之快,简直是快到了极处,令得人连躲避的念头都不曾起,她的动作已然得手,吕麟只一回顾间,一只满是疤痕,难看已极的手,已然搭在他的脉门之上。
吕麟心中,猛地一惊,但是他立即想到,自己的要害,已被制住,如果赫青花有害自己的意思,想逃也已逃不脱了。看赫青花的情形,对自己像是态度甚好,何不索性不动,以免将她激怒。心念电转间,他脉门虽已被赫青花扣住,神色却一丝不变。
只见赫青花三指略一用力,在他脉门上,搭了一搭,便松开了手来,“嘿”地一声,冷笑道:“妖鬼果然还有一手!”一面说,一面伸手入怀,自怀中取出一只扁扁的木盒子来。
手指一用力,打开了木盒盖,只听得“嘘嘘”之声不绝,在木盒中的,竟是一件活物!
那物事形状之丑恶,不在它主人毒手罗刹赫青花之下。只见那物事身子扁平,只不过寸许来厚,四足叉开,还有一条小尾,通体灰渗渗地,像是一张正在腐烂的死人面孔一样。
在头部,却又生得两只绿光闪闪的眼睛,一张阔囗,利牙隐约可见。赫青花手一挥,那物事便“拍”地一声,跌出了盒子来。赫青花一阵怪笑,道:“妖鬼,你可认为这是什么东西么?”
鬼圣盛灵的面色,本来已然难看之极,但一见那不过寸许见方的怪物之后,更是惨白,牙关也不禁“得得”打战,相扣有声。呆了半晌,方自惨笑一声,道:“赫姑娘,你的确神通广大,这头尸鳖,你是从哪里找了来的?难得难得。”
赫青花怪笑一声,道:“你见识倒还不错,我再问你,尸鳖以何为食?”鬼圣盛灵突然尖叫一声,身子猛地向地上,倒了下去,坐倒在地,全身发颤,双手乱摇道:“各……位……快……赐我……一掌!”那时候,在座众高手,没有一人,叫得出那怪物的名字。
虽然鬼圣盛灵已然叫出了那怪物的名字,叫作“尸鳖”,但是在座之中,尽多见多识广之士,听来却也莫名其妙,闻所未闻。尤其,此际众人一见鬼圣盛灵,竟然害怕到了这种程度,更加令得人莫名所以。须知盛灵其人,自号“鬼圣”,早就有在正邪两派之外,另树一帜之意。
他行动之际,全将自己,当作一代宗主,自负极高。当他身受重伤之后,虽然勉力支持,也是谈笑自若,不失高手身份。可是此际,却是浑身发抖,冷汗直流,甚至哀求他人,给他一掌,好令也死去,像是不知要有多么可怕的事情,降临到他的身上一样。
众人正在错愕间,已然听得毒手罗刹赫青花冷冷地道:“谁也不准出手!”在座众人,和鬼圣盛灵,本就没有什么交情,谁肯冒着得罪毒手罗刹赫青花之险,而去应盛灵之请,给他一掌。
盛灵面色惨灰,像是自知无,全身仍是抖之不已,道:“各位……全是正大光明……之人,难道眼看这妖妇……以惨无人道之法来收拾……我么?此事发生在峨萆山上,岂……不……沾辱了峨萆派……数百年来的名声?”
他讲到后来,几是在声嘶力竭地大叫大囔,声音之凄惨,实是令人不忍卒闻,若不是他平日恶名远播,只怕也有人出手了。玉面神君东方白听得盛灵提起了峨萆,不由得眉头一皱,道:“毒手罗刹,你要将盛妖鬼如何泡制,可闻其详么?”
毒手罗刹赫青花“哈哈”一笑,道:“我处事一向极是公平,如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与峨萆派声名无干!”东方白道:“详情如何?”
赫青花向那伏在地上的怪物一指,道:“这物事,叫着‘尸鳖’,每七百年方生一次,世所罕见,专以腐尸之气为食,吕麟中了他一阴尸掌,可令尸鳖将寒气吸出。”吕麟听到此处,心中不禁大喜,道:“多谢赫前辈?”赫青花微微一笑,道:“你不必谢我。”
她虽然还未曾确切讲出,要如何对付盛灵,但是座间一干高手,却也已然明白。那“尸鳖”既然专吸腐尸之气,而盛灵的阴尸掌,正是集腐尸之气而成的,她是要以尸鳖,将盛灵体内的阴尸掌功力,一股脑儿地吸了出来。
试想,平时功力散出,已然是苦痛已极的事情,而阴尸掌这类歹毒的掌法,寒毒之气,已然深入练功者的体内。而今,将要之吸了出来,实在无异是抽筋剥皮,难怪鬼圣盛灵,心中如此害怕,只求有人赐他一掌,以求速死。
赫青花讲到此处,向着盛灵,阴侧侧地笑了一下,盛灵几昏了过去。赫青花冷冷地道:
“如今还轮不到你哩,你心急什么?”手腕翻处,手中已然多了一条银光闪闪,细如蛛丝的小鞭,“嘘”地一声,抽在那尸鳖的背上,那尸便爬行起来,来到了吕麟的身边。
吕麟此际,虽然已可肯定,赫青花绝对不会害他,但是见了这等丑恶的物事,向自己爬了过来,心中仍不免骇然。赫青花全神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