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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没有因此沾沾自喜,反而有些不安,生怕爹爹一时头脑发热,把我许给一个莫名其妙的俗人。于是便在爹爹跟前撒娇,说是不舍得爹爹,不肯嫁人。
爹爹笑着抚摸我的头:“爹爹也舍不得嫣儿呢,但是嫣儿总是要长大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说不嫁人呢,只是总要找到一个配得起我家女儿的才行。”
我不久前曾经淘得一本古书,说的是一位叫祝英台的姑娘,女扮男装,前去求学,爱上同窗梁山伯,可惜那呆子梁山伯与人家同食共寝三年,竟看不出人家是女儿身,待到得知真相,前去求婚,英台已许马家郎。
梁山伯求婚不成,回家后郁郁而死,嘱人葬在祝英台出嫁必经之途。英台出嫁,下轿拜祭,忽然行雷闪电,坟墓开裂,英台跳身其中,坟墓立即闭合。三日之后,墓地再次开裂,不见尸身,却飞出一双斑斓蝴蝶,人人俱说是祝英台梁山伯所化。
那个故事,看得我泪水涟涟,可是又不明白,英台为何会看上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只是日后见到蝴蝶,不忍再扑,看着那蝴蝶双双飞舞嬉戏,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可惜无人与我共舞,不然倒是可以再编一出‘蝴蝶双飞’舞,定会比‘出水芙蓉’更加惊艳。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啰,请多多捧场!
第二章
我立在亭中稍微整理衣裳,梅兰菊竹四个侍女嘻嘻哈哈推推嚷嚷,在我四角站好,等待段娟琴声一起,五人便翩翩起舞。
太阳已偏西,亭外桃花掩映。我扭动腰肢,仿佛就是一枝未开的荷花苞蕾,出淤泥,露水面,拨开荷叶,挺出尖尖角,再然后,用尽毕生气力,绽放芳华。
我挥动舞袖,踢踏莲足,心中充满快意。连段娟已经停了操琴,四侍女收了舞姿,我仍在那里舞动不止,只觉得天地静止,唯我中心。
我终于停下来,已是香汗淋淋,气喘吁吁。白兰赶紧拿来汗巾替我拭汗,段娟在那儿鼓掌,我内心得意无限。
忽然不远处树下闪出一人,一边抚掌一边走过来,嘴里说道:“姑娘好歌喉,好琴技,好舞姿!”
我大吃一惊,倒退几步。何方登徒子,竟敢在这里偷窥!
那人已经走近,在亭下打躬作揖:“在下罗恒,有幸得见姑娘芳姿,仰慕不已,敢问姑娘芳名。”
我连连后退,段娟也吓得站起来走到我身旁,众侍女赶紧挡在我身前。青竹大声喝道:“何方狂徒,敢来惊扰我们郡主!”
我阻止不及,心里不免埋怨青竹鲁莽,人家正要打听我芳名,只是我的芳名又岂是随意可以泄露给登徒浪子,偏偏你等不及,竟然自报家门,真是傻到家了!
段家在宁州虽然是大族,却行事低调,爹爹更是不喜交际的,所以段家出了个驸马,还带回来一个小郡主的事情,除了村中近邻和宁州中和段家有交往的世家,却是没有太多人知道的。
这人既然可以得进海宁寺后院,想必家中也有背景,怕是知道我也不一定。
果然那厮听了青竹的话,微微一笑,又作一揖道:“原来是文亭郡主,久仰芳名,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
我不理他,拖着段娟急急地要走,众侍女赶忙收拾跟着后面。我低头经过他的时候,加快了脚步,却不想那人忽然靠前一步,唬了我一跳,猛然抬起头来,正对上他促狭戏谑的笑容。
我心里恨恨地啐了他一口,和段娟及众侍女们,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我本来也不是这么怕事的。平日常常带着青竹或者红梅,白兰,黄。菊其中的一个,女扮男装,溜出府去玩儿。
宁州民风淳朴,市集上也常见有未婚姑娘逛街的,我只不过是嫌姑娘身份到底不够方便,才换了男装。集市,酒楼,戏园,我哪里没有去过,唯一没有去过的便是青楼,倒是心思思常想找个机会去逛逛。
不过那时无人知道我的身份,又行藏低调,因此都是只有我看人的份,没有别人看我的。
今天和段娟玩得尽兴,真情流露,断没有想到会有外人偷窥,何况还是个年轻男子,一时受了惊吓,加之受了段娟感染,便慌张起来。
待到逃回院子坐定,便有些后悔,哼,刚才不该这么轻易放过这登徒子,要狠狠地责骂他一番才对。
回到院子,三婶却不在,下人回说隔壁院子来了新客,说是镇安王妃,三婶过去拜会了。
我“哦”了一声便没有多想。过了一会三婶回来,看见我们头发衣衫有些凌乱,便有些不高兴,说道:“去哪儿玩来?头发都乱了!快快去重新梳理,待会罗王妃宴请,你们也要过去。”
宁州人杰地灵,出了不少英雄人物,这镇安王爷罗杰便是其中一位。
娘亲曾跟我说过,我的皇帝外祖父还在位的时候,北方匈奴侵犯,皇帝外祖父御驾亲征,把匈奴击退,但是有一次中了敌人奸计,陷入困境,险些被匈奴掳去,幸得那时还是偏将的镇安王爷浴血奋战,才救了皇帝外祖父出来。
皇帝外祖父看见他英勇善战,足智多谋,便任用他为将军,统帅军队抗击匈奴,结果不到三年,他连连打败敌军,把匈奴赶回百里以外,并签署降书,保证年年进贡,永不再犯。如今即便是二十多年过去了,据说匈奴听见罗王爷的名头仍是闻风丧胆。
现在边境稳定,镇安王爷当年的属下也是大将之才,加上罗王爷多年征战,身上战伤累累,皇上便恩赐他解甲回乡,但是皇恩俸禄,一点不少,镇安王府在这宁州一带,是非常有威势的。
我听说起罗王妃宴客,忽然想起刚才那登徒子自称罗恒,莫非他就是镇安王爷三公子罗恒?
段家与罗家乃是世交,现在仍有生意往来。爹爹刚从京城回来那年,新年的时候也曾带我去罗家拜年,王妃还拉着我的手赞我乖巧,抓了一把糖果与我。我那时手小,捧不住这么多糖果,顾得这边顾不了那边,掉了两个在地,蹲下去要捡,结果地上的还没有捡起来,手里的又掉了一个,还是跟着来的嬷嬷拿来锦袋,替我全装了进去才算完。我站起来一抬头,看见一个比我高不了多少的小子,站在王妃身边,一脸戏谑,像是笑我贪吃。
我当时很是郁闷,心想我堂堂一个郡主,难道贪你几颗糖果?不过是爹爹教导,长辈给的东西要表示珍重,才是正理,可是又不能作声分辩,甚是气闷。
后来知道那是罗家最小的儿子罗恒。罗家一共三个儿子,大儿子罗恺跟着父亲从军,如今在邻州当差,二儿子罗悦却不曾入仕,在家打理生意,这个小儿子是镇安王爷上了四十岁才得的,王妃溺爱他溺得不得了,却听说他爱习文不爱习武,加上王妃溺爱,行径未免有些不羁,故不甚得王爷的喜爱。
因爹爹不喜应酬,除了那一年,便没有再去过镇安王府,与罗家的各种迎来送往,俱是伯父和三叔在打点,因此我也没有再见过罗恒。却想不到四年之后,竟在海宁寺碰到他,还是这种场面,真是比上次还要糟糕。
想着待会王妃宴上,定会再见到他。我刚才还后悔没有狠狠地训斥他一通,不想这么快又要见面。可是待会王妃和三婶在场,我也发作不得,还须扮作淑女一般。倘若那厮不厚道,趁机调戏我,我恐怕还是哑巴吃黄连。
如此一想,便觉得这次宴会万万去不得。
于是三婶派人过来催促的时候,我装作忽然之间不舒服,三婶听说,忙亲自过来看我,见我确是不舒服的样子,只好吩咐下人小心服侍我,自己带着段娟赴宴去了。
段娟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假装睡着,不能打听宴会的情况。第二天一早,不等我开口,段娟便惊惊咋咋地说原来我们昨天凉亭遇着的人竟是罗三公子。
我早知道,等着她说下文。
谁知等了半天没有声音,抬头一看,段娟这个小妮子面上表情像是花痴一般,已经出了神。
我没好气,捅了她一下,笑话她:“看上他啦?那让三叔去跟他家提亲啊。”
段娟羞红了脸,握起拳头要来捶我:“说我,说我,你才看上他呢!我看是他看上你了,昨天看见你没来,不知道多失望,在席上老问你呢。”
我心痒痒的,他问我什么?可是又不能在段娟面前露出急切想知道的样子,只好等她慢慢地说。偏生她说话又没有重点,东拉西扯的,一会说说王妃,一会说说菜,搞半天也不知道他到底问我什么了呢?
一早三婶就打发人来问我可好些了。我一想罗三公子在这里,可不能再随便跑去后院了,但是整天窝在院子里不出去,又怕三婶生疑,装病是最好的了。于是一边说好些了,好让三婶不要担心,一边还是装出精神不济的样子。
才用完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