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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赵有恭说完,柴可言已是俏脸含煞,布满了寒霜,那对眸子也变得森冷无比,“赵凌,与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事给本郡主烂在肚子里。”
就知道柴可言会生气,不过赵小郡王早有准备,耸耸肩,摸着胸口,小声道,“说不说倒是次要的,可本王着实忘不掉啊,郡主有所不知,自来到同州后,本王可是日日想,夜夜想,连做梦梦到的都是郡主的手”。
赵小郡王一脸的真诚,宛若一个痴情种,柴可言听得心里一抖一抖的,那是气的,而不是感动的,“闭嘴。你这话与多少女人说过了?还日日想,夜夜想,你想吓死人不成?”说完这些。她一抖马缰,慢跑着拉开一段距离。
刚刚赵小郡王说话的声音可不低。青梅听得真真切切的。殿下哄女人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再加上他那张迷死人的脸蛋,换个女人,估计真的被他迷惑了。
柴可言逃跑,赵有恭挺着胸膛嘿嘿笑起来,见美人跑远了,方才举手叫道,“郡主。跑这么快干什么!”
“后边有鬼,甚是烦人!”说着,柴可言如若冰霜的娇容多了点笑意,不知为何,跟这家伙斗斗嘴,心情总会愉悦许多,难道真的是上辈子欠他的么?
伴着秋日阳光,一行几人回到了同州成,此时已是正午,腹中饥饿难耐。随便找了家酒楼吃了些。柴可言一直都很讲究的,哪怕是吃顿饭,也要上好的包间才行。真正吃饭的也就两个人而已。柴可言却点了满满一桌菜,赵小郡王是有点心疼的,因为这西阳楼可是晋陵王府的产业。
“凌哥儿,吃了饭,陪我去逛逛西街,能不能盘下处好地方,可还要仰仗你呢。”
“郡主,你说这话是想让你本王去抢店铺?”赵有恭眨眨眼,一副了然的样子。
“当然。你以前不是经常干这种事么?”
“胡说,吃饭。吃饭”赵有恭懒得理柴可言的讥讽,见赵有恭认输。柴可言也有些索然无味抿了抿嘴。二人慢慢吃着,大约过了一会儿,柴可言蹙着眉头,有些神色复杂的轻声道,“凌哥儿,最近可能要跟辽人交战了,你可要留心点才行。”
“嗯?要打仗了?”
“是的,估计最迟明年开春,最近河北道动作不断,官家也没刻意隐瞒,想来是已经有决定了”说这些话,就是想让赵有恭小心些的,只要战事一起,官家肯定要调定*北上的,就凭着定*那帮子老弱病残,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么?
本以为赵有恭会怕的,谁曾想他却一副兴奋的表情,挠着头笑道,“这敢情好,本王要是能立个大功,说不定就能回到京城了呢。”
立功?还是送命?柴可言心里苦笑一番,却也不会多说什么,该说的已经说了,她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要是以后凌哥儿还是没能躲过这一难,也不会有什么愧疚了。
午后西街,赵有恭陪着柴可言逛了好几趟,最后仗着身份盘下了几家店铺。柴可言果然是个利索人,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的,当天晚上就找到了管事的潘金莲和雨柔。两天的时间,晋陵王府和恒王府合力弄起了一家收购行,名曰“得利商行”。
十月下旬,柴可言总算离开了同州,她这一走,赵有恭可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是夜,搂着雨柔翻云覆雨一番,便沉沉睡去。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一个身影巧妙地躲过王府侍卫,轻飘飘的落在了屋顶上,他小心翼翼的走着,带来到雨柔房间外,手指一弹,就听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听到响声,赵有恭立刻醒来,雨柔睡觉很轻,也是睁开了眼,她张开小嘴想说些什么,赵有恭却轻轻的摇了摇头,“柔儿,你继续休息,没事的。”
披上外袍,随后出了门,看着身影消失在王府东北角,赵有恭展开身形追了过去。看样子,来人倒像是那个黑袍人,越过几间民房,那身影就停在了一株柳树下,这时借着月光,赵有恭也看清了那人的样子,果然是黑袍人。
“你该记得的,同州乃是本王的地界,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殿下,你以为本座愿意来找你么?之前,咱们可是有过约定的,只要是殿下的地盘,我听雨阁绝不插足,同理,我听雨阁的事情,殿下也莫要插手。既如此,为何殿下还要这般为难我听雨阁?”
赵有恭知道黑袍人的来意,无非是为了那批毛皮罢了,不过脸上却是一副不知的样子,“哦?此话从何说起?本王有难为你们么?”
“殿下,明人不说暗话,柴郡主所运那批毛皮,可都入了殿下之手了吧?我们双方有约定的,各走各的路,如今殿下这般行事,可是不妥吧?”
“好,这事是本王做的,可抢夺黄金之事又怎么说?如此一来,咱们算扯平了吧?”
赵有恭脸色如常,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黑袍人胸口起伏,双拳握的咯咯作响,可见心中已是气急。呼口气,他冷冷的阴声道,“殿下,真的一点活路都不给么?”
“给,当然给,只要听雨阁不在本王的地盘惹事,本王绝不会主动找你们麻烦的。”
“你好,殿下,说得好,嘿嘿!”
黑袍人虽是在笑,可谁都能听得出笑声之中夹杂着多少恨意。
第269章 秋风之美
星夜之下,月光清幽,赵有恭抱着膀子好整以暇的看着黑袍人。莫看他脸色轻松,心中却是有点担忧的,自从中了童姥的生死符和特殊禁制后,再也不能如以前那般随意发力了,所以真要打起来,倒霉的肯定是他赵某人。不过,他觉得黑袍人不敢动手的,因为这里是同州。
“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哦,你的伤好了么?”赵有恭这么问,其实就是想吓唬下黑袍人,此时黑袍人有伤,他赵某人伤的更厉害。
听着赵有恭的问话,黑袍人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自己的肩头,如果可以的话,倒真想教训下赵有恭,这家伙最近太嚣张了。
“呵呵,殿下功力高深,本座是自愧不如的,不过有些事不是功夫好就能解决的,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只要殿下保证日后再不干涉听雨阁的事,本座也不会找殿下的麻烦。”
黑袍人语声镇定,似乎有什么事能拿住赵有恭一般。赵有恭自然听得出来,不过他依旧冷笑道,“若是本王不答应呢?”
“不答应?殿下,你要知道,真的硬拼起来,咱们可都捞不到好处。牛心亭发生的事情,殿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你想,要是本座将拓跋满的事透漏给拓跋郄,会出现什么结果呢?”
黑袍人轻轻笑着,停顿了一下,将手隐藏在长袖之中,继续说道,“哦,忘记告诉殿下了,拓跋轻云现在可正在查这件事呢,拓跋郄也已经下了命令,只要找到杀害拓跋满之人,定当千刀万剐。”
赵有恭并未多么吃惊。他撇撇嘴,轻笑道,“你要说便说。休拿这种事来威胁本王,哼。本王要是遭难,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吧。”
“殿下受难,对我听雨阁大业确实没什么好处,可由着殿下这般作对,坏处更多。殿下想好了么,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何必多问,本王心中的答案,你一清二楚。好了,天色还早,本王还得回去休息,你要怎么做都随你。”
说完这些,赵有恭转身跃到屋顶,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了王府中。黑袍人定定的站在树下,一言不发,过了良久之后,他突然紧握右拳。转身轰向了身后的大柳树,砰地一声,巨大的力道砸的柳树直摇。柳叶纷纷落下,“赵有恭,这是你自找的,到时,可别怪我。”
遥远的东京汴梁,此时已是秋风萧瑟,布满沉郁之光。朱琏手持一段柳枝,沿着汴梁河慢慢地走着,一如往常。依旧是一身洁白的纱衫,她喜欢白。因为她总觉得白色才是世间最为复杂的颜色。芷兰从远处快步走来,靠近了。帖耳细声道,“娘子,同州那边的人到了。”
“嗯,总算来了”朱琏丢了柳枝,纤纤玉指轻轻点着额头,最近这段时间可被那个妹妹烦的有些怕了,其实早有打算,可又不能跟她说。朱琏太了解这个妹妹了,若是让她晓得所有事,一定会节外生枝的,为了让事情更逼真一些,也只能先瞒着她了。至于青黛会不会生气,倒不用担心,反正烦心的是殿下。朱凤英的事有了安排,朱琏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如今天色还早,也没心思回府坐着,便领着芷兰沿着河边看起了风景。
天气转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远在同州的小郡王,“殿下也不知怎么样了,芷兰,你说殿下是好人么?”
朱琏这话,倒把芷兰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