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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歌静静说道：“清遮湖那次，你不就做得很好吗？”
虽然为外界所知，清遮湖之变以前，天雷殿挖出自家绝渊暗棋，乃是林舟之父林天峰的功勋。
但在燕赵歌猜想，林天峰该是沾了林舟的光。
“虽然因为绝渊的渗透太强，导致走漏了消息，成果打了个大折扣，但是思路总没有错。你真正凌驾燕闪之上，被你们天雷殿确立为年轻一代第一人，也是源于那件事吧，而不是你修为境界超过燕闪。”
因为可以介入天下大势，而不再是寻常的晚辈弟子，年轻天才。
林舟冷哼道：“别提清遮湖，真要说的话，你该死在清遮湖的！”
清遮湖一役，因为消息走漏，绝渊成功反算，但结果被当时还是宗师的燕赵歌破坏了魔域大阵核心枢纽。
那一战，也是燕赵歌在整个八极大世界崛起的舞台，自此之后，天下谁人不识君。
对于林舟所言，自己本该死在清遮湖的事情，燕赵歌无所谓的一笑。
林舟更怒：“我苦心筹谋又如何，我爹没有死在九幽邪魔之手，却也陨落在你广乘山！”
燕赵歌了然：“所以自那以后，你的心态彻底变了？”
他平静地说道：“虽然修为仍不停增长，虽然又得到了许多机缘宝物，更得到永夜之雷，但你，变得不自信了。”
燕赵歌有些无言的摇摇头。
广乘大战连续的峰回路转，父亲林天峰陨落在广乘山，让林舟心中黑暗的闸门开启，疯狂的种子开始滋生。
极北雪原上，争夺冰龙武圣故居遗迹，再次败于燕赵歌之手，丢了父亲的遗物惊穹弓，自己也被打瞎一只眼睛，让林舟心中的底线彻底被击穿。
先是坚信自己是时代的主角，连番受挫之后，则开始怀疑。
看似还在利用自己重活之后，对很多信息先知先觉的优势，但其实从主动争取变成了被动等待。
林舟紧盯着燕赵歌，他感到自己的精神正在渐渐涣散，生命终将离他远去。
他声音低沉：“时至今日，多说无益。”
“若我能再有一次重活的机会，定要与你再斗过！”
“两次人生，最终都全是遗憾，我不甘心！”
林舟用尽最后的力量怒视着燕赵歌：“燕赵歌，你莫得意，你也不过比我多活一两年时间而已！”
燕赵歌双眉一轩，看向林舟。
林舟哈哈大笑：“是的，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无知是幸福，能让你们多过些安稳日子！”
“燕赵歌！我在下面等着你们！”
燕赵歌看着林舟，突然一笑：“嗯，我不知道，但我在这里站着，你知道，你接下来要永远躺在这里了。”
“你说你知道，跟不知道有什么差别？”
林舟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人卡住脖子，空留一丝尾音在颤抖。
“你能不能再重来一回，我不清楚，不过现在，你就安心的去吧。”燕赵歌漠然说道：“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在清遮湖之后，天下大势的走向，有你没你，其实都没多大差别吗？”
“这世上或许给你留下了遗憾，但你走了，这世界没什么可遗憾的。”
燕赵歌一掌落下：“某个角度来看，如果是清遮湖那时候的你，陨落了，对当前的八极大世界而言，真的有几分可能，会是一种损失，但你自己，把举足轻重，变成了无关痛痒。”
林舟死不瞑目，身体彻底炸成一蓬血雾！
一道淡淡灵魂光影，也烟消云散。
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燕赵歌耸耸肩膀：“第三个，跟拍死其他人没分别么。”
他手一伸，漂浮在海中，黑色剑刃，闪动白色雷光的永夜雷剑向他漂浮过来。
永夜雷剑震动间，便要化为重重黑暗，抗拒燕赵歌的摄拿。
燕赵歌手中墨绿竹枝往上面一搭，永夜雷剑的震动微微平静了几分。
但那弥漫的黑暗，还是向燕赵歌笼罩上来，要将之吞噬。
燕赵歌神色平和，体内每一个穴窍中，都仿佛有一个混沌气团生成，大量吸纳这黑暗，却不见银白雷光绽放。
在燕赵歌的脑海中，却有电光亮起，雷霆呼啸。
有过炼化雷帝之眼碎片的经验，燕赵歌此刻炼化这件异宝永夜雷剑，顺遂不少。
“这东西，更像是一道永夜之雷的结晶，被融入一股剑意之后，凝结而成。”燕赵歌目光微微一亮：“这东西不错啊，或许能提炼出九天仙雷之一的永夜之雷。”
第395章 真正的目标
炼化永夜雷剑的难度，比燕赵歌预想中更大。
但这反而让燕赵歌感到几分欣喜，因为他察觉，眼前这件异宝，比预想中更加强大。
林舟催动此宝，限于修为实力的缘故，并不能催动其中全部力量。
永夜雷剑更给林舟带来巨大的负担，每次催动此剑，激发永夜之雷，都会反挫林舟自己的身体。
当然了，此剑也给林舟带来巨大的益处，就像燕赵歌收藏雷帝之眼碎片于自己右眼一样，林舟也以自身养剑。
温养炼化永夜雷剑的同时，剑意雷光也在潜移默化滋养林舟自己的肉身气血。
黑暗并不意味着邪恶，纯粹的黑暗，也有孕育苏生之效，仿佛婴儿存于母胎。
永夜之雷用来对敌，极为凶恶，黑暗压制剥夺对手感知能力，当银白雷光炸响时，破灭万物。
但平日里用来温养武者自己的身体，效果却非常的好，甚至比生成刹那之雷的雷帝之眼碎片还要更好。
燕赵歌仔细揣摩永夜雷剑中蕴含的力量气息，不由连连点头：“虽然在九天仙雷中排名第九，忝居最末，纯粹破坏力不如排名第六的刹那之雷，但也自有独到之处呢。”
雷帝之眼虽然昔年是圣兵，但到底破碎了，燕赵歌目前手头只有碎片。
其中刹那之雷的力量意境狂暴却不完整。
倒是眼前这把永夜雷剑，虽然品质不能和圣兵雷帝之眼相提并论，但是其中永夜之雷凝练的精华，相对完整。
燕赵歌静静参详其中奥妙，渐渐能触摸到几分这九天仙雷之一的独到诀窍。
除了永夜之雷的气息以外，和这仙雷共同凝练成剑器的剑意，燕赵歌仔细揣摩，也能感到颇不寻常。
“这剑意，于无声处起惊雷，倒是和永夜之雷有几分贴合，难怪相融的如此完美……”
燕赵歌炼化永夜雷剑，收拢自己信马由缰的心思，目光一扫，就见阿虎和盼盼还在同一些炎魔交手。
亮出那枚暗红色的戒指，其中炎魔大帝的气息顿时吸引现场所有炎魔的注意，同时也让他们身形僵硬颤抖。
在场没有大炎魔，修为偏低的炎魔，面对这枚戒指，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燕赵歌不废话，惊穹弓再次出现，箭出连环，一道道破魔冰符射出。
缠绕着紫色雷霆的金光在深海中炸裂，滚滚寒意瞬间席卷，将海水大量冻结。
虽然周围环境，海底地火涌动，海水沸腾，但此刻温度也很快降低。
炎魔被冰川所困，力量受到压制，活动更是受限。
燕赵歌剑出如龙，矫矫不群，联手阿虎和盼盼再次大开杀戒，冲出重围。
到了远处，燕赵歌回首，就见之前海底山脉，以火焰深渊为中心，已经尽数被一个巨大的漩涡所遮掩。
漩涡向外扩张到一定程度，终于停下脚步。
但冰与火不断交织旋转，形成恐怖的涡流，却没有减缓的趋势，经久不散。
涡流附近的海底山脉，礁岩在不停碎裂，不断有大量地火喷涌而出，一如之前整个东海外海。
海水被煮沸，大量蒸腾，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
倒是以此地为中心，四周围一大片海域，之前作乱的地脉火髓，此刻安定下来，重新恢复往日平静。
两者的处境，同之前相比，正好颠倒过来。
不过，也只是附近这一片海域，继续向远去，东海外海其他地方，仍然是一派碧海汪洋化作火海地狱的末日景象。
阿虎站在燕赵歌身旁，仍然是天雷殿那个姓张的大宗师武者的相貌。
在仿杀玉的持续时间内，他会一直维持这个模样。
不过，这种状态，是可以随使用者自己的意愿提前解除的。
那瘦小的身体猛然一挺，全身上下骨骼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之前的“张师兄”，身材猛然高了快两头左右，体型也从干瘦，转为魁梧。
阿虎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模样，摸了摸下巴：“公子，这仿杀玉真是好用，可惜就一块。”
“你这次是担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