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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满园杜鹃花开,红的像血。
那一日,我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对师父而言,意味着什么。
以至于以后的日子我常在想,若是还有重来的机会,我会不会笑着对师父说,不要为我,舍弃自己的梦想,因为代价,也许我们都付不起。
后来乌子恺红着脸把衣服送来给我,一个小包袱,展开,叠的整整齐齐的,还有几件舒适贴身的里衣,泛着好闻的菖蒲香。
璃清还贴心的给我端来了一碗热粥。
师父依旧笑望着我。
我吹了吹,喝下一口粥,温热的,五脏六腑都熨帖起来,突然觉得,就算是变成玉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后来,师父和璃清来辞行,璃清自然是要回到晋国去的,我本想留师父在这儿陪我几日,他却笑着说,有些事情,想通了就会回来。
我斜睨他,说,等你想通了万一我都死了怎么办?
他却满不在乎的说,卫潇潇,你信不信,无论你变成什么,红尘万丈,我必定是那个第一个认出你的人。
我被他的笃定噎到了,讷讷的接着喝粥,眼眶有些温热。
舍不得是真的,当时无关爱情也是真的。
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世上,我那么依赖的一个人,就要和我了,而且丝毫没有带我走的意思,可我却翻找了半天,编排不出一个,可以留下他的理由。
他永远自由的如风一般,可我不想做风中那脱了线的风筝,所以,我选择,接着,低头,喝粥。
慌乱的咽下一大口,烫的我身体控制不住的轻颤了起来,我一边抹眼泪一边笑着说,烫死我了。
真的,只是烫的而已。
可为什么刚才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出现,爸爸离开妈妈另结新欢的时候,妈妈那个支离破碎的笑容。
唉……月经期的确是我的情绪低潮期啊……我为自己突然的伤感找到了个合适的借口。
心情突然明朗了起来,是的,就是这样的,我不是,非要依赖谁的。
师父走了之后我也不要在皇宫里呆着了,我就在这都城,开个最大最大的棋馆,好好的学习下棋,赚好多好多的钱,然后带着我可爱的金元宝们去周游世界。
这样,我就不寂寞了。
师父摊开掌心,上面放着一根手掌长的带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朴素的,仿佛只是邻街大婶的布带,耀眼的,仿佛谁把彩虹的灵魂都放在里面。
那是一种收放自如的美丽,不张扬,淡淡的怅惘。
师父笑着说,“送予你,束发。”
我撇了下嘴,“送东西都这么小气的。”
却一把扯过那带子,攥在手里,再也不肯松开。
后来的后来,师父和璃清真的走了。
我咬唇笑得没心没肺。
后来,我很恨自己的伤感。
因为咬破的是自己的嘴唇。
真的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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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繁华的止国都城果然建起了个雅致的棋馆。
奇怪的是它竟取名,笑语嫣然。
棋馆的主人正是前一阵炒得沸沸扬扬的止国第一才女,卫潇潇。
传说她的才气竟让止国丞相感动的老泪纵横,止国将军惊若天人。
而更有传言,棋馆的主人,棋艺天下无双,因为她几乎不屑,和任何人下棋。
然而所有的东西都要加上一些悲情的色彩,传说这个卫潇潇,对止国驸马一往情深。
竟然大胆于公主婚宴上表白。
奈何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只落得,空悲切,凄凄惨惨戚戚。
一时,市井或是名流,趋之若鹜,不单为能与棋艺冠绝天下之人一较高下,更是想知道,这个卫潇潇,真的难看到连给驸马做妾,都遭拒绝的地步么?
看来才气与美色,总是不可能共存的。
凭栏,远望,看着棋馆里冠盖云集,听着入耳或是不入耳的流言,我咧开嘴,仿佛笑得更开心了。
恩恩,我是弱势群体,社会同情我这个没人要的丑女吧~
我仿佛看见无数白白胖胖的银子向我招手跑了过来。
管他们,说些什么呢,平白的,为自己,添了几许烦扰。
神啊~~如果银子真的这么好赚,那么麻烦你,让流言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笑得一脸阴险,却没想到,真的有个天大的流言,正在向我逼近了。
这流言甚至大到,我绝对承担不起的,影响国家安定团结了。
那个少年的泪水
凭栏,远望,看着棋馆里冠盖云集,听着入耳或是不入耳的流言,我咧开嘴,仿佛笑得更开心了。
恩恩,我是弱势群体,社会同情我这个没人要的丑女吧~
我仿佛看见无数白白胖胖的银子向我招手跑了过来。
管他们,说些什么呢,平白的,为自己,添了几许烦扰。
神啊~~如果银子真的这么好赚,那么麻烦你,让流言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笑得一脸阴险,却没想到,真的有个天大的流言,正在向我逼近了。
这流言甚至大到,我绝对承担不起的,影响国家安定团结了。
葡萄安静的在我怀里睡着,日上三竿,我依旧躲在芙蓉帐里。左手拿着一本闲书悠悠然的看着,右手时不时的往嘴里送几块桂花糕。
有些得意的想着,我现在的生活,在古代来讲,是不是也算粉小资呢。
师父走后,我坚持的向乌子恺说,我不想再住在皇宫里。
知我定居在都城,他也并未勉强,只是说会常来看我。我笑着睨他,直说,真该让夏侯老狐狸给你赐个媳妇什么的,这样你就不会这么闲啦。
他怒瞪我,我自顾自的吐了吐舌头,心里只是希望,如此这般明示暗示,乌子恺,你又何必把全部的爱都放在潇潇身上?那样的爱太沉重,我,承受不起。
开棋馆的钱是我自己的,从在南王府开始,我就有了不少私房钱了,说实话,韩恪送我的珠宝,真的没有一样是便宜货。
8过,离开韩恪,我真的没有后悔的感觉,因为,他曾是一个要置我于死地的男人,我从来都不是什么一笑泯恩仇的圣人,更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卫潇潇,就是这样。
“小姐~!!皇子殿下来看你了!”沾衣红扑扑着小脸跑了进来,语气有点着急却又怕突然惊到我,矛盾的有些可爱。
我依旧维持着看书的姿势,隔着帘子笑望她,“不管是哪个皇子,让他直接来找我好了,又不是第一次见,这样大惊小怪。小心别跌倒了。”
沾衣是我在都城买的唯一的一个丫鬟,我一向是不需要别人伺候的,买下她只是因为一个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情节,卖身葬父。
来到这个世界,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见,心里多少是有些免疫力的。
可看到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我还是,心软了。
扶起她,塞给她能买下十个她的银子,柔声说,以后就来姐姐的家好不好?
她惊恐的点头,泪水流的更欢了,说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我,我扯起衣袖帮她擦了擦眼泪,笑道,你以后就叫‘莫沾衣’吧,莫沾衣,不需回首,为我沾衣。
那件事情之后,和我同去的夏侯致远还笑我,直道,难得你也文雅了一回。我呲牙咧嘴的说道,我是止国出名的才女,怎么可能不文雅,惹他一阵捧腹大笑,倒好像我说了个天大的笑话。
思绪还在飘忽着,夏侯致远已经来到了芙蓉帐前,他一手挑开帘子,一手夺过我手中的书,很不爽的皱起眉,说,“本皇子就这么没存在感么?”
我白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吞下口中那半块桂花糕,有些不耐的说道,“我这儿正看到兴起,你却来坏我的兴致。”
他也不恼,一屁股的坐在床上,笑着瞥我,说道,“我倒从来不知道潇潇这般乖巧,竟然看起《贞女列传》来了。”
我斜了他一眼,摊开手掌,直说,“书中那女人爱她丈夫至深,丈夫身染花柳而死,她竟然要以身殉情,在我看来,自然是万分的不值得,可我仍然好奇的想知道,那男人,在这个女人心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看吧……在古代,都把我闲成什么样了,没有言情小说,没有笑话大全,没有PSP,没有电脑游戏,我,卫潇潇,居然在看《贞女列传》!!!!
夏侯致远突然噎了一下,垂下眼帘之后复又抬起,定定的问道,“那致远对潇潇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
那眸中的流光溢彩,年少痴狂,竟是这般摄人心魂。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坐起身来,抻了个懒腰,自然而然的说,“你对我来说,和夏侯琦夜一般,就像弟弟一样啊。”
十八岁的少年,我也只能当作弟弟。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