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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石径上,望月华如水。
心中默念,琥珀,琥珀。
你可知道自己是个倔强到让人心怜的女子?可知卫潇潇愿引为知己?
你这个白痴,今日站在屋顶驱鬼之时,究竟有没有想过自己只是个凡人,是个武功尽失的女子?
我生平第一次,痛恨起云深的梦想来。
琥珀,你匆匆离去,可是见我在韩恪身边,如今敌明,便硬生生将情分也割舍?
可知卫潇潇此刻心中有百般不舍。
突然很想,买醉。
在院子里吹了一会儿风,复又自嘲的摇头笑笑。
转身欲回,却在石径上遇见了,她。
她的白衣依旧穿的不比云深逊色,便是上神,也难以穿出般遗世独立的味道吧。
她抬头望我,没有眼泪,只是笑呵呵的晃晃手中的酒坛子,眯起眼睛看我,“潇潇,不醉不归如何?”
傻瓜。第69章 弦照番外(一)
宇宙诞生之初,有一先天混元之元灵,灵窍初开,渐具神智。
这元灵无意于西昆仑得到宇宙之初的造化神器,经过不只几世修行,元灵功德圆满,道法得成。
在漫长难耐的混浊宇宙中,创始元灵成为宇宙见唯一的一个“清醒者”,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孤独寂寞。
仿佛,为了完成某种约定而神秘的使命,创始元灵利用造化神器的无上灵力,竟有不知从哪里找来形象各异、灵窍初开的生灵。
所以史有至尊三清及诸尊神。
三清于昆仑山钻研道法,从不问庭诸事,所以界由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的神,东方伏羲,南方炎帝,西方少昊,北方颛顼,中央黄帝掌管。
其中又以黄帝为尊,称为天帝,统领天界诸神。
所以天地史有序,万物依此法,生生不息。
记得小时候,最爱看须发皆白的师父,站在东方的横山上,衣袂临风而荡。
宇宙洪荒,真理奥义,他总是不厌其烦的讲与我听,脸上始终挂着慈祥的笑。
师父是个喜静的人,不像一般尊神,坐下常有弟子三千。是故灵秀如横山,也只是住着们师徒三人。
常听师父讲道法听到废寝忘食,只愿日日精深,大爱于心,渡我世人。
只是每当师父讲道的时候,潇潇总是睡的昏天暗地,有的时候,还会拿我的大腿当枕头,呼噜声大作,当真的不给师父面子。
所以当我可以随意召唤神兽,在九重上采灵芝仙草的时候,她仍旧笨的连拈个腾云诀都不会,经常从七重天摔到五重天,跌个鼻青脸肿的回来。
师父却宠着,随着她的性子,就赫然成横山的小霸王。
经常闹的鸡飞狗跳,让人片刻不得安宁。
师父说,我和她都是神器伏羲琴幻化所成,是故天生有着强大的治疗力量,只要后天稍加练习,那么正可以助人修行,邪可以操控心灵。
若说她唯一安静的时候,怕就是抚琴之时。
敛眉静心,勾抹自如,曲子竟如行云流水般,那么涤荡人心。
师父说过,弦照的琴音,可以御敌十万。
潇潇的琴音,却能感动世上最冷硬的心肠。
于是,我便知道,我不如她。
更加勤勉的每日白天黑夜的抚琴练习,她却仍旧在天界骗吃骗喝,倒与众神都混个脸熟。
听说,与武神大人的公子很是交好。
对于件事情,师父倒也乐见其成。
天界众神,只要两情相悦,结为秦晋之好,也未尝不可。
还记得那日正在打坐,心中默念的正是师父秘传的‘清心诀’
她神秘兮兮的绕到我背后,像往常一样,也不管是我否在练功,用右手轻轻的蒙住我的眼,樱唇凑到我耳畔,邀功似的说,“弦照,你猜带回来了什么?”
她的发丝调皮的抚过我的脸颊,弄得我有些痒,我却还是仍旧像往日一样,奈着性子,故作好奇的问,“是什么啊?”
这语气必须要含着三分惊喜七分激动,形象逼真,否则我的耳根子便三日不得清净。
“你看,它叫赤炎。”她果然开心的绕到我面前,摊开左手,掌心上站着只虎头虎脑的黑色三足鸟,无辜的瞅着我。
像极了她每次闯祸之后的样子。
“噗嗤”一声笑出来,拿手指去戳那鸟的额头,只是笑,“倒是物以类聚。”
她也不恼,索性一屁股坐在我面前,去扯我的衣袖,“弦照,我们养着它好不好?”
我当时只是想接着练功,便摸摸她的头,随意的应了。
她似乎有些不开心,偏头看我,突然嚷出句,“等弦照娶了别的仙子姐姐,会不会就会不疼赤炎了?”
我只当她是小孩子的玩笑话,说道,“弦照不会娶什么仙子姐姐的。”
“真的?”她圆圆的大眼睛射出诡异的光芒。
“自然是真的,我谁都不会娶。”我被那幽深的眸光吓了一大跳,却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弦照心中,从来只有清风明月。世人悲苦。
她愣了一下,忽而站起了身子,忿忿道,“好,好。”
反反复复只是这两个字,我一头雾水,她却拂袖离去。
真的,我一直,不懂她。
不懂她为何突然刻意的疏远,不懂她为何总能笑得没心没肺,天地宽阔。
不懂她为何。。。
甘愿冒天帝震怒,天雷轰顶之刑,救下魔君。
魔君出世,是天界的大劫,多少仙人因此坏了千年修行,灰飞烟灭。
她却救他于血泊之中,素衣红妆,低眉一曲,至今仍萦绕在衡山之上。
师父何尝不叹冤孽,世间,能救得了魔君元神的,唯有她而已。
伏羲琴之音,在她心中,却原来,已臻化境。
魔君元神得救,虽被封印,却还是堕入六道,三清预言,千年之后,天地还将有大劫而至。
是以天帝难息雷霆之怒,命天雷击之,仙体永陨,灰飞烟灭。
行刑那日,她一袭红衣站在望尘台之上,竟将九重宫阙,映照的灰败无比。
而我的心,自出生之始,初尝疼痛,竟是般肝胆欲裂,痛不可当。
在那修行的寂寞岁月中,我是如何习惯那聒噪的声音,如影随形,蔓延至心底。
师父常说,帘栊高敞,看青山绿水吞吐云烟,识乾坤之自在;竹树扶疏,任乳燕鸣鸠送迎时序,知物我之两忘。
我每每百思不得其解。
她却笑着拉着我的手,指着石桌上的棋局无意道,“我方才和师父下棋,绞尽脑汁,只为胜负,可是转眼间棋局完了,子收人散,你说,刚才的胜败又到哪里去了呢?”
我呆楞良久,始)恍)然(网)。她却趴在石桌上无聊的睡着,着实可气。
我严守清规,行为不敢丝毫差池。
她却总去西王母那里偷酒喝,每每喝得酩酊大醉,必要在我脸上狠狠的亲一口,追得我满个横山跑。
此刻她站在望尘台之上,双眸竟是如此平静超脱。
我便知,这是九重天,不配她。
突然觉得很迷惘,如果我一直的坚持,在此刻都看来那么可笑和不屑,那我千年修行,为的又是什么?
我跪下,求天帝同罚。
当时竟是也分不清,用的是何种心情。
可让我讶异的是,跪下的 竟不止我一人。
金色的盔甲,恍如太阳的颜色。轩辕剑在手,那是三界中最强的神话。
战神,莫歌。
此刻他头一红发在风中翻飞,眼望着她的方向,再难掩,每一寸悲痛欲绝,深情如海。
可是她还是那样的任性呵。
天帝饶了她的性命,她竟然连表情都未变一分。
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一转身,就跃入那红尘万丈,毫不留恋,毫不留恋。
为何。。我总是。。不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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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格为妖,守护大陆,我心中没有怨。
若是我这双手,可以拯救世上万万千千人的性命,那么我宁愿永远回不了九重天。
在红尘里飘飘荡荡,后来遇见合心。
他本是昆仑山的一头五色鹿,修炼千年,却不得修成人形。
他见我修行,讲道法,深以为然,遂悟道修成人形,一定要拜我为师。
我虽传他道法,却不肯做他的师父,只是让他唤我弦照。
他朝夕跟着,虽觉得有些好笑,但也随他去了。
直到有日,我们于玉虚山上,遇见一雪化作的女子,名唤雪妖。
那女子初见我,便看得痴了,久久不愿离去。
我这才想起潇潇曾调侃我的话,你这张脸,直叫天下女子皆成疯魔。
想到儿,不由摇头失笑。
那雪妖,竟跪下来,玉虚山上,对天盟誓,“愿与君永生相伴,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玉虚山上,仙听直达,六道妖魔都知道,是禁锢自己永生永世的重誓。
我有些恼了,拂袖离去。
却不想我回到翼山,接下来的日子,她却日日来纠缠。
合心竟也帮着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