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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莫长卿这才想起她是个双身子,得多休息,这叮嘱了几句,将那锦盒里的银票金元宝碎银子的拿出来揣着,“这锦盒我就不拿了,你收好,收好。”毕竟拿着那盒子到底是有些显眼了,若是叫商家的正主们瞧见了,到底是不好意思。
送莫长卿走了,邱嬷嬷进来服侍五娘,看着那空空的锦盒,不禁有些责怪起莫五娘来,“姑娘您也真是大方,莫家那么多人,总不能全要您来养活吧,何况您一个嫁出了的姑娘,何苦管那么多,五爷虽然是疼你,可是咱们四处还需得打点打点,这下全都给了老爷,以后可怎么办?”
莫五娘先前以为莫离也给了,所以才将自己攒的钱全部拿出来,就是不想落在莫离的后面,可是后来听父亲的那口气,好像莫离没给,因此便开始后悔的,只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哪里又收回的道理。此刻叫邱嬷嬷一说,更是心疼那银子,一面只抓着她问道:“你方才在外面,可是与跟着父亲来的小厮打听了,她有没有给?”
邱嬷嬷自然明白莫五娘口里的她所指的是谁。只左右瞧了一下,见着小丫头们都在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便悄悄与莫五娘回道:“奴婢听那小厮说,老太太跟着老爷没等家里收拾好,就去半山庄园找了大姑娘,大姑娘现在何等的精明,自然是没有给半分的子儿,只道没有多余的银子,都给十四爷抓药了。可是老太太是个什么脾气您是知道的,当日就把大姑娘厅里的东西全搬了,连着桌布都没有留呢!”
虽然知道自己的祖母是什么样的人,可莫五娘还是给这件事情吓了一跳,随之明白莫长卿的话来,看来莫离也不是无缘无故动手的。
邱嬷嬷说着,叹了一口气,“幸得这件事情没有传出去,大姑娘也怕商家知道,丢不起这个脸,因此都不准声张。只是老太太也是个不知道好歹的,头一日从大姑娘哪里搬去的东西卖了些银子,第二日就把几个姨娘一起带上,还去车行租了几辆马车。说起来也真真是丢人得很,也难怪大姑娘恼了。”
听到此处,莫五娘想起自己给莫长卿带回去的银子,只觉得心疼的厉害,反而跟邱嬷嬷责怪起来:“你既然晓得这些前因后果,怎就不先与我支一声。”
邱嬷嬷却很冤枉,“奴婢与姑娘您打了眼色,可是姑娘您无动于衷的,老爷又在,奴婢哪里能直接开口说。”
闻言,五娘不由得自责起来,“我到底是不如她,竟然傻兮兮的将银子全给了。”一面又责骂起来,“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幸亏没上商家来这么闹,若不然我还如何见人,在郑氏的面前更是抬不起头来。”
邱嬷嬷眼下却是担心另外一件事情,只忧心重重的与莫五娘说道:“老太太的性子自是不必多说,大家心里都是有数儿的,奴婢现在最担心的是,这肉包子打狗,且不说是没有回来的,怕也是个无底洞,这一辈子也填不满的,先是五爷客气,顾姑娘您的面子,给准备了院子,眼下又从姑娘这里得了银子去,以后怕是没完没了的。”
她的话正是戳中了莫五娘现在的担忧,“是呢,有了一次两次的好,以后他还能不能要么?”
邱嬷嬷叹了一口气,不过随之将目光转到莫五娘的小腹上,一时间欣喜起来:“奴婢竟然忘记了,姑娘您现在是有了双身子的人,哪里能由得旁人来打扰,若是老爷在来要银子的话,那姑娘您就不见,反正现在安胎最是重要的,老爷不会不知道轻重,非要闯进来,何况这里是商家的府邸,又不是外面的小庄子,他是个要脸面的,而且官场上少不得要商家的扶持,好意思在这里闹腾起来么?”
“说的正是,我竟然给忘记了,说来到是我白白担心了。”莫五娘闻言,瞬间转忧为喜,高兴的一面抚摩着小腹,“这孩子真真是我的福星儿!”
“是啊,奴婢看就是个小公子。”邱嬷嬷也在一旁说道。
又说这莫长卿,从五娘这里拿去的,加起来正好凑了个十万整,留了些许家用,便又开始准备礼物四处打典,这才听说了燕国来的使臣叫柳文洲,顿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柳文洲真的发迹了,这么说来,他给打发去的人也不是糊弄自己的了。
当下莫长卿没敢多耽搁一分,只赶紧备了礼物,送往行馆里去,又下了帖子,约柳文洲于满庆楼的雅室见面。下午便收到了柳文洲的回帖,在看那字体,正是当初那个借组在他府上的穷秀才。
当即回到家里来,满脸的兴奋,只将王氏喊来,“今年真是个如意的念头,我莫长卿要转运了。”
因莫长卿从五娘那里得了这么多银子,张姨娘又备受宠爱了,又一直在王氏面前显摆,使得王氏手上的伤觉得特别的疼,听到他的这话有些莫名其妙的,“天还没黑,老爷又说起梦话来了。”
莫长卿听见她的冷言冷语,竟然也不生气,只朝她问道:“你快去收拾一般,与我一起去满庆楼见客。”
“满庆楼?”王氏一听,满脸的大惊,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
却只听莫长卿哈哈笑道:“对就是满庆楼,你没有听错。”
“老爷这是疯了么,家里这勉强能度,您便开始这么大手大脚的,这是还不要这个家了?”王氏气得一团气堵在了胸口,憋得她满脸的通红。
那满庆楼在京城里,算是天下第一楼了,因为普通一顿的花费便是一个普通五品官员一年的俸禄,而里面出入的,大都是各地名人商贾,或者就是非常显赫的达官贵人。
莫长卿听见她这话,白了一眼,“妇人之见,你知道我要见的是谁么?”一面又想起那柳文洲前阵子打发人去兖州的时候,就是要说娶莫离为妻的,只是当初他没当回事,随意的把信笺回了,还说应了他。可是现在他既然人在京城,那么也晓得了莫离已经为商家媳妇了,自己也瞒不住他的。可是想到他至今还没有娶妻,只觉得这么一个好儿郎不做自己的女婿实在是可惜了,又想到以前他在商家的时候,对自己的话算是言听计从的,因此顿时心里又起了念头,只朝王氏问道:“家里有几个待嫁的姑娘?”
说着,似乎又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就说那些没定亲的。”
王氏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虽没药,只没好气的回道:“就四娘六娘七娘。”
又听莫长卿吩咐道:“赶紧吩咐下去,将她们给我收拾妥当,一会儿一并与我们去。”
王氏听得他这兴奋的口气,心料难不成真的遇见贵人了?见老爷要将这些庶女都带回去,不禁想到自己的亲女儿来,便道:“既是这般,老爷何况不将雪儿带去,她可是正经的嫡女。”
不想莫长卿却是冷下了脸来,“少跟我提这个扫把星,你还想接她回来作甚,现在有大丫头把她养着,你就偷着乐吧,接回来吃饭吃药的不要银子啊?还想带着她去赴宴,别在宴上发疯把人吓着了。”
王氏一阵委屈,可是却又不敢多言,自己虽然是有个儿子,可是现在自己却不如那张姨娘得宠,因此只好忍气吞声的应了,一面下去叫四娘六娘七娘收拾打扮一同赴宴。
莫长卿想了想,到底是去那满庆楼,家里的马车实在是太陈旧了,而且又破又小,到时候停在那满庆楼前,多是丢人,因此咬了咬牙,便叫家丁去车行花了五十两银子,租了一辆镶金缕空的六角大马车来,将莫府的牌子挂上。
在说这四娘三人,各自打扮好来到门口,瞧见那停着的马车,都惊得呆住了,王氏也是没乘坐过这样金贵的马车,迟迟不敢上去,一面小声的责问着莫长卿,“这个是花了多少银子的?”
莫长卿只扬起五个手指与她比划了一下,“五十两。”
“那这价格还行。”王氏一听,以为是他花五十两买的,一面满是欢喜的上了去,却见里面竟然也是那般的宽敞,除了四娘等人的位置,还另外带了几个丫头,加上自己也不觉得狭小。
莫长卿见着她们都上了马车,自己也踩上马鞍,骑到马背上,雄赳赳的领着后面那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往满庆楼去了。
又说王氏,自己坐在马车里,也忍不住的拿起里面备着的茶盅仔细瞧起来,几个庶女更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也争相着看,到处摸这车壁。
那七娘瞧了一眼车顶上垂下来的小灯台,只觉得别致得很,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马车里挂着灯台的,又看着是金灿灿的,不禁站起身来朝着灯台咬了去,满脸惊喜道:“这好像是金的?”
王氏见此,只骂了一句:“见不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