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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刚翻过一个山头的秦军,却看见左右都有晋军出现,而且人数不少,原来是晋军先且居和胥婴的人马。
秦军都要哭了,没有这么欺负人的,敢情崤山不出别的,就生产晋军啊!
孟明视此时心乱如麻,只能眼看着秦军散为小股部队,一点点被晋军俘虏或者杀害。孟明视和白乙丙、西乞术又返身杀回堕马崖,不料晋军早已在此地放火,一时间烈焰腾腾!
孟明视悲戚对白乙丙道,“你父亲真是神人啊!事到如今,你们二人赶紧逃脱此地,将来为我们秦军报仇!”
白乙丙和西乞术却不肯背弃孟明视独自逃生,片刻之间,秦军死伤大半,三位统帅和剩下的残兵败将在此地束手就擒。
最难过的不是打败仗,而是败的如此不堪,被人摆布,四处围堵。最难过的不是败得如此不堪,而是早有人提醒你危险何在,你却根本没听进去。
先且居将秦军将领押上囚车,将秦军俘虏以及秦军勤苦运来的滑国财宝一起送交晋襄公营地。
都知道崤山得出事,但是没人知道会这么出事。
都知道秦军会惨败,但是没人知道会败得这么惨!
第四章 逃出生天
听人劝,吃饱饭。
刚愎自用的秦穆公,心情迫切的秦穆公,听不进去劝告的秦穆公,终于为秦军招来了大败。
披麻戴孝的晋襄公,接受了大将先且居的献俘。晋襄公一一看过孟明视、白乙丙和西乞术三位大将,而一位勇士特别引起晋襄公的注意。此人身材高大,浑身血污,但是眼放精光,似有不平之色。晋襄公当即发现这位绝对是秦军之中的佼佼者,于是询问此人姓名。梁弘上前禀告说道,“此人正是秦军先锋褒蛮子,勇猛非常,我军莱驹就是败在他手下。如果不是我军实现挖好了陷坑,恐怕还捉不住这人。”
晋襄公闻言大吃一惊,看来这员虎将是秦军精锐!晋襄公命令莱驹将褒蛮子在此斩首,以免他日再生祸患。的确,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又看出来能力非常,那还不如就地处死。莱驹奉命,手握大刀冲着褒蛮子走去。眼看褒蛮子性命不保,不过就在大刀将要砍下的一瞬间,就听褒蛮子霹雳般叫道,“手下败将,休得放肆!”
这一声呼啸另在场的人面无血色,莱驹手一颤,大刀眼看就要掉在地上。却又有人伸手接住这把大刀,不过莱驹是不会感谢接刀的这人的。原来接住刀的人正是褒蛮子!刚才接着那声喊声,褒蛮子双臂一伸已经震断了捆绑自己的麻绳,所以能够顺利接到这把大刀。
眼看形势逆转,莱驹性命堪忧,旁边晋军忽然有一小校砍倒褒蛮子,又是一刀,将褒蛮子人头砍下献给晋襄公。
这人好生手快,关键是也有胆量勇气!惊吓劲儿还没过去的晋襄公又变为欢喜,原来此人名叫狼瞫,是军中小校。晋襄公当即黜退莱驹,命令狼瞫为车右之职。
机会总是为有准备的人准备的,这句话一点不假。只有平时练得好武艺,关键时刻才能住住机会。
可是这狼瞫到底年轻,自己觉得这是受到最高领导的赏识,所以竟不往先轸处谢恩。先轸心里暗自不爽。是,你得到了主公赏识,难道这些年本元帅对你就没有一点帮助吗?你敢说没有吗?难道你就不应该对本元帅表示一点感谢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
这就是狼瞫的回答。
所以先轸心里很不痛快。
第二天,晋襄公便前往曲沃向先祖告慰,等回到绛城之后再将秦国大将孟明视、白乙丙和西乞术三人献俘于太庙,然后处死。
看来秦国大将危险了。晋襄公连褒蛮子这样一个先锋都不放过,难道能放过秦国大将吗?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此时一个重量级人物出场了。她正是晋襄公的母亲:文赢。
文赢是晋襄公的母亲,但是她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秦国宗室之女。所以文赢是不会坐视秦国大将被晋襄公处死的。起码她能问问晋襄公,你这孩子连姥姥家的大将都收拾了,你什么意思?
当然文赢并没有直接这么问,她知道只有规避秦晋之间的矛盾,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才能化了。
至少表面上得让晋襄公看出来自己和他一个阵线,才能促成此事。
于是文赢首先恭喜晋襄公抓住了孟明视等秦国大将,这是晋国之福啊!紧接着她就询问这三位可处死了没?晋襄公如实回答母亲,并没有处死。文赢紧跟着语重心长地对晋襄公说道,“秦晋时代交好,秦国对于我们晋国有大恩。如今孟明视等人擅自作主,挑衅晋国,你为何不放他们回到秦国,那时候秦穆公亲自处斩这三个小人,我们晋国不是和秦国又和好了吗?”
晋襄公心说您真是我亲娘,凭孟明视三个将军就能擅自挑衅了?秦穆公没有命令他们敢吗?但是他也不能明说,妈你净忽悠我,晋襄公只能推托说擅自放走敌人将军,恐怕日后成为晋国心腹大患。
文赢见晋襄公根本不正面回答自己,知道这孩子可是不傻,这么说他不信。可是文赢也不是普通妇女,当即提出,败军之将回国是一定要被处死的。当日楚国被我们打败,那成得臣不也被处死了吗?他还是楚军大元帅呢!何况当日秦晋大战龙门山,你叔叔晋惠公被秦穆公捉住,人家不也好好送还了吗?孩子咱们可不能做无情无义的事情。
成得臣被赐死,那是楚成王被气昏了头,也怪成得臣自己太心急,没有等到楚成王赦免自己的诏书。免死牌在手都自愿赴死了,冤不冤啊!可是文赢说到晋惠公被秦国释放一事,真的打动了晋襄公。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晋惠公还是堂堂的晋侯呢,人家秦穆公抓住了都给放回来了,人家什么胸怀?而且说到底,秦国这次出兵打得是郑国,压根跟晋国没有关系。就算是秦国没有事先知会,借路于晋国,他们在崤山已经付出代价了,难道非得杀了人家的大将,让事情无可挽回吗?
文赢的话不知道接通了晋襄公哪路脑电波,总之晋襄公一时兴起,就命令释放了孟明视、白乙丙和西乞术三位。
孟明视等人得到赦令,激动地都来不及向晋襄公表示感谢,撒丫子跑啊!还不一定人家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呢,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先轸正在吃饭,知道秦将被释放的消息气的饭也吐了,立马觐见晋襄公。一见面先轸便质问晋襄公,“孟明视等人何在?”
晋襄公见先轸这么生气也吓了一跳,于是据实以告,说我妈妈让我释放了他们,我就听话了。
先轸亲耳从晋襄公口里得到这个确切消息,恨得咬牙切齿,居然一口浓痰吐到晋襄公脸上骂道,“小子就是不懂事!将士们千辛万苦抓住的敌人将令,怎么能单凭妇人一面之词就轻易释放?放虎归山,有你后悔的时候!”
这下子晋襄公也明白过来了,是啊,我怎么糊里糊涂的就把敌人三员大将释放了呢?晋襄公赶紧擦干净脸向先轸行礼告罪承认错误。晋襄公赶紧询问,谁能前往捉拿逃跑的秦国将领?
阳处父立马表示自己愿意前往。先轸说您要是能抓住孟明视、白乙丙和西乞术三人,那您可是为晋国立了第一功了。
阳处父立马驾马出城追击。再说孟明视和西乞术、白乙丙三人,莫名其妙被赦免,可是他们可不傻,知道只有渡过黄河才会一线生机。于是这三人用最快的速度逃到了黄河岸边,可是这茫茫河水,滔天黄河,哪儿有船呢?
孟明视和白乙丙、西乞术不由得感慨,看来咱们三人今天是交待到这了!晋襄公不过是一时糊涂,难道人家还总犯傻,总醒不过来味儿吗?
三个人正在苦恼,忽然只见一艘小船,飘飘荡荡从西边过来,孟明视急忙招呼船夫到此摆渡,不料这船夫却说只渡秦人,不渡晋人。这三位急忙说明自己就是秦人,船夫又问是否崤山之战逃出的秦人?孟明视恨不得拿身份证给他看了,于是简单说明情况。原来这船夫正是公孙将军派来巡视接应秦军的,只是小船负责侦查,前行半里路之外,才有大船接应。
说完这船夫头前带路划走了。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跟在船后面开始了赛跑,果然半里地之后,又有几艘大船在岸边接应。白乙丙三人赤足下水跳上船,这船还没离开,忽然听见岸上有人大叫,“秦将休得离开!”
白乙丙等人大吃一惊,急忙催促划船快开,岸上的晋军来到水边,原来正是奉命前来捉拿孟明视等三人的阳处父。
阳处父也没想到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速度这么快找到了接应的秦军,而且已经身在舟中。这硬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