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艾雅说完这件事之后,又附在部落头领的耳边低低地说着什么。部落头领一边听着,一边不断地点着头。
片刻之后,部落头领站起身来,宣布今晚举行舞宴。
离开部落头领家的路上,我问送我的多勒,什么是舞宴?
多勒说,“那是我们部落欢迎最尊贵的客人,最隆重的仪式。全村所有的人都要参加的。从天黑一直到深夜。”
第二章:我的困惑:十一、冲突
回到祠堂后,我看见考察组所有的人都已经回到了祠堂里。我觉得有点奇怪,这个时间,应该是大家分头进行采风的时候,怎么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一动不动?
若雨站在她们房间门口,看见我回来,若雨有点如释重负的模样。她把我叫进她们房间,里面只有若雨和阿妹,老灰和娟子却不在。她告诉我,考察组的工作遇上麻烦了。几个小组遇到的都是同一种情况。一开始,大家进入村里人的家里,人家都很客气,问什么也都肯说。但当大家拿出录音器材或录像器材时,人家立马不答应了。后来再问什么,人家也都是不理不睬的。大家自觉没趣,只好先回来。可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考察组的工作应该尽快打开局面。若雨问我有没有办法让考察组的工作顺利展开?
我说说起来他们都是搞民族文化研究的,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现在我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从事这一项工作的了?有许多地区的少数民族对外人的录音录像都是很禁忌的,在没有得到人家的认可时,就对人家录音录像,人家没有将他们打出门去,就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若雨说,“这一点,确实是我们的疏忽,看见村里人这么热情,就真的没拿自己当外人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亡羊补牢。”
我说,“一时半会儿,我也没辙。要不,开个小会,大家都出出主意吧?”
若雨想了想,说,“也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我说,“可别是三个诸葛亮,顶不上一个臭皮匠。”
阿妹插话说,“这人贼性不改,什么时候都不忘贫一下。”
我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没有接话。
若雨去招集人开会时,阿妹问我那个美女法师找我去干什么去了?我听出了阿妹的弦外之音,没敢再贫。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让阿妹有什么别的想法。我知道女孩子在这些事情上有一种特别的敏感和多疑。我老老实实地告诉她,大法师和部落的头领找我去是为了两件事。一是大法师和部落的头领出面说情,让我收一个叫多勒的男孩子做徒弟。然后就是部落在今天晚上,会按照他们的风俗,为考察组举行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阿妹有些狐疑,问我,“什么盛大的欢迎仪式?”
我说,“这是个什么样的仪式,我也不清楚。据说是有吃有喝,有歌有舞。”
阿妹说,“你这人倒是有一点好,这么快就和村里人打得火热。”
我说,“你不知道,我其实是被人陷害,只不过最后歪打正着而已。”
阿妹问我,“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摇摇头,“这事一二句话说不清楚,找个时间我和你细说。”
这时黑子探头进来,让我和阿妹去那边的房间开会。
会上,若雨把考察组现在面临的状况作了通报。同时,宣布了我正式进入课题组。对于我进入课题组,罗教授明确表示了反对。罗教授认为,我做了许多对考察组有帮助的工作,但科题研究毕竟是一件严谨、讲究科学的工作,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这样草率地让人进入课题组,是一种对科研不负责任的行为。
罗教授这样说,我并不感到意外。一路上我和罗教授也有过一些接触,听到他的一些抱怨。罗教授在少数民族文化起源这一领域,据说在国内已是大腕级的人物。这一次考察,因为没有成为课题的负责人,他颇有微词。他认为无论是学识和业内影响力,他都远在名不见经传的若雨之上,以若雨的能力,最多只能做他的一个助手,连与他分享课题的资格都没有。没有想到最后若雨却是课题的负责人,他却只能成为副手。他本想拒绝进入这个课题,但这个部落的神秘又让他实在狠不下心来。如今,又要多一个人来分享这一成果,他自然是极力反对。
我心里清楚,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进入什么课题组,我就是穷极了时,天上掉下来一个馅饼。我只想赚点钱,除此别无他想。一切都是若雨的安排。我更像是落入了若雨的算计中,正一步步地走入若雨设计好的某种圈套里。
但罗教授的这种说法,也让我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看到其他人不置可否的态度,我再次意识到,我和他们不是同一种人。就是我做得再好,我也不会和他们成为自己人。真正和我是自己人的,还是老炮和李礼理。虽然我们平时互相攻击,甚至互相拆台,但我们并不会真正计较。关键时刻,我们便会自然而然地站在一起。我说,“我也同意罗教授的观点。我只是一个领队,我做好份内的事就是。至于别的,我就不参与了。”
罗教授笑了,说我是个优秀的领队,对考察组的贡献也是很大的,考察组对我也是很感激的。比如对这个狼族部落的发现,我就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
这时,老炮突然笑了,笑声打断了罗教授的话。
皇甫说老炮应该尊重罗教授的讲话,不应该胡乱打岔。
老炮说,“人话应该尊重。狗屁也值得尊重?”
皇甫说,“大家都是文化人,请不要骂人!”
老炮说,“该骂的就要骂。早就听说现在的大学里有些所谓的教授无才无德,靠着剽窃别人的成果为生,今天果然大开眼界。”
皇甫说老炮说这话要有根据,不能这样指桑骂槐,信口开河。
老炮说什么指桑骂槐?他说的就是他们师徒。
听了这话,罗教授气得涨红了脸,说老炮这是恶意中伤,是毁谤。
老炮说,“我说的是事实。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不要脸的。还大言炎炎地在这里谈什么科题研究毕竟是一件严谨、讲究科学的工作,连做人起码的道德都没有的人,还配谈什么做学问?!”
皇甫也愤怒地站起身来,“对事情可以有不同的观点,但不可以进行人身攻击,士可杀不可辱。你必须为你的言语道歉!”
老炮说,“向你们道歉?我呸!应该道歉的是你们!真拿我们当文盲,不知道你们所谓的课题研究是怎么回事?”
第二章:我的困惑:十二、不欢而散
老炮停顿了片刻,接着说,“还大言不惭地说,比如对这个狼族部落的发现,人家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谁不知道这类文化研究,最关键的是发现。人家的文化本来就在那里摆着,只不过是谁发现了罢。我问你,要是人家没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又发现了什么?就算是外面有壁画,你能知道画上的山是博格达?你能知道哪幅画上画的是部落的祖先?哪幅画上画的是部落的保护神?这一切都是人家发现后告诉你们的!而你们却要将发现的人赶出课题组,这是公然抢夺别人的成果,比剽窃更为可恶。还好意思说我毁谤?”
罗教授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已是说不出话来。
皇甫仍然不服气,“壁画是摆在那里的,就算是没有人说,第二天我们自然也会发现的。至于壁画的内容,也一样有人会告诉我们的。”
老炮冷笑道,“那把你的录音录像打开给大家看看,是不是有人告诉过你。恐怕你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吧?!”
皇甫说,“今天没有问到,不等于明天也问不到吧?!”
我知道老炮在为我不平。但我看见其他人都是一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有点心灰意懒。我不想再在这种无谓中纠缠。我制止了还要再说的老炮,说,“当初,我们不都是因为在这种龌龊的圈子里呆着,才去了广州吗?难道现在我们还值得为这种龌龊的事情生气?我们现在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我是考察组的领队,你是考察组一个打杂的。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其他的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了。”
我知道,我有候有些小心眼。没办法,我这人就这臭德性,同事、熟人、朋友分得清清楚楚。对于朋友,我很随意。对于不是朋友的人,我就不那么随意,有些东西,有些事情,该在意时我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