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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哪吒这样素来傲气的人，扪心自问，也没有把握。
可要不是某一位道祖出手，那谁又有把握破开戊己杏黄旗？
哪吒此刻感到困惑不解，燕赵歌则若有所思，陷入沉默中。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哪吒见状，不由问道。
“大概吧……”燕赵歌神色略微有些古怪：“有个人或许可以，只是没什么凭证，需要咱们见到戊己杏黄旗后才能肯定。”
“姜师叔和戊己杏黄旗失踪的时候，孙悟空还没有出世。”哪吒皱眉：“孔宣始终奈何不得戊己杏黄旗，你莫非是指大天尊？”
他所言之人，自然是昔年天庭神宫之主，玉皇大天尊，昔年有最强大罗，道境之下第一人的美誉。
道境之下的人，如果说有谁凭自身艺业，有机会破开戊己杏黄旗的防御，那么玉皇大天尊无疑是个有力的候选人。
孔宣已经证明自己奈何不得戊己杏黄旗，但玉皇大天尊同齐天大圣则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直到今天，在这方面仍有不小争议。
“中古纪元初年，三清祖师已经超脱，天庭神宫甫定，正是我道门稳固自身的时候，玉皇大天尊没理由那么做。”燕赵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是指另一位……嗯，其实那人，道兄你也算得上熟悉。”
“只是你熟悉的是上古纪元时的他，中古纪元你应该没跟他打过交道。”
听燕赵歌这么说，哪吒愕然。
下一刻，他渐渐明白过来，神色也变得和燕赵歌一样，有些古怪：“……燕道友你该不会是指上清一脉的多宝天尊吧？”
“我确实觉得，他可能性最大。”燕赵歌摊了摊手，叹口气：“赤精子祖师，便是陨落在多宝天尊剑下。”
多宝天尊，本就是昔年上清灵宝天尊座下首徒，道门历史上有数的顶尖剑道强者。
上古纪元终结，灵宝天尊超脱后，便是多宝天尊继承混灭元经。
本就实力超卓的多宝天尊由此成功更上一层楼。
只是进入中古纪元后，他少有现世，少在众人面前出手，早早因为魔祖大自在天魔而陨落，所以不论当时还是后世，虽然都认可多宝天尊修成混灭元经后必然实力惊人，但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却难以断定。
如果一定要问，那恐怕只有大自在天魔才清楚了。
其他人只能凭有限的线索推断猜测。
但不管当时详细情况如何，多宝天尊虽然因为大自在天魔而陨落，但没有遭到擒拿或者被当场击毙，能从魔祖手下暂时脱身，之后才伤重不治而亡，仅凭这一点，纵观古今大罗强者，多宝天尊已经足以名列前茅。
燕赵歌虽然不能肯定多宝天尊具体水平，但他认识多宝天尊陨落后修行混灭元经，能凭一己之力布下不完整诛仙阵的禹夜。
由禹夜推断，本就在大罗层次是佼佼者的多宝天尊，修成混灭元经后如虎添翼，实力更是足以令世人惊怖。
别的方面或许还不好比较，但如果单独只看攻击力，必然是有史以来道境之下最顶尖的层次。
混元沌灭的末日破灭万法万物之道，尤其擅长攻坚和破坏，很难说戊己杏黄旗能不能抗住。
而相较玉皇大天尊来说，多宝天尊显然有更充足的动机为难玉清门人。
燕赵歌同哪吒面面相觑，神情都略微有些尴尬。
尤其是哪吒，半晌之后有些唏嘘地说道：“依你们所言，多宝天尊也早已经陨落，就算真是他所为，也是笔算不清的烂帐了。”
哪吒作为玉清第三代嫡传里的领军人物之一，就是在昔年上古纪元的封神大战里打响自己的名头。
他跟上清门人之间的恩怨，数都数不清。
因为性格的缘故，封神大战后，他同上清门人的关系也都不怎么好。
包括同在天庭神宫里当值的金灵圣母、闻仲、吕岳、殷郊、李兴霸等人在内，相处都谈不上多么和睦。
但一场大破灭，无数道门强者凋零，无数前尘过往湮没，连哪吒自己也是历劫重归，险死还生。
如今的道门三清嫡传捐弃前嫌，正是携手合作，一起团结振兴道门的时候。
哪吒和太乙真人师徒，跟无当圣母、云霄仙子的关系虽然仍有些尴尬，但相较于大破灭前，无疑缓和的多。
这次来西方极乐净土挑战燃灯上古佛，也多亏目前执掌诛仙阵的云霄仙子带着诛仙阵威慑佛门，跟阿弥陀佛祖达成默契。
对比昔年发生的种种事情，再看现如今的境况，燕赵歌跟哪吒都唏嘘不已。
“先将戊己杏黄旗拿到手再说吧，顺便看看你猜的是对是错，姜师叔是否因多宝天尊而陨落。”哪吒说道。
两人在虚空里穿梭。
眼前空间扭曲成一团，叫身为大罗的哪吒也不方便随意挪移，正体现了这里交战的激烈。
……
与此同时，白莲净土内，一处佛国当中，朵朵白莲，中心最大的一朵，在这时盛开。
伴随莲花花瓣打开，阵阵清香从中传出，并且有耀眼的愿力佛光闪动。
佛光凝聚为一束剑光，冲天而起，直接洞穿了这一方佛国净土。
从外界，另一朵白色的莲台降临这方佛国，莲台上端坐一位佛陀，出声道贺：“恭喜师兄出关。”
那剑光源头，端坐一个身着僧衣的青年，却留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
赫然正是白莲净土大罗境界外道强者，六道剑子瞿苏。
瞿苏冲那来道贺的佛陀点头谢过，然后自白莲上站起。
“师兄欲往何方？”那佛陀问道。
“欲往道门诸天一行。”瞿苏随口答道。
第1708章 只求一战
听了瞿苏所言，那佛陀顿时叹息一声：“我此来正是因为佛祖所命，请师兄三思。”
“我佛慈悲，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日夜所思，片刻不停，早已想得再清楚不过。”瞿苏答道：“家师之仇，不可不报。”
他的师父剑佛，于距今约四百年前，因为燕赵歌等道门中人前往玉泉界寻找陷仙古剑而陨落。
瞿苏本人当时就在现场，眼睁睁看着剑佛死在他的面前却没能阻止。
其后燕赵歌等人寻找诛仙古剑的时候，瞿苏也曾跟他们交手，受挫而归。
自那之后，瞿苏便常居白莲净土不出，一心潜修，甚至连白莲净土和仙庭之间的外道大战都参加的少了。
“师兄何必如此执着？”对面的佛陀叹道。
“见笑了。”瞿苏淡然答道：“我毕竟是我师父的弟子。”
此话一语双关，既是说他跟剑佛的关系，同时也指师徒二人一般执拗。
剑佛昔年痴迷自身剑道的探索和前进，穷其一生钻研，最终也因此入了佛门外道。
瞿苏大多数时候平和淡然，但在有些事情上，却也同剑佛一样偏执。
师徒二人所行之道，大违佛法，贪嗔痴三毒常在。
他们道有所成，于佛门而言，哪怕是外道，也堪称异数。
然而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方才有他们这一支剑道的诞生和发展。
其中微妙，叫世人赞叹，捉摸不定。
“师兄欲要报令师当年之仇，然则那三清传人今非昔比，你怕是难以见到仇人的面，对方躲起来，徒呼奈何？”那佛陀苦言相劝：“似那杨戬、索明璋、封云笙就不说了，三清传人里如今还有当年的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也仍在世，同样可能阻师兄你报仇。”
他只讲道门高手众多，都可能阻挡瞿苏找燕赵歌等人报仇，甚至都没提燕赵歌身怀大圣金身，更可能令齐天大圣真身重现。
就算他不提，相信瞿苏自己肯定也清楚。
不说出口，更多是怕瞿苏难堪。
可是面前留着一头烦恼丝的僧衣青年神色平和淡然，似乎不为所动。
那佛陀稍微顿了顿后说道：“哪吒去西方外道那里寻燃灯上古佛寻仇挑战，莲台弘法佛也去了那边，伺机而动，意图找机会同那哪吒了断因果，但是……哎！”
听到这一声叹息，瞿苏就知道，结果多半是莲台弘法佛反而陨落。
“因果如此，命数如此，金吒师兄如是，我亦如是。”瞿苏平静言道：“不管是那燕赵歌几个人，还是三清嫡传其他人，我如果陨落在他们手里，也是命数使然。”
对面那佛陀劝解道：“就算师兄执着于此，定要堪破此障，也无需如此心急，且耐心谋之，我佛自会有安排，总有机会。”
“没有等下去的必要了。”瞿苏说着，微微一笑：“我能感觉到，今日功德圆满出关后，我已经达到自身在大罗层次的顶点，再往后，等再多的时间，我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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