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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容离这边,却因他的这几句话,那心里多想起来,本就是带病之身了,难免是会多愁善感起来,本来以为他会马上道歉的,却不想他竟然就这么拂袖走了。
不过容离到底不是那小女儿家的,自然不会为这样的夫妻斗嘴而哭得死去活来,只是那心里到底是因为商墨羽的这几句话而不舒服。
烛火燃尽了,屋子里暗暗的,一眼瞧去,也就只能看见被屋外的灯火所照亮的窗户了。随着这寂静的夜色,容离那心里也不知怎的,多出几分凉意来。躺了一日,更是无心睡眠,便琢磨起到商家的这段日子。平心而论,商墨羽待自己究竟是好的,可是容离却发现,他依旧的忙着,忙着与她跟孩子无关紧要的事情。当然,这也难怪容离这么想了,毕竟商墨羽陪她的时间实在是少之又少,而且两个孩子又叫长老们都带走了,容离自然是觉得寂寞无聊。
她忍不住叹了一句,“莫非这当真是命中注定的。”商家千百年前就已经预言了商墨羽的存在,而他的存在自然不是为了跟自己谈情说爱,而是为了这所谓的商家繁荣,既然是如此的话,那自己有什么本事,又有什么要求让他跟自己到娑罗去呢?
他说他不爱这繁华,可是作为一个凡人,怎会不爱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呢,又有谁能拒绝这万千臣民在自己脚下膜拜时候的感觉呢!
当然,也许以前他不喜欢这种为商家奔波谋划的感觉,可此时非彼时,那时候他还受命于商家长老们,可是现在他却是至高无上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只当自己这是多想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去了,容离醒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外头传来知香的声音。
且说这知香一早起来,瞧见知画她们身子依旧如此,便担心起容离来,急忙跑来瞧,正好遇见商墨羽,又不知道昨晚这夫妻俩才为十七爷的事情闹过嘴,便上前去请安,一面问着:“夫人身子不好,家里的大夫又都不在,只怕是要去外头请个可靠的大夫来。”
商墨羽心里正烦着,根本无心听她的话,只是马马虎虎的回了一句:“找个什么大夫,病了正好,恰好老祖宗那头打发人来,也有个托词不是。”
知香给他的这话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却发现商墨羽人早走了,不禁有些疑惑的蹙起眉头来,一面急匆匆的朝着容离的房间去。
声音虽然不大,不过这早晨也着实寂静,容离便是不想听到也难。听到知香推门进来,只无精打采的说道:“如他所言,老祖宗若是打发人来,就说病着了。”
“夫人。”知香自然是听出她这口气里的闷气来,进到里间来,将那帘子掀起,见着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夫人您这身子?不行,我得出去寻个大夫来。”她说着,便要起身出去,却叫容离一把拉住她的手,“不必了,这只怕不是病,寻常大夫来了,能做个什么。”目光有些黯然的朝着窗前的梅瞧了过去。
知香也是个聪慧的,随着她的目光一瞧,有些惊诧道:“莫不是这梅花有问题?”说着,便要去将这梅花拿出去,却只听容离道:“这梅花没事,只那夜我们看到的梅花有问题。”
容离先前也没将这病着的事情,只是昨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知香说寻不到那个梅花,而知画姐妹又跟自己一样病着,所以才怀疑起那梅花来。可是这究竟是何人所为,竟然知道自己会出去,故意一路以梅花布线,将自己引到那个角落去。
“可是夫人你们说的那梅花,我去看过,却没发现。”知香心底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一面对这种深宅大院又开始的不喜起来,而且这个家中,想要害夫人的人,屈指一数,便是两只手也数不过来,所以即便是知道被人加害,这一时之间,也锁定不了凶手是何人。
说来也是自己疏忽,那日只顾着看这梅花,却没有仔细这地上的雪迹。积雪如此厚,若是在雪上插几枝梅花,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夫人,不如咱们回南黎去吧。”知香想起先前十四爷的冷漠,心疼容离不说,这下又被人暗算,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回南黎?”她也想,可是当初已经既然答应回到商家,她又怎能回头呢!何况她的孩子还在商家,而且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倒不如就死这里罢了,何况回去麻烦瑛姑姑他们呢。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来望着这快哭出声来的知香,吩咐道:“叫大管家二管家都回南黎去吧!”回去一切照旧,若是以后商家再有个什么变故,那边的一切,还能算是孩子们的后路。
知香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又见她那眉目间的坚定,便应了下来。
又听容离吩咐道:“若是柚子在来见我,就说我歇下来,叫她跟着她相公一并回去,把青杏她们也带上,到了南黎,瑛姑姑给青杏找个好夫婿。”
知香只一面流着眼泪点头,好似真的到了那生离死别的地步似的。
果然,知香这才把话传了去,柚子青杏等人就来见容离,不过都叫知香挡了回去,又恰好眼下开春,镖局里的生意开始忙碌起来,单是那任晋之一家,实在是忙不过来,亚目长老跟着阿萝又只管跑镖,所以镖局里许多大事情,只能耽搁下来。恰好那沙玛瑶娘家知道她有了身子,说什么也要接回去,因此便一起离京回了南黎去。
京城依旧如往日一般的热闹,只是他们走了,容离却觉得心里空空的,期间老祖宗那里打发人来叫过容离两三次,最后竟然不信,还叫人亲自进屋子里来瞧。恰好那商墨羽最近也不知道是忙个什么,竟然不曾在家里露过面。
容离也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养着身子,直至这外面的雪都化完了,太阳也变得明媚起来,商墨羽才回来。知香等人见了他,因容离的事情,带他也不是十分的热情,只是见商墨羽进了屋子里来,伺候了茶水便退到外面去。不过也没敢走远,就侯在门口。
容离卧病在床也好些天了,商墨羽却一直当她是假装病来回避老祖宗问十七的事情,而且又不曾问道药味,所以进屋子里来,便也没问容离的病情,而是问道:“安错他们回南黎,是你的意思吧?”说起来,最近安错运用鸟儿倒是帮了他许多的忙。
“嗯,那边生意忙不过来,少不得他。”容离听到他开口就问安错等人回南黎的事情,倒是也不意外,心里想着指不定由始至终,商墨羽都当自己在装病呢!
商墨羽听到这话,不由得笑起来:“那是多大点生意,何况依照他们几人的才智,若是留在京城,会有更大的作为。”
若是从前,容离听到他的这番话,心里只当他随口一说,可是现在不知道怎的,容离竟然觉得他的口气里,充满着一种对于权势的浓烈渴望。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年前你说,带大秦的局势一稳,便带我去东海。”
她这软软的声音一入耳,商墨羽那一直绑着的心便有些担忧起来,这些日子避着容离,就是因为担心她问起此事来,可是眼下他根本腾不出时间来陪她去东海,不过他早在年前就已经派人去东海了,而且当时就传书给了公孙笑,就在十七始终的那几日,他也收到了公孙笑的书信。
东海并无什么神岛,更没有什么解毒的神药,所以他没法面对容离,更不可能直接告诉她,东海其实什么也没有。所以他尽量避着她,今日得知她将安错等人安排回南黎,商墨羽着实是有些遗憾,他本来是打算把几人留在商家,然后将商家的重要事业都慢慢的分配到他们的手中,以后若是自己有个什么意外,他们便能以此来保全两个孩子在商家的地位。
顿住像床榻前靠近的脚步,商墨羽侧过身子,背对着容离,“等在过些日子吧,我···我眼下有些忙。”他说着,脸色上浮起些慌张来,似乎深怕容离会突然从床上跳下来窥视到他的表情,因此便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听着他这急促的步伐,容离忍不住苦笑起来,“忙···是很忙啊!”
待商墨羽出去没多大一会儿,知香便进来了,见容离还躺在床上,担心问道:“夫人,您又与十四爷说了什么,他脸色怎如此难看?”
商墨羽从容离那里出来,便直接进了书房,坐下来安静了一会儿,才想这些日子见容离,她都在床上,莫不是真的病着了?心里难免担心起来,难道是那毒发作了,想来有好些日子,自己也没运功给她止毒了,想到此处便站起身来,想要回去看看,只是又想起方才她的话,到底还是坐了下来,想着还是等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