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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相当嘴硬,“做梦!”只是话才出口,就痛得狠狠握住自己受伤的手。
其间,晋枢机一直在偷眼看楚衣轻的表情和态度,他也是绝没有想到,这位妙手神医这么不好惹。那女子痛得实在受不住,试图去拆扎得非常整齐的绷带,一旁的云泽阴阳怪气地道,“不想手废掉的话,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那女子冷哼一声,却终究不敢冒险,只好更狠地握住手,楚衣轻对云泽点了点头,云泽道,“我家公子说了,这种药越往后会越痛,你若是肯说的话,我家公子就想法子帮你减轻痛苦。”
那女子始终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景衫薄也着急了,她虽不杀女人,可这种心狠手辣又蛮横无理的女人他可是一点也不喜欢,尤其是,这女人还对他两个师兄那么无礼。他正欲动作,卫衿冷却突然道,“放她走。”
“三师兄——”景衫薄不舒服。
可是楚衣轻已经点头了,景衫薄也不敢违拗,倒是那女人还很嘴硬,“我是不会回去的,想跟踪我找到我的主人,休想!”
楚衣轻丝毫不在意,倒是饶有兴味地看着晋枢机,等到那女人都离开了才对晋枢机招了招手,晋枢机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居然陪他一起上楼去。
景衫薄等这两人都离开才对卫衿冷道,“这个女人好像怪怪的。”
卫衿冷笑了,轻轻摸了摸景衫薄的头,“小夜长大了。”
商承弼一直在一边看,也明白是有人看出了端倪,但他究竟不揭破,只是不由得替晋枢机担心。
晋枢机随楚衣轻上了楼,楚衣轻便微微比了个致歉的手势,甚至还特地准备了纸墨与他笔谈,晋枢机有些心虚,刻意不去看他被幕离遮住的脸,只是用固有的贵公子教养坐着,等待他问话。
楚衣轻第一句话就写,“为什么要杀那位姓赵的大哥?”
晋枢机一呆,终于觉得还是瞒不住,他淡淡道,“我就知道那女孩受了这样的酷刑还坚不吐实你们一定会疑心到我,既然疑心我,我也不会不认。”
楚衣轻倒是很有循循善诱的姿态,“我并非疑心你,只是问你,你既然要让我们知道、相信有金矿这件事,为什么又要杀赵大哥?是在激他吗?”他甚至还在“他”下面画了一条线。
晋枢机装糊涂,“谁?”
楚衣轻不答反问,“公子这几日,为什么总是盯着我?”
晋枢机连忙摇头,“没有。”
楚衣轻却已经拿出了那枚系在腰间的玉玦,双手仔细得捋顺了穗子,款款写道,“你的眼神毫无躲闪,你难道会认为,楚昭列真的不知道吗?”
晋枢机实在没想到这位口不能言的贵公子辞锋竟会如此犀利,他心下只是怀疑为什么这个人会佩着和他一样的玉玦,可如今,却被逼到此处,不知如何去说。终于问了一句,“公子的玉玦,是从哪里来的?”
楚衣轻写道,“从小戴着的。”
“这是我晋家的双祈鱼符佩,只有嫡系的子弟才会有。”晋枢机道。
“我长大之后,也曾经查过。”楚衣轻答。
“那怎么样?”晋枢机追问,有些激动。
楚衣轻摇了摇头,师父和大师兄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事,自己绝不会知道。他一向是个淡然的人,又知道岳丹墀和商衾寒都是为他好,又何必多事呢。更何况,那几年——如果自己真是晋家的人,他更不愿意的吧。
楚衣轻突然一阵头痛,只觉得自己眼前就是他挥下的刀,雾蒙蒙一片红色的血。飘着腥腻味道的黄沙和埃土,血渗进沙子里,会变成一种诡异的碧色。残断的四肢、孤零零的人首,那个人白盔白甲高高坐在马上,一挥手,就是再也回不去故乡的白骨累累。
楚衣轻突然叹了一口气,提笔写道,“五载离家别路悠,送君寒浸宝刀头。欲知肺腑同生死,何用安危问去留?策杖只因图雪耻,横戈原不为封侯。故园亲侣如相问,愧我边尘尚未收。”
晋枢机轻轻念了一遍,看楚衣轻道,“是您写的?”
楚衣轻摇头,晋枢机恍悟,“是靖边王送给您的。”
楚衣轻挥了挥手,隔着幕离,晋枢机都能感到他刻骨的疲倦,“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
楚衣轻的手上托着那枚鱼符玉玦,晋枢机不解,“这是——”
楚衣轻将手伸向他面前,随意比了个手势,晋枢机吓了一跳,“这是您的,我不能收。”
楚衣轻提笔,不过六个字,“物归原主罢了。”
晋枢机突然慌了神,没有接他送上的玉玦,匆匆忙忙离开房间走了。
楚衣轻独自坐在房里,把玩着那枚玉玦,突然渗出一丝浅笑,如果我想的一切是真的,我们,是不是就始终没有再见的余地——我的,大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了!后半章算是陆离送大家的,谢谢大家!
嗯,我从来没有用过防盗章,也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试试看吧。如果大家觉得不方便的话,以后就还是直接放文。毕竟,文是写给爱自己的人看的,谢谢!
忘了说一件大事,那首诗不是我写的,是袁崇焕写的。初中时候看三联出的《碧血剑》后有袁崇焕评传,那时候就开始喜欢他的诗,放在这里,实在是掠美了,叹!
昨晚发了通知之后一直写,盯着笔记本一直到夜里两点多,就写了几百个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半夜四点多起来一趟,六点多起来一趟,一直对着笔记本,却还是写不出什么来
不知道该怎么说,突然间觉得好像构思好的东西要失去一样
昨天还以为自己可以双更,明明已经有内容了,却不知道要怎么敲在键盘上
最近的状态都不好,可能真的需要休息吧,大家多多包涵!
谢谢大家!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觉得很无力,最后,只能说一句你们最不爱听的对不起,抱~
第37章 三十六、哀求
景衫薄抱着他的潭影坐在客栈门前的石阶上,靠在卫衿冷肩膀摩挲着那只雕木燕子;大概是这二人的形貌都太特出;又显得太亲昵,来来往往的行人总免不得多看他们师兄弟两眼。景衫薄小声问三师兄;“您说,二师兄叫临渊侯进去是做什么?”
“关心自己的事;二师兄的事,二师兄自己会解决。”卫衿冷拽了拽景衫薄的耳朵。
景衫薄像是有些害羞,可又因为这份独得的亲近而有些得意;他毕竟还算是一个小孩子;十四岁,虽然已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但师父师兄又有谁会将他当成大人呢。
“二师兄这两天很多心事的样子。”景衫薄道。
卫衿冷只是随意应着;就像大人疼孩子,他说什么都用心听,不敷衍,但是也不会太郑重。
“临渊侯看着二师兄的时候也怪怪的。”景衫薄接着道。
卫衿冷只是笑了笑,“再晒一会儿太阳就回去吧。这石头地上,还是凉的。”
景衫薄也点头,其实他不闯祸的时候在师兄面前一向都是乖巧的,只可惜,外人只看到他惹事,却看不到他贴心。
卫衿冷看他将木燕子贴在脸上,一副坐下就不愿站起来的样子,索性揪他的耳朵,不是那种很痛的拧,就是象征性地提一下,景衫薄就像被提茶壶一样的拎起来,抱着潭影跟着三师兄进门去,走进来就看到从后堂绕过来的云泽,景衫薄连忙问他,“二师兄吃药了吗?”
云泽道,“吃什么药!自从见了那个猫一样的小侯爷,就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盯着那玉玦看,死人耳朵上挂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卫衿冷看他,“别胡说!那是二师兄生下就戴的东西。”楚衣轻的身世他是知道一点的,可如今却半句也没法说。
景衫薄已经闪过了半边身子,“我去劝二师兄吃饭。他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大师兄不知道会多心疼!”
卫衿冷看他道,“你说话总是没轻没重的,还是我去吧。”
景衫薄便眼睁睁看着师兄去弄吃的,自己要了一小壶状元红,一碟花生米,一盘豆腐干,半斤牛肉回房间。他从小养尊处优,岳丹墀又是个出了名的雅客,口味原本没有这样世俗。可出来走了走江湖,倒觉得这样的吃法很有大侠的味道,便索性沿袭下来,反正吃鱼的时候一定会有师兄帮着剔鱼刺的,长到多大都不例外。那个讨厌的沈姑爷平常和他斗嘴,可对他也真不错。所以,凡是吃带刺带壳的东西,他总愿意和师兄们一起。常人眼里的景衫薄冷酷无情,可在师兄们面前,他却像个会撒娇会黏人的大鱼,对卫衿冷还好,若是商衾寒,他不知道要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