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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死鬼如果被放出来,那我一定会继续焦头烂额的找吊死鬼,注意力全在吊死鬼那里的话,谁会注意到了她那的“闹宅”呢。
粉旗袍可能也看出来了,我可能正是一个钱都使唤不动的刺头。
“李大师,这次,我真的得谢谢你!”宋为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救过我们家的祠堂,你救过我儿子小七,现如今,你又……多谢,真的多谢!”
“别客气,”我说道:“这都是缘分。而且,也是我该做的。”
还有……我也没有给你白干,一个能气死九里坡的好仪仗,这不是就到手了吗?
大家双赢。
但是在此之前,我看向了没事儿人似得六娃。
六娃看我看他,一副浑身不舒服的样子,斜着眉头看着我:“你看什么?”
我微微一笑,答道:“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给这位双杏夫人了出了这个闹宅的主意。”
粉旗袍一听,自己倒是很茫然,宋为民瞪了她一眼,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是……是一个上咱们家来看风水的先生跟我说的……”
“那个风水先生,保不齐认识六少呢。”我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六娃:“您说是不是?”
“你什么意思?”六娃的脸色一下就给变了,一根指头要戳到了我鼻子尖儿上来:“李千树,我警告你,这是我家,你竟然敢在我家里胡言乱语……”
“小六子!”宋为民厉声说道:“你把手给老子放下!”
六娃难以置信的望着宋为民:“Daddy,我是您儿子,还是他是您儿子?您为什么相信一个江湖骗子的挑拨离间,也不相信……”
“我不瞎,也不聋,”宋为民冷冷地说道:“是非曲直,我自己能认,现如今李大师还没说什么,你跳什么脚?”
“我……”六娃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轻松一些:“Daddy误会了,我没有跳脚……”
“那你就听李大师,把话说完。”宋为民眯起眼睛,整个人不怒自威:“我说过,我信的过李大师。”
“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可说的了,”我答道:“您找到了那个先生,问一问就可以了。”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刚才看着六娃从外面回来,急急忙忙的就往里面走,我当时不认路,不知道他是上哪儿去,但是现在知道了,他是奔着粉旗袍的房间来的,为的就是确认,那个“闹宅”到底被发现了没有,所以被吊死鬼给盯上了,差点送了命。
而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其实一,他也希望家宅不安,千万不要让宋为民再给他生了弟弟。
二,出于谨慎,放“闹宅”要是被发现了,宋为民肯定要跟他没完。但是如果,让其他跟他有同样目的,希望再也不要生儿子的人放呢?
五娃的老娘粉旗袍,就是最好的人选。
这样的话,东窗事发,宋为民就把怒火点到了粉旗袍和五娃那里,一箭双雕,正好又把最后一个竞争对手给搞定了。
这事儿真是天衣无缝,我都佩服六娃的脑子。
可惜,他遇上了阴魂不散的我。
现如今,六娃看着我的表情,像是恨不得把我给撕开。
“事情都干好了,”我看着宋为民:“我得回去了,至于您许下的心愿,到时候,记得跟十里铺子城隍爷还。”
“当然,当然!”宋为民立刻点了点头:“仪仗一定是最好的仪仗,您跟十里铺子城隍庙都放心!”
我点了点头,对着六娃笑了笑,告辞出去了。
宋为民追出来要送我,我答道:“还是先做您最要紧的事情吧,我自己能回去。还有呢,我送您一句话。”
宋为民立刻认真地问道:“什么话?”
“您儿子六娃的品行,”我说道:“还是别耽误人家的好姑娘了吧?”
宋为民会意,露出了很懊悔的表情,点了点头:“李大师说得对……这个婚事……”
这个婚事,算是彻底的黄了。
就算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我的心情也特别的好。
折腾了一晚上,天色已经大亮了,我握着张小曼的绳子,打算回十里铺子,睡一个回笼觉。
结果等到了十里铺子,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卧槽,趁着老子不在,谁在里面闹腾呢?胆子还真不小。
第934章 熊孩子
我把张小曼的绳子塞进了口袋里,刚要进去,就看见唐本初给冲出来了,跟看见救星似得:“师父,你可算回来了,庙里出事儿了!”
“谁敢上这里来闹事儿?”我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进去了,这一阵子连轴转的睡眠不足让我的心情异常不爽,正想着发泄一下,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指头掰的卡拉卡拉响,好像戴金链的黑社会一样。
打完就睡觉,我做好了决定。
“嗨呀,”唐本初连忙说道:“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就把我往里面引。
按说唐本初跟着我走南闯北也见过点世面,平时从来不怕事儿,今儿咋是个张皇失措的模样,也太不对劲儿了。
一进了这庙里,我当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老子继任这个城隍庙一来,还真没看见城隍庙让人给祸害成这样过!
周围的小鬼大鬼雕塑,还有供桌,更别提老子那个金碧辉煌的披风,你娘,全黑漆嘛唔的,像是被什么特别脏的东西给蹂躏了一遍。
阿西吧,特么哪个土匪闯进老子屋里来了?
“老板!”王德光也跑了出来,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老板你瞅瞅咱们庙里,哎呀……”
“咋回事,”我当时就给火了:“谁干的,你让他出来,我特么……”
“哎呀哎呀,我要!”
“不给!我要!”说话间,厚重的黄绫布后面跑出来了几个小孩儿,似乎正在争抢什么东西,我一瞅可倒好,差点没直接挺过去——他们把老子一个大香炉给抓手里当球玩儿呢!
那个香炉还是古玩店老板知道我上十里铺子来之后,特地亲自给我送来的,自称是宣德炉,我看了半天觉得没啥毛病,就留下来了——神仙的香炉,就等于凡人的饭碗,谁让你们拿手里来玩儿的?
仔细一打量,这些小孩儿一个个都跟刚逃荒逃回来的似得,身上这叫一个脏,而且油渍麻花的,一个个都像是好久没洗过头了,脑袋上雪花纷纷的,仔细一瞅,墙上帘子上那些个脏兮兮的痕迹,不是手爪印子是啥?
再一瞅地上,好么,地上全是脚印子,还有点臭——你娘,谁特么把狗屎踩里面来了?
屁股这会儿跟害怕似得夹着尾巴就过来了,我心说难不成是屁股拉庙里了?不可能啊,屁股如厕跟人一样,都是背着人来的,我跟它在一起这么久,都没见过它排泄过程,不能是屁股干的——是被这几个小孩儿给踩进来的!
“大狗!大狗!”那几个小孩儿眼看屁股过来了,伸着小黑手就要过来抓屁股脑袋上的毛:“大狗又来了!”
我这么一瞅屁股的脑袋,心疼的直吸凉气——一个威风凛凛的貔虎犬,脑袋上被抓的毛蓬蓬的,别提多狼狈了。
屁股的本事我也清楚,一爪子能撂翻三个成年人,可对着几个熊孩子,竟然挺无计可施的——屁股虽然平时对别人是挺凶神恶煞的,可也知道绝不恃强凌弱。
“老板,这几个都还没有供桌高,我管了半天管不住,又没法打,你说……你说这……”王德光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直跺脚:“你说这可怎么弄?”
典型特么你弱你有理啊!知道谁都没法跟熊孩子较真,你们就豁出命来闹是不是?
“你们……”我一把就抓住了一个熊孩子:“你们都给老……给我住手!”
那个熊孩子扭头看了我一眼,一脸无辜,顺手抹了一把鼻涕,觉得鼻涕沾手,直接擦我手上了。
卧槽?我没忍住手一松,那个孩子就从我手上泥鳅似得滑下去了,奔着其他小孩儿就跑一处去了,抓供桌上的大枣吃,你争我抢,吐了一地的枣核。
“俺吃!”一个比较小的孩子上去抢,没抢到,气的嚎啕大哭。泪水把黑脸冲的一道子一道子的。
“俺先拿的!”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理直气壮:“你找那个大格(大哥)要!他肯定是管事儿的。”
说的是我?
“大格。”那小孩子抽抽噎噎的就抱着我裤子蹭脸,把我裤子也蹭黑了:“我饿,我吃!你给我拿!”
“大格,俺渴!”有一个小孩儿蹦蹦跳跳的过来了:“你有麦乳精不?俺奶奶说,城里人天天都喝麦乳精,一天三顿哩!”
我满头黑线,是拿着这里当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