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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提这件事也还罢了,一提起来,金灵芝第一个沉不住气,冷笑道:“喝不喝都没关系,但醉倒的绝不会是我。”
胡铁花也沉不住气了,也冷笑着道:“醉倒的难道是我么?”
金灵芝再也不说别的,大声道:“拿六壶酒来!”
这下好了,胡铁花和金灵芝开始拼起酒来,金灵芝第一壶酒还未喝完,他两壶酒已下了肚。
胡铁花有些得意的看着金灵芝,金灵芝也不打理他继续喝自己的。
胡铁花一边喝酒一边和张三斗嘴。
蓝枫倾看着胡铁花和金灵芝,无论如何他们俩个都是会醉的,这一醉不知道要睡多久了。
一点红一直留意着楚留香和丁枫两人的对话。
楚留香忽然打断了丁枫的话,道:“张三,那样东西你为何还不拿来给丁兄瞧瞧?”
张三笑道:“只顾看着他们拼酒,我几乎将这件大事忘了。”
他嘴里说着话,人已走入了后舱。
蓝枫倾将丁枫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淡淡道:“丁公子,你似乎很紧张”。
丁枫一顿,随后温和一笑道:“这是自然,能让楚留香在意的东一定关系重大”。
丁枫虽然还在笑着,却已笑得有些勉强。
这时张三已自后舱提了个包袱出来,并没有交给丁枫,却交给了楚留香。
楚留香微笑不语,慢慢的将包袱递了过去。
大家本在瞧着金灵芝和胡铁花拼酒的,这时已不约而同向这边瞧了过来,只有金灵芝和胡铁花两个人是例外。他们都已有了好几分酒意,除了“酒”之外,天下已没有任何别的事能吸引他们了。
丁枫终于将包袱接了过去。
他的手也伸得很慢,像是生怕这包袱里会突然钻出条毒蛇来,在他手上狠狠的咬一口。
别的人心里也充满了好奇,猜不透这包袱究竟有什么古怪?
这包袱实在连一点古怪也没有。
丁枫道:“有什么不妥吗?”。
楚留香眼睛里发着光,道:“丁兄本来是用左手的。”
丁枫面不改色,笑道:“不错,在下幼年时本连吃饭写字都用左手,因此,不知被先父教训过多少次,成年后才勉强改了过来,但只要稍不留意,老毛病就又犯了。”
楚留香道:“如此说来,丁兄的左手想必也和右手同样灵便了?”
丁枫道:“只怕比右手还要灵便些。”
楚留香笑了笑,淡淡道:“这秘密不该说出来的。”
丁枫道:“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为何不该说出来?”
楚留香正色道:“以我看来,这秘密关系却十分重大。”
丁枫道:“哦?”
蓝枫倾道:“丁公子,先解开包袱瞧瞧”
丁枫道:“在下正有此意。”
他解开包袱,脸色终于变了。
包袱里正是金灵芝找到的那件血衣。
楚留香的目光一直没有离过丁枫的脸,沉声道:“丁兄可认得出这件衣服是谁的么?”。
丁枫没有否认,但是却说是勾子长嫁祸于他。
勾子长霍然长身而起,目中似已喷出火来。
丁枫却还是声色不动,冷冷道:“阁下莫非想将丁某的血也染上这件衣服么?”
公孙劫余突然笑道:“丁公子这是多虑了。勾兄站起来,只不过是想敬丁公子一杯酒而已!”
他眼睛瞪着勾子长,淡淡道:“是么?”
勾子长眼睛也在瞪着他,脸色阵青阵白,忽然大笑了两声,道:“不错,在下正有此意,想不到公孙先生竟是我的知己。”
他竟真的向丁枫举起酒杯,道:“请。”
丁枫目光闪动,瞧了瞧公孙劫余,又瞧了瞧勾子长,终于也举杯一饮而尽,微笑道:“其实,这件衣服上的血,也未必就是向天飞的,说不定是猪血狗血也未可知,大家又何苦因此而伤了和气。”
说到这里,他身子忽然一震,一张脸也跟着扭曲了起来。
楚留香耸然道:“怎么了”。
丁枫全身颤抖,嗄声道:“酒中有……”
“毒”字还未出口,他的人已仰面倒了下去。
蓝枫倾刚起身准备过去救丁枫,谁料却被喝的烂醉的胡铁花一把抱住道:“枫叶”。蓝枫倾想挣脱胡铁花,胡铁花力气本身就大,喝完酒力气就更大了那里是蓝枫倾挣脱的开的。
眼看着,丁枫的脸已由惨白变为铁青,由铁青变为乌黑,嘴角已沁出血来,连血都是死黑色的。
楚留香出手如风,点了丁枫心脏四周六处要穴,沉声说道:“丁兄先沉住气,只要毒不攻心,就有救药。”
一点红抓住胡铁花的胳膊想掰开,胡铁花胳膊收的更紧了,一点红怕胡铁花伤了蓝枫倾不敢太有力。
蓝枫倾告诉一点红几个穴道,一点红出手如电的点了胡铁花的穴道,胡铁花整个软了下来,松开了手,张三连忙扶住倒下去的胡铁花。
蓝枫倾一个闪身到了丁枫身边。
可是,丁枫眼帘已合起。他那亲切动人的微笑,竟是永远不能重见了。
蓝枫倾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涩,楚留香扶起有些失神的蓝枫倾道:“枫儿,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了”。蓝枫倾靠着楚留香,沉默不语。
楚留香和一点红交换了眼神,一点红来到蓝枫倾身边轻声道:“枫儿,我陪你回去吧!”。蓝枫倾默然的点了点头,一点红带着蓝枫倾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真实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楚留香和张三两人将喝的大醉的胡铁花扶回屋子里。
胡铁花躺在床上,鼾声如雷。
楚留香坐到床上环住蓝枫倾柔声道:“枫儿”。
蓝枫倾勉强勾了勾嘴角道:“现在,嫌疑最大的丁枫也死了”。
张三接着道:“现在,除了勾子长,就是公孙劫余了,你们说……”。
刚说到这里,已有人在敲门。
敲门的人正是公孙劫余。
船舱中已燃起了灯。
蓝枫倾和一点红相视一笑。楚留香看在眼中摸了摸鼻子揽过蓝枫倾道:“你和老红又在偷偷乐什么”。
公孙劫余笑了笑,神情似乎很得意,道:“香帅直到现在还未认出在下是谁么?”
楚留香瞧着他,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道:“你莫非是……”。
忽然间,门外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
呼声竟是勾子长发出来的。
公孙劫余第一个冲了出去。
勾子长就站在楼梯口,满面都是惊恐之色,左臂鲜血淋漓,还有把短刀插在肩上。
楚留香皱眉道:“勾兄怎会受了伤?”。
勾子长右手还紧紧的抓着那黑箱子,喘息着道:“我刚走下来,这柄刀就从旁边飞来了,出手不但奇快,而且奇准,若非我躲得快,这一刀只怕早已刺穿了我的咽喉。”
楚留香道:“下手的人是谁?勾兄没有瞧见?”
勾子长道:“我骤出不意,大吃了一惊,只瞧见人影一闪,再追也来不及了。”
楚留香道:“那人是从什么方向逃走的?”
勾子长眼角瞟着公孙劫余,没有说话。
其实他根本就用不着说。
船上的人除了楚留香、蓝枫倾、一点红和胡铁花外,能刺伤他的就只有白蜡烛。
公孙劫余冷笑道:“你莫非瞧见那人逃到我屋子去了?”
勾子长道:“好……好像是的,但……我也没有看清楚。
公孙劫余再也不说第二句话,转身走回自己的屋子,拉开了门。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勾子长似乎怔住了。
蓝枫倾走了过去,扶住勾子长的肩膀道:“先将短刀取出来要紧,其他的容后在意吧!”。
勾子长愣住了,凝视了蓝枫倾半响,竟听话的缓缓坐下。
蓝枫倾让人弄来些热水,干净利落的将短刀取出,轻柔的处理着勾子长的伤口,缠上洁白的纱布叮嘱道:“伤口莫要碰水,以免感染”。说完端起装满血水木盆离开了公孙劫余和白蜡烛的屋子。
勾子长看着蓝枫倾的背影有些出神,一点红看着勾子长冷哼一声,闪身出了屋子追上蓝枫倾,拿过蓝枫倾手里的木盆。
内舱
蓝枫倾和一点红刚回来和正要走出金灵芝屋子的楚留香、张三他们,便又听到一声大呼。
这次的呼声赫然竟是胡铁花发出来的。
张三变色道:“不好,小胡已醉得人事不知,我们不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