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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上,以吕麟的功力而论,绝不能一出手便置掌火使者于死地,他那第一式“三环套月”,虽曾经击中掌火使者,掌火使者却并未怎样,便是证明,掌火使者之死,吕麟直到以后,悟境又大有进展之际,方始明白其中的原因。
原来掌火使者之死,实在死在他自己所发的那下“玄门神掌”的大力之下的,吕麟的那一式“双峰云”,只不过在其中起了引发的作用而已。
那“玄门神掌”,本来不是华山派本门的武功,而是昔年,西域少林派旁支的绝技,后来,一个少林派中人物,投入华山派,充当掌火使者,便将这门绝技,带到了华山派中。
而西域少林支系,后来式微不堪,反倒将“玄门神掌”失传。
那“玄门神掌”功夫,和华山派的各种武功,截然不同。华山派中,除了世代掌火使者,才能传授之外,虽是掌门人,也不会使“玄门神掌”功夫。玄门神掌的掌力,至阳至刚,极为厉害,但是天下纯以阳刚之力练成的武功极多,但却以“金刚神指”为首。
当掌火使者,向吕麟推出两掌之际,掌风轰然有声,纯阳之力,奔腾呼啸,立即可以随之疾发而出。但是,就在他掌力才吐两分之际,吕麟的一式“双峰云”,也已然袭到。
吕麟的功力,固然比不上掌火使者,但是金刚神指的指力,却是在各种阳刚武功之中,首屈一指,指风投入掌力之中,那情形,就像一团烈火,投进了满是乾草的炉子中一样,立时将掌火使者,尚蓄而未发的掌力,一齐引发,在体内反震,是以掌火使者,在指力和他自己的掌力,双方面夹攻之下,立时伤重身亡,而且双臂的臂骨,也自寸寸断裂。至阳至刚的武功,威力之大,于此也可窥见一斑。却说当下东方白见烈火祖师竟然一定要与吕麟动手,不禁冷笑数声,道:“烈火,你是冲我而来,却想寻小辈的晦气,你的身份架子,一下子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烈火祖师“哼”地一声,双眼仍然罩定在吕麟的身上。此际,距吉时已然只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七煞神君向东方白一使眼色,道:“烈火祖师,且待明日,再行理论如何?”
烈火祖师“哈哈”大笑,道:“还待明日?再过一个时辰,你们只怕便活不成了!”
七煞神君心中一动,想起这几天来,自己所耽心的那个人来。那个人,既然将烈火祖师,引出了自己所布的阵法,莫非也已与他合谋?想了一想,淡然一笑,道:“那再好也没有,到时,你们一齐发动,岂不更好?”列沁火祖师冷笑数声,坐了下来。
韩玉霞道:“谭老伯,那火把仍然大厅中,成什么体统?”七煞神君笑道:“我有办法。”向前走了两步,玉面神君东方白,也向前踏出两步,两人仍是并肩而立。
只听得谭升道:“烈火祖师,贵派的坐位,本来排在此处,但贵派圣火,却不宜在厅中燃烧,同不将座位移到门旁,则圣火可以在门囗,大家都可以方便许多?”烈火祖师半晌不语,出众人意料之外,竟然站了起来,道:“好?”
烈火祖师答应得那么痛快,眼前的问题,虽然又得了解决,但是七煞神君的心中,反倒更增加了一分虑。因为烈火祖师显然是眼前没有取胜的把握,所以才退让一步。而他又不拂袖而出,这便证明自己所想,不消多久,便会另有变故一事,已然料到。
当下,谭升也不说什么,只是命人,将桌子向门囗移去。此际,那两堂主,也早已起身,虽然各已负伤,但还可以行动,其中一个,挟起掌火使者的尸体,便自离了开去。
白髯飘飘的那个,举起火把,在门囗,烈火祖师在门囗坐了下来,离那火把,不过两尺,总算也保全了面子。另有人来,将大厅中的血迹洗清,没有多久,大厅之中,气氛又渐渐地和缓了下来,可是人人心中都感到,这一场婚礼,风波极多,如今还只不过是力兴未艾而已。
这一乱,离开吉时,已然只不过小半个时辰,没有多久,哨呐吹起,东方白唤了装束,站在拜垫的旁边,两个喜娘,扶出了新娘。只见新娘头上戴着凤冠,一幅红绸,遮着她的面庞,和东方白对面而立。哨呐越吹越是热闹,没有多久,便有人高声叫道:“吉时到!”
那人叫完,便应该一双新人交拜天地,此际,天色已黑,可是大厅之中,百余枝巨烛,却还照得明幌幌地,但也就在此际,烛光陡然一变,竟变得绿幽幽地,如同鬼火一样。这一下变故,当真出于每一个人的意料之外。
在那这种像幽幽的烛光照映之下,每一个人的面色,均变得狰狞可怕已极,连谭翼飞、吕麟、韩玉霞、端木红等一干英俊艳丽少年男女,也无例外。
众人心中大惊之余,纷纷离座而起,只听得七煞神君沉声道:“各位不必惊惶,定是有人,在烛中加了什么怪事,以致烧至一定时间,火光便转发绿,障眼小技而已?”众人听说,才又坐了下来,可是就在此际,忽然听得新娘,发出了一阵惊心动魄的怪笑之声。
那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突然自红绸巾覆面的新娘子囗中发出,众人心中的惊骇程度,实在是难以言状。再加上此际,大厅上的灯火,绿幽幽,青森森地,可怖已极。
以致每一个人,都有置身阴曹地府,无数鬼怪,即将扑身而来的感觉。
七煞神君谭升的心中,也不禁大是骇然,他首先发出了一声长啸,啸声清越无比,想藉此将新娘所发出的厉笑声,盖了过去。可是尽管七煞神君悠悠不绝的啸声,划空而过,新娘所发出的笑声,却依然在大厅之中荡漾,震荡着每一个人的心头。
七煞神君谭升越想越不是路,因为谭月华本是心甘情愿,嫁与玉面神君东方白为妻的。
当谭月华第一次向他提出这个愿时,七煞神君还几不相信。但是没有多久,也已然看出自己的女儿,的确是一心一意地爱着东方白,因此他才答应了这头武林之中罕见的婚事。
既然是谭月华心甘情愿,她也绝无在将要交拜天地之际,发出这样的怪笑声来。因此,他又沉声喝道:“月华,今日你大喜之日,怪笑作甚?”
玉面神君东方白自变故一生,蹒堂烛光变色之际,便突然后退了一步,比际,七煞神君谭升话才讲完,他突然发出了霹雳也似的一声巨吼,五指如钩,向新娘疾抓了出去。东方白的那一下行动,突如其来,更是令人吃惊,谭升首先叫道:“东方兄!”
可是东方白的出手,何等快疾,谭升的话尚未讲完,五指夹风,已然抓到,只见新娘“桀桀”怪笑声中,已然后退了丈许。那新娘后退的身法,显得怪异到了极点,虽然,人人见了,都难以说得出是怎样地一个怪怯,但是心头上却总有这么一个感觉。
那身法不但快,快似精怪,而且,双足像是离地寸许,整个人似飘了开去一样。东方白一抓不中,又是一声巨吼,那两声巨吼,几是接连而至,大厅中几位武功稍差的人,莫不为他的吼声,震得面上变色。第二声巨吼刚一发出,他身子突然向旁掠出,已然阻住了新娘的去路。
在他一面滑出之际,一面已然叫道:“谭兄,咱们两人,将她围住!”那新娘刚才身形一幌,避开了东方白那一抓之际,谭升也已然可以肯定,眼前这个新娘子,绝对不是谭月华。因此,即使东方白不出声,他也一样会迎了上去,将之阻住的。
此际,大厅之中,所有的烛火,仍然是青森森地。所有的宾客,固然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可是面上的神色,却尽皆惊疑不定,有几人,像华山烈火祖师等,面上竟现出了欢愉之色,心中大有幸灾乐祸的味道。而与峨萆派关系好的,则大都表示十分关切。
所有峨萆派的弟子,早已全都站了起来,吕麟身形幌动,已然和东方白、谭升三人,将那新娘鼎足围在中心。一些和峨萆派交情深厚的高手,本来也想要出手去帮忙。
可是当他们看到了东方白、谭升、吕麟三人,已将新娘围住,便也就在椅上端坐不动。
因为,并世之间,武功要高过玉面神君东方白、七煞神君谭升两人的,只怕已然再也寻不出来。而那新娘,既已被两人围住,想要脱身,只怕也是万难。
众人心中,都是这样地想法,只当那是一场小风波,来势虽然惊人,但立即就可以成为过去了。只听得玉面神君东方白沉声问道:“阁下是谁?月华给你弄到哪里去了?”
那新娘仍然以红绸覆着面,“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