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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祖师道:“不错!”
烈火祖师之所以如此说法,是他早已看出,那怪人身怀盖世武功,绝不是武林中的无名之辈,但是他却又不肯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当然是另有苦衷,只有逼他说出原来的姓名,便可以有办法应付。
那怪人一笑,道:“想不到贱名如此有用,告诉你吧,我姓趟,名钱孙?”
烈火祖欣早已全神贯注地在听,一厅得他说姓趟,心中便是一怔,暗忖像他这样的高手中之,实是没有一个姓趟的啊。
接着,又听得说他叫“钱孙”,便将“趟钱孙”三字,翻来覆去念了几遍。一时之间,竟未料到对方是在开自己的玩笑。
直至想到,“趟钱孙”三字,在武林之中,闻所未闻,方始猛地省起,那是“百家姓”上的头三个字,分明是个假名。
烈火祖师心中怒极,“嘿嘿”冷笑道:“阁下将两个小娃儿留下吧?”
那怪人“咦”地一声,道:“你这个人,坐在交椅上,倒远像个人物,怎么讲话如同放屁一样,说了又不算数?”
烈火祖师道:“我要你将姓名留下!”
那怪人道:“怪事,难道你耳聋?我已经说了,我叫趟钱孙。”
烈火祖师听了,心中不禁一怔,暗忖他一口咬定名叫趟钱孙,自己却绝无办法证明他不是,除非能以叫出他的原名来。
他一再遭那怪人戏弄,实是近二十年来,绝对未曾发生过的事,怒火暴涨,不可自遏,冷笑道:“本祖师往常,说了话无不算数,但对于藏头灵尾,连本身真实姓名也不敢示人的鼠辈,却要权且不算数一番,以诫后来的无名之贼!”
那怪人尚未答言,吕麟已然骂道:“别不要脸了,自己讲了话当放屁,还说什么了人家不是早已告诉你叫趟钱孙了么?”
烈火祖师电射也似两道目光之中,已然杀机毕露,在吕麟身上,停留了一会,才慢慢地移了开去,那怪人笑道:“小娃子休得无礼,人家是十代掌门,何等身份,虽然刚才,满口污秽,那也是气疯了心,不得已之故,需要原谅一二!”
这两人,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烈火祖师心中,实是忍无可忍!已然移了开去的眼光,突然又向吕麟,射了过来。
吕麟刚才,便已对地了然无惧,此际有了武功如此之高的怪人,在为他撑腰,更是一点不怕,心想你瞪我,我难道便不会瞪还你么?
双手在腰际一叉,便也向烈火祖师,望了过去。才一和烈火祖师的眼光相触,也心中便自一怔,只觉得烈火祖师的眼色,和以前大不相同,其深无比,像是两个深不可测的山洞一样,叫人忍不住望定了他,不肯放开,刹那之间,更见烈火祖师的眼色之中,迸射出异样的光彩来,已然觉得有些头昏恼胀。
吕麟在武林中的阅历究竟尚浅,不知道那是华山派武功之中,最为厉害的“眩神法”,只要一和便法人的目光相触,便将不由自主,为对方所制,由他摆布,实是具有不可思议之力!
当下吕麟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极力挣扎,想要挣出已然堕下的陷阱,在一旁的谭月华,只见吕麟满头大汗,俊睑通红,也已知道不妙,连忙叫道:“前辈,你快看!”
那怪人一伸手,道:“这种雕虫小技,实是不登大雅之堂!”
手在衣领后一探,取出了那柄破蒲扇来,在吕麟的眼前一遮。
吕麟只觉得眼一黑,心中一凉,舒了一口气,却又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刚才那种,像是堕下了万丈深渊,千辛万苦,想要挣扎着爬了上来的感觉,一下子尽皆消失。
谭月华一见他面色渐趋缓和,连忙一伸手,将他拉到了身边,道:“麟弟,那老头子功叻之高,武林中人所共知,虽然相隔不远,但是你却切不可对住他瞧!”等话讲完,才发现自己在不如不觉间,已然称呼吕麟为“麟弟”,比较“吕兄弟”,不知亲密了多少,俏脸也不禁一红。吕麟却并不在意,也是随口答道:“月姐姐,我知道了!”
两人均在不知不觉间,对相互间的称呼,改得极其亲热。
那怪人将蒲扇一伸,隔断了烈火祖师和吕麟之间的视线之后,笑道:“你也不必多说甚么了,反正你我之间,总要比一下高低的。”
烈火祖师道:“不错,你颇有先知之明。”
那怪人道:“你身为一代掌门,我也不愿自己看低自己,我们两人,总不成还像市井无赖一样,打成一团,方定高低?”
烈火祖师刚才已然领教过那怪人词锋如刃,唯恐多讲几句,又被对方,抓住痛脚,便只是冷冷地道:“依你如何?”
那怪人道:“我们比上三场武功,能胜两场的,便算是赢了!”
烈火祖师仍是冷冷地道:“赢了便怎么样?”那怪人道:“本来事情好办,但是你说了话可以不算数,倒是有点麻烦!”
烈火祖师突然怪笑,道:“单凭一张口来决一胜负么?”
那怪人道:“你是说,只要你一答应,便当定论,再不反悔么?”
烈火祖师道:“自然!”
那怪人道:“好!若是我赢了,便带了这两个小娃子离去。若是你赢了,不但这两个小娃子,仍要捱上你三十豹尾鞭,我宁愿也捱上一百鞭!”
烈火祖师尚未回答,吕麟已然啊地一声,道:“厕辈,那你不是吃亏了?那豹尾鞭,可实在不是好捱的啊!”那怪人回头向他一望,道:“若是输了,自然只得由人处置了。”
烈火祖师心想,自己数十年功力,这样的比试,未必落败,只要能胜上两场,鞭上他一百下,纵使不能将他鞭死,也可以出胸头这一口恶气了。
因此便点点头:“好!如何比法?”
那怪人道:“当然得公平才行,咱们共比试三场,第一场由你定办法,第二场由我定,第三场,却要双方同意才行!”
烈火祖师想了一想,觉得这样子,对方也并无可资取巧之处。便道:“好,第一场,是由我来订么?”那怪人道:“不错,你划道儿来吧!”
烈火祖师阴恻恻一笑,向后一顾,道:“取两块青石板来!”
立时便有四名大汉,答应一声,走了进去,不一会,四人便抬了两块青石板出来。
两块青石板,各有三寸来厚薄,四尺见方大小,那四人抬出来之后,放在地上,便又退回了原位,伺立不动。
烈火祖师也在此际,缓缓地站起身来,走下了石级,来到了青石板的面前。
吕麟此际的心中,不禁大是紧张,低声道:“月姐姐,他要作什么?”
谭月华道:“我也不知道,”吕麟又将声音压得低了些,道:“月姐姐,你看那怪前辈会胜不?”
谭月华笑道:“那我也不知道!”
两人说话间,只见烈火祖师,已然来到了两块青石板的面前。
一到面前,伸足一勾,便将其中的一块,勾得直竖了起来。
那青石反只有三寸来厚薄,竖了起来之后,显得不甚稳定,摇幌欲堕。摇了几摇之后,终于稳定,烈火祖师右臂向上一扬,衣袖腿下,露出枯柴也似的一段手臂来,手掌慢慢地向竖立在地的那块石反逼去,出手极是缓慢,极小心。
好一会,他的手掌,才贴到了那块青石板的中心部份。
他手掌贴了上去,一点声息也没有,那块青石板,也未曾幌动丝毫。
只见他贴在石上的手掌,左右缓缓移动了一会,而他的头上,却冒出了团团白气,显见也正在运用绝顶内功,展示神功。
吕麟和谭月华两人,对于烈火祖师,虽然心存鄙视,可是一见他运出了这样的神功,心中也不禁为之肃然,大厅之中,更是静得鸦雀无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见烈火祖师,手掌提离了青石板,一声长笑,站直了身子,袍袖随之向前,轻轻地拂了出去。
直到他站起之际,吕麟和谭月华等人,尚不知他在闹些什么玄虚。
可是,在烈火祖师袍袖向前,轻轻拂出之际,大听之中众人,起先是一呆,继而,连吕麟谭月华在内,都不禁轰然喝起采来。
原来,在烈火祖师袍袖一拂出之际,一股轻风过处,石板略幌了一幌,一蓬石粉,扬了起来,等到石粉落到了地上,众人已然看清,那块青石板的中心,刚才烈火祖师,手掌缓缓按住的地力,竟已然出现了一个径可半尺的圆洞。
这一份功力,确实是非同小可,也难怪众人要哄然叫好?
只听得那怪人道:“妙极!妙极!烈火祖师果然名不虚传,你们两个小娃子,可知道一掌将那块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