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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坡时,要养成变档减速的习惯,若自动档,便松开油门,轻踩脚刹。千万别一边踩着油门,一边拉起手刹。你们女的开车,怎么就没有想到踩脚刹呢,反倒是喜欢套弄手刹车杆,总不会是习惯动作吧!
女孩自是听懂江成焕话里有话,顿时一脸绯红,还不忘抬眉瞪了他一眼。
说心里话,他真是不愿意调到事故大队来,一是,作息没规律,起早摸黑;二是,办案程序繁杂,忙完外面,忙室内。当然,这些个还不是关键所在,年轻嘛,吃点苦头,受点累,是再正常不过,最麻烦的是伤亡交通事故不仅要立案,往往追刑,还要同一大堆失去理性的家属反复做无谓的思想工作,并往往不被理解。更要命的是,必须同死尸打交道,要参与尸检工作,要面对惨不忍睹的死人及其相片。听介绍说,运气不好的,在现场还要帮助搬弄死尸或是遗物什么的。至于吃苦不讨好更是说不出来的苦,鲜见干事故的被提拔上来,担当的责任还出奇地大。
现在想这些没有用,已经在事故上当了班,只能听天由命凭运气。当务之急,便是汇报,然后,回去抓紧时间睡上一会儿。于是,他拨通了事故大队大队长马尚魁的手机。在等待中,头皮发麻。
手机铃声响了半天,才听到里面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显然,马尚魁正睡得正香。听到哼声,江成焕一阵莫明紧张,他顿感一种威严,话到嘴边,似乎被什么卡了一下,顿住。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用十分急促的语调跳跃地汇报起来。
马尚魁不待江成焕把话说完,便粗暴地打断,“你这样,先去殡仪馆,了解死者家属的情形,要作必要的思想工作,防止闹事。”
“现,现在嘛?”
江成焕根本没有预料到向大队长汇报之后是这样一种情形,居然现在要去殡仪馆,他迟疑地重复着。
“当然现在,”马尚魁似乎已经完全清醒,声调也提高了八度,似乎在吼,“你,你马上去殡仪馆。搞事故一个多月,还没有进入状况嘛,是你当班,你是怎么当班的,你现在不去疏通,防患未然,万一闹将起来,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嘛!”
“他,他家属都在医院里呢,殡仪馆没人,”江成焕试图据理力争,“并且,情绪较为平稳。”
“你说他们平稳就平稳了啊,死了人的人谁说得清楚。叫你去,你就去,啰哩啰嗦什么。”马尚魁不待江成焕继续说下去,果断地挂了电话。
江成焕脑袋顿时炸开了锅,这个冤家对头真前世一劫。现在,只有认命,不知何年马月才有出头之日,现在,只有忍受着,叫忍气吞声,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嘛,现官不如现管,大队长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官,却是个直接管你的官,得罪了,就有你受罪的,识时务者为上嘛!
他的切身体会告诫他,人必须相信命运,在自己从刑警改行到了交警,本意上是为了避开那个遭天杀的家伙,却偏偏又到了一起来,并且,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显然,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一劫,必须面对,也就是说,必须立即执行大队长的指示,必须立即赶赴殡仪馆。于是,他什么也没有想,硬着头皮,同小琳一同驱车急匆匆地前往殡仪馆的方向。即便上火山,下火海,也没有退路。(未完待续。)
第294章 飘浮幻影
深夜,警车在城区宽阔的柏油路面上发出一持续的沙沙声响。不一会儿,便驶离了城区,渐入通往殡仪馆去的狭窄水泥路面上。殡仪馆坐落在群山环抱的一个山坳里,驶入山坳,有一段绕山环形道路,殡仪馆后面便是一块大型公墓。白天,这一切,一眼是看不见的,除非绕到这殡仪馆上面来。
随着警车逐渐驶近殡仪馆方向,眼前狭窄的水泥路面和两侧草丛及其山林在灯光照耀下不断地向前延伸着,仿佛是无穷无尽。越往前,两侧草丛和山林更显茂密幽深,灯光照身不到的空间是漆黑一片,仿佛荒芜的草丛和山林伸向无垠的夜幕中,直达无底的深渊。
江成焕一直不习惯在这种夜幕下的情形,但是,刚才被马尚魁在电话里那么毫无节制地干吼了一嗓子之后一直情绪低落,一时无法找寻到一种美好的感觉。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马尚魁的影子,早已淡忘了接下来是去干什么,瞌睡也跑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如同昼伏夜行的动物一样,精神倍儿足。
“前辈,说点什么,一路上沉闷着,快憋死人的了。”小琳没有江成焕这样的经历,因而,总觉着这段路是那么沉寂无聊,想找点什么话题聊一聊。
孰料,江成焕只是“嗯,……”了一声,拖了一点音,似乎是要说点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小琳知道江成焕不在状况中,但一时半会儿不知他究竟因为什么不在状况中。他回望了一眼身旁的江成焕,见他沉闷着,便没有继续问下去。的确,江成焕是一肚子心思,除却马尚魁,不要在他脑海中留下不好印象,还要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他是个完美主义者。毕竟是他当班,明天的事情多得去。死了人的案件是肯定要立案的,既然要立案,那么,就必须录入办案系统里去,就必须要收集案件的相关材料,要去请法医做尸检,还要同死者家属沟通,所有事务全都落在了他头上。
“前辈,你说,这起车祸是不是有点离奇,根本没带刹车。那下坡不带刹车,不是找死嘛!”小琳不甘心,还是问着。
“谁知道,那人都死了,上哪儿问去,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单方事故,还能怎样,驾驶员全责……”江成焕是这么想着。若如此,便简单喽。
警车开始上山,经小琳这么一提拨,他忽然联想到周因发生车祸的情形,想到这车子在山上盘旋着,忽然掉下去,黑咕隆咚,不知云里雾,真是可怕。这么乱想着,不觉又是一阵沉闷。
“他一个人,三更半夜往那儿跑,干吗呢?”小琳又开腔了,当然,语气有那么点自言自语。
“嗯,……”
转了个弯,到了一处下坡时,小琳双手把握住方向盘,不经意地回望了一眼一旁的江成焕,似乎是在探问江成焕,你只知道哼的,干吗不接茬。
“吱,吱……”
警车猛然刹车,刹车声响彻半空。江成焕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你,这是干吗?”江成焕支撑着稳住身子,同时用换出一只手来捂住额头,火冒三丈。
“别,别吱声……你看那儿。”小琳并没有顾及江成焕的指责,而是一双眼睛直楞楞地继续死死地盯在前方,悄声地有点颤抖地说着,并伸出一只手指搁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究竟怎么了?”江成焕不觉压低了声音好奇地探问道。
“咦,真是活见鬼了,”小琳目不转睛继续盯着前方,四下里寻着什么,“刚,刚才明明看见有一个人影子从车前晃悠着过去,现在,却找不着影儿。”
“什么人影,七扯八拉的,半夜三更,哪来什么人影。”江成焕老大不高兴,“你是花眼了。”
“不可能,”小琳流露惊恐的表情,“绝对不可能,怎么,你刚才没有看见嘛?明明有一人影闪过去。”
“什,什么,人影?”江成焕的声音也开始有颤抖,“别瞎说,好好开车啦!”
“清清楚楚的呢,我感觉车子差一点就撞上,然后才紧急刹车的呢,”小琳继续说着,声音不乏颤抖,“真,真的呢!”
“别瞎说了,专心开车。”
江成焕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内心早就虚,一身发毛。
“真是奇怪,那么真切,”小琳重新起步,继续嘀咕着,“悬空着,没脚。”
“越说越玄乎,越说越没边儿的了,”江成焕往靠背上一靠,“再要小心了。”
小琳重新起步,沿着微微往下的道路继续前行着。然而,车子行驶几米,便向前颤动着,走S状来,似乎是油量不畅,或是档位不配。江成焕侧脸望了望小琳。
“噢哟,我感觉腿脚不得劲,有点把控不住的感觉。”小琳见江成焕望着自己,便解释道,“要不,你来搞一段路,我调整一下。”他一边说,一边把车子停下,推开驾驶室的门。
江成焕只得从副驾驶室位置上下来,坐到驾驶室位置上。然而,奇怪的一幕再次发生,当江成焕正准备起步时,车子忽然熄火,同时,大灯熄灭,顿时,眼前一片漆黑。江成焕赶紧重新发动马达,可是,折腾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