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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搞艺术的啊,说话就是文艺,随口一吭,就特么跟搞诗歌朗诵似。
“就算是这样,”我瞅着他:“你又是怎么想到跟关二爷告状的?”
那画画的又梗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是我们老家的传说,我小时候听家里老人提起的,开眼的神灵能看到凡人的冤屈,正好赶上了他要纹身,就,就抓住了这个机会——先生,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茜茜的冤屈!”
我心里猜出来了个大概,就没多说别的,答应了下来:“你这个要求应当应分,咱们现在就去找。”
那画画的眼睛一亮,立刻点了头。
宋为民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叫了车,亲自带我们去了他的海边别墅。
下了楼,看见唐本初还在给阿琐顺后背呢,一抬头看见我们还挺意外:“师父,咋这么快就出来了?”
真特么有情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都是短暂的,竟然还嫌我们出来的快,我瞪了他一眼,把目的地跟他说了,让他赶紧带着阿琐上车。
阿琐一听又要坐车,脸色煞白,干呕了好几下——可惜早吐空了,没能吐出什么来。
唐本初一听这个,一边给阿琐拍背一边问道:“咱们要去找那个地方,也不好找啊,不如带着那几个混混?”
“屁话,这么长时间了,上哪儿找他们去?”我说道:“他们把七少的事情给说出来,那他们现在肯定很害怕七少会对他们进行报复,早就跑了,现在咱们得靠自己找。”
画画的也有点紧张:“就这么找,能找到吗?”
“没问题,”我摆了摆手:“走。”
要不说有钱人有资源效率快,等我们到了那个别墅,工程车已经在附近等候着了,早有人迎了上来:“宋总,咱们从哪儿开始挖?”
宋为民当然看向了我。
我往外头一看,这个地方确实跟龙哥描述的一样,后面是个悬崖,悬崖上横生了一棵大树,荒凉的了不得,茜茜自己被挂在这里等死……算了,没法想。
我转头去问画画的:“茜茜身上平时有没有戴金银首饰的习惯?”
画画的没成想我会问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说道:“我以前卖出去了一张画,给茜茜买过一对金鱼耳钉,寓意我们俩一直成双成对,情比金坚,她很喜欢,从来没摘下来过,只是不知道……”
他脸上有点痛苦之色:“后来她还有没有继续戴。”
我转头看向了一心一意照顾阿琐的唐本初:“过来过来。”
唐本初一听我叫他,赶紧问道:“师父,有何吩咐?”
我指着这附近的荒山:“你找,看看有没有一对金鱼耳钉。”
唐本初一听就傻眼了:“啥?耳钉?”
阿琐捂着因为呕吐而起伏不定的胸口打抱不平:“千树哥哥,你干么子要这么为难人莫!这么大的地方,这么黑,怎么能找到那么一对耳环莫!”
“一般人是找不到,可你现在不是一般人。”我拍了拍唐本初的胳膊:“这一阵子鳖精在你身上估摸着也算是混熟了,你给我努力看,哪里有金子的痕迹。”
唐本初一下想起来了鳖精的事情,但表情还是很不自信:“可是……我,我也没觉得自己有啥不一样的地方啊……”
“别废话,你听我的,”我说道:“按着我平时教给你的行气吐纳,给我凝气上目,找。”
就算听我这么说,唐本初也是一脸的半信半疑,只好赶鸭子上架似得凝上了气,我拍了他脑袋一下:“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一门心思找!”
“哦!”唐本初赶忙应了一声,继续努力看下去,瞪着俩眼跟猫头鹰似得。
周围的施工人员都给傻了,暗自就议论起来:“这叫啥事体呢?瞪眼找?”
“哪儿是什么大师啊,我看是几个疯子,白瞎长得人模狗样儿了。”
“这年头,骗人也不带点技术含量,大晚上的,光知道折腾咱们……”
“哎,算啦,啥人啥命,咱们干这个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混的不如走江湖的……”
这话唐本初也能听见,脑门上就给绽了青筋——这小子素来爱面子,尤其是拿着我的面子大过天,谁要是说了一点诋毁我怀疑我的话,他能上去跟人拼命,这会儿肯定特别想打那些碎嘴人的脸,眼瞅着他急的脑门上都露出了豆大汗珠,阿琐的表情有点心疼,偷偷跟我说道:“千树哥哥,不然我用血蛊来找咯,一找一个准的,为么子非要他……”
“你看看,连你也信不过唐本初?”我摇摇头:“他可是会很伤心的。”
这话我故意说得不高不低,唐本初肯定也能听见,只见他就快把眼珠子给瞪裂的时候,忽然表情就给变了,猛地一拍巴掌:“师父,金鱼,金鱼!我找到了!”
我一笑,这小子,终于是有了别人没有的本事了。
那些工人还半信半疑,一副恹恹的样子,就跟了上去,满脸的不服气,也似乎是准备好了看笑话,等着唐本初这个“信口雌黄”出丑。
只有宋为民很淡定——从儿子的事情里面清醒了过来,他才真回到了平时能在外面县城呼风唤雨的样子,特别霸气。
唐本初在前边领着,几辆挖掘机就在后面跟着,唐本初虽然是第一次来,但他还是轻车熟路的拨开了那些杂草滚木,非常精准的将挖掘机领到了一个山坡前面,指着一小堆石头子,坚定地说道:“挖!”
挖掘机轰鸣,将那些石头子给弄开了,果然,里面有一个非常狭小的洞口——那是个山洞,石质还正好是非常坚硬的,挖掘机都不好弄开,这些工人正想法子呢,还商量着要不用炸药给炸开。
忽然这个洞口里面,就“通”的一下,出现了一股子黑雾,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一瞅,立刻大声说道:“快躲起来,把口鼻给捂住!”
第444章 拉尸工
一听我这话,大家伙全把脸给遮上了,只听“嗡”的一声,那一股子黑雾跟沙尘暴一样,冲着我们就扑了过来,我觉察的出来,那些黑雾也真跟沙尘暴一样,颗颗粒粒的往人身上撞。
但是这个东西来得快去得快,不长时间就消失了,我凝气上耳,听得出来那些东西跟融入了水里的墨汁一样稀释散开,乃至消失了,这才把头给抬了起来:“行了。”
“师父,那是什么东西?”唐本初忙问道:“不是说……里面只有个死人吗?咋……咋还出来妖风了?”
“那不是妖风,那叫射工虫,是怨气所化,”我指着那个山洞说道:“这含冤而死的人不能接地气,一接地气,就容易坏事,这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也知道,可是茜茜的尸体进入到了这个地方,她出都出不来,怨气无处发泄,就变成了射工虫。”
“怨气所化,那这玩意儿是不是有毒啊?”一旁聚精会神听我说话的工人忍不住也问道:“你刚才说捂住口鼻……”
我点了点头,就解释道:“你们听说过含沙射影这个成语吧?社工虫其实就是这个成语的由来,这种东西因为是怨气所化,见到有阳气的活人,就会从阳气最盛的口鼻之处钻进去,吃人的脑髓,而人一般看不出这射工虫的模样,还以为是沙子,所以就用来形容无中生有的恶事。”
“我的妈呀……”一席话把在场的人都给说的咋舌:“可幸亏没被那虫子给钻进去……”
“真要是钻进去的话,这东西怕酒,会融入到了酒去,”我说道:“趁着它没爬到了脑子里之前喝了酒,它就会化成血水给流出来。”
阿琐倒是挺高兴的:“这一趟没有白来莫!”
我注意到她手里一个手绢是鼓鼓囊囊的,像是装了不少东西,后心顿时就给凉了:“你该不会是……”
“没错,我还没有养过这种虫子咯,”阿琐得意的摇了摇手绢:“不知道能出来个么子蛊莫!”
卧槽,我赶紧离阿琐又远了点:“你自己收好了自己玩儿,可万万不要拿来祸害人。”
“晓得晓得。”
这会儿陆恒川戳了我一下,示意我去看那个画画的,只见画画的泪流满面,低声说道:“都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她,她活着的时候被人这么欺负,就连死了,也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我的茜茜,死得好惨……这些虫子,也都是她最后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画画的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心里恻然。
就是这话太文艺了,搞得我老觉得他是在演话剧,很有点出戏。
于是我就转头跟唐本初使了个眼色:“你看看,金鱼耳环在洞里多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