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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一看,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窗户边一闪而过,是特么冰山女养的小鬼!
而冰山女今天正好没在家……我还没反应过来,衣领子就被那个妇女给揪住了:“是你家的花盆,对不对?”
真是操你大爷了,这是天降横祸啊!难怪陆恒川说我要开始走背字了!
我没法子,只得赔了个笑脸:“阿姨,这是意外……”
那个中年妇女瞪了我一眼,看我穿的破烂,面黄肌瘦,鄙视的叫我喊老板出来,同样赶来看热闹的邻居都作证,说我就是老板。
那中年妇女倒是愣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连个乡下泥猴也能当老板了,我倒是想看看,你拿什么赔钱!”
说着,怒气冲冲的拿出手机,就用手写板写字要打电话,可是我一看她写的那个字,就皱起了眉头:“你家死人了?”
“草泥马,臭小子,你咒谁家死人了?”那中年妇女一愣,就要来挠我:“我告诉你,你今天……”
正在这个时候,她手机就响了,她甩开我接起来一听,脸色忽然就变了,立刻瘫软在了地上:“你说什么?不可能……”
接着,她失魂落魄的挂了电话,上车踩油门就走了,天窗被砸的玻璃碴子都没顾得上扫。
古玩店老板和玉器店老板全凑了过来:“诶呀,那不是蜜姐吗?她是有了名的女黄蜂,招惹不得!”
原来那个蜜姐也是商店街的一个老板,专门经营珠宝,不过青年丧偶,一个人把闺女抚养长大,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
可惜啊,我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个蜜姐性子刚命硬,现在连女儿也要没有,光剩下孤家寡人了。
这几天应了陆恒川的话,我也没生意上门,急的长了一嘴泡,只剩下行气了,不过多练习一下,行气稍微好驾驭一些了,既来之则安之,挥之不去的只能全盘接受了。
这天下午我行气完正在门脸里打盹,忽然听到了一阵滴滴答答的高跟鞋声音,还纳闷冰山女平时不穿这种鞋啊,一抬头愣了,这不就是上次那个蜜姐吗?
但是她今天完全不是上次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而是容颜憔悴,眼睛跟两腮都凹陷下去了,看上去更凶了。
你娘,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门脸在这,她啥时候想找就能找回来!我只好说:“你的来意我知道,只是我现在手头不宽松……”
没成想蜜姐一挥戴着祖母绿大戒指的手:“我不是跟你计较车的事,我是想问你,那天你怎么知道我家死……人了?”
她说死人的时候声音明显的梗了一下,显然还没从悲痛里走出来。
我恍然大悟,赶紧说道:“那是因为我看见你写了个字,你们家闺女被害死了吧?节哀顺变啊!”
“你说什么?”蜜姐一瞪眼睛:“我女儿是被人害死的?”
我倒是被她瞪愣了,怎么,不是害死的?
第31章 早亡女
原来蜜姐的女儿平时身体很不错,可是前几天身体不适,发高烧一直不退,蜜姐从我门口匆匆忙忙开车过去,就是为了给女儿取进口药,结果刚到这里车就被砸了,还没来得及闹,女婿就来了电话,说她女儿服用新药物过量,起了过敏反应,人快不行了。
蜜姐如同听见晴天霹雳,当然立刻赶过去了,可是她女儿的这个反应来的非常厉害,最后没能抢救过来,人还是没了。
蜜姐辛苦一辈子,最后落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为此悲痛欲绝,天天都睡不着觉,稍微打个盹,就觉得女儿在身边哭诉,说自己是枉死的,让蜜姐给她做主。
蜜姐开始是以为自己悲伤过度造成的,可是这个梦做的时间长了,她也不得不疑心,跟朋友谈论起了这件事情想商量一下。
说来也巧,那个朋友也是商店街的一个老板,平时很信玄学,给她分析说女儿年轻少亡,八成就是走的不甘心,这样拖下去既影响女儿轮回,也对蜜姐的阳气有损伤,就让蜜姐找个靠谱的看看。
可是蜜姐这辈子都不信这个,也不知道谁靠谱,那个朋友正好知道我帮着房东赶了那个大厦的小伙子和老太太,极力推荐蜜姐过来找我。
蜜姐这么一寻思,忽然就想起来车被花盆砸了的时候我说的话,立刻就赶过来了。
接着,蜜姐半信半疑的看着我:“还以为你多靠谱,算错了吧?”
这是砸饭碗的事儿,不能够啊!
我看的很清楚,她当时应该是想打电话叫人来弄车的事,在通讯录上写了一个“嬴”字。
这是个姓氏,秦始皇就姓嬴,但是她书写这个姓氏的时候,上三长下两短,正是三长两短之势,下有一女,自然只能是她女儿。亡下破口,就是横损人口,为人所害,绝对不是好死,恐怕死的还非常惨。
蜜姐一听,手不受控制就哆嗦起来,从怀里摸了一瓶药吞下去才好了一点,喘了半天气说不可能,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想了想,猛然就抓住我就让我把事情给查清楚了。
我赶紧说我就是个测字的,不是柯南,这种东西需要讲证据,我算出来也不能当呈堂证供啊,要不还是找找警察?
蜜姐一听觉得有道理,立刻去了警察局。
没多长时间,平常就很喜欢八卦的古玩店老板忽然来了,冲着外面指指点点,说:“你瞅上次被被砸车的女黄蜂蜜姐了没?她没了女儿,恐怕给刺激的精神失常了,刚跑到警察局大闹,被人家以扰乱治安罪拘留了。”
我一愣,好好的报个案咋还给拘留了?就忙问古玩店老板怎么回事。
古玩店老板回答道:“蜜姐也不知道抽了啥疯,非说自己急病死了的女儿是被人给害死的,还让警察去查,可是蜜姐的女儿尸体已经火化了,警察也没有办法,就询问蜜姐有什么疑点或者怀疑对象,你猜不着,蜜姐居然说是测字测出来的,搞得警察来了火就要赶她。可是蜜姐那个更年期暴脾气上来,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拿警察局的台灯把赶她那民警的脑袋给砸了,这不给拘留了,哎,这女人啊,好的时候是菩萨,恶起来就是夜叉,以后你结婚了就知道了。”
我家芜菁才不是夜叉呢。
不过这让我有点心虚,虽然不能怪我,却就是因为我,蜜姐才被拘起来的。
其实按着窥天神测的规矩,跟人命案子有关的是不能跟着掺和的,一方面这是人家的轮回因果,你根本不会明白人家的前世今生,一方面就是这种东西牵扯很广,一不小心,你自己也会被拉到人家的因果了。
我叹了口气,本来希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成想最关键的尸体都火化了,现在连证据都没法找,还咋讨回公道。
结果我还没唏嘘多久,蜜姐从警察局的拘留期一满,立马闯进了门脸,指着门口的豪车就跟我说:“给你两条路,赔我修车费用,要不就把女儿的死因给查清楚了。”
接着跟冰山女一样甩给了我4s店的账单,我一看差点挺过去,让我赔钱我得卖肾。
你娘,我是造了哪门子孽了!证据都没法找,这事要多难办有多难办,可是眼下也没辙了,冰山女明确表示她当时不在家,绝不会负责,我横不能真去卖肾。
接着蜜姐就开始哽咽,哭诉她一个人把女儿养大有多不容易,好不容易女儿现在结婚了,过的也挺幸福的,接受不了突然就这么没了。
再说她女儿平时是个特别乖巧善良的人,从来不会跟人闹矛盾,她想不出谁能那么丧心病狂害自己的女儿,非得给女儿报仇不可。
其实那个嬴字左右一个月一个凡,我心里早就明白是怎么个情况了,于是我就说,要不你先带我去你们家看看,真能找到证据,我一定帮忙。
冰山女听说我要出门,自然如影随形,生怕谁把我的后背给怎么着了。
蜜姐家就在商店街后面,是县城有名的高档小区,带花园洋房的,一水欧式设计,我不由心里暗叹,好些人一辈子都住不上这种房子。
而屋子的前后风水也不错,屋宅入门步步高,须知住后出富豪,难怪生意顺风顺水的。
一进门,那装潢更是亮瞎眼,我瞅着电视剧里的贵族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刚踩上了软绵绵的提花红地毯,屋里就出来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看着蜜姐带我们来就赶紧招呼,端茶倒水的。
这个男人岁数不大,肯定不到三十,身材保持的是城里男人少见的好,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有一种知识分子的儒雅,白白净净的,应该很讨女人喜欢,连冰山女也看了他好几眼,拉拉我的袖子:“你看人家这气质,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