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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一笑是表示歉意，一切跟这个老头一点关系没有。原本，他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似乎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尸体怎么下灵车，怎么运送到冻库中去，摆放在什么位置，诸如此类等等的事项，一概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自会有灵车上的那拨人去做。他自知这一切都是他的原因招惹的，急躁、粗暴、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不该那么莽撞，不该对老头这种态度，谁没有年老笨拙的时候。这一撞，让他顿时明白了一个道理，别只顾盯着别人身上的缺点、短处，自己何尝不是一样呢，甚至，不及别人。在自己身上，的确也高尚不到哪儿去，也高贵不到哪里去，虽然，他在刚刚的过程中，似乎找回了一点自信，不可一世，但接下来，自己还不是继续坐着灵车回头嘛。
这么一来，他变得有点谦恭，他指挥灵车开到了四合院落中间的位置，停下。然后，引导着他们将尸首往冻库中搬，一派主人公的样子。他必须这么做，必须弥补刚刚的不足。（未完待续。）
第236章 骷髅头
然而，事实并非如江成焕想的那么简单。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江成焕一下子引领入一种无法把控和揣度的百般不测之中。
什么无法把控和揣度的百般不测呢？
话说在此行中唯一有着公家身份的江成焕，跟随搬尸工一道深入冻库中，以期显示其特殊身份的不一般“亲民”工作作风，怎么说也是一件上好的无可厚非的事情。前面介绍说了，这冻库不同一般，是在地下岩洞中，是个洞穴，自是不同凡响。这一次他们一行深入洞穴中，不巧又遭遇未知的劫数，更在此行平添了一系列不确定因素。那洞穴入口的大门是铁制的完全镶嵌在岩石壁上，当小老头哆嗦着从腰间掏出一大串钥匙，垫起脚战战兢兢开门时，由于个子偏小，力量不够，串子上的钥匙便碰撞在铁门上发出叮咚哐啷的声响来，响声四周散发开来，尤其延伸到洞穴中发出空洞的回音，在这夜半三更时，格外显得刺耳，悚人，身旁的人个个屏息谁也没有发出声响，似乎都在应对即将面临的不测来。可是，就在小老头打开铁门，同时用力往里推送的那一刹那，一股扑鼻而来的寒气猛地侵袭而来，直将紧贴大门的几个人逼迫得迅速后退了几步，感觉似乎有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将门旁所有推了出去。
江成焕顿觉整个人被冰镇住了一般，透心凉。
就在他抑制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时，突然听到“唆”地一声，便从门缝中闪过一道灰暗的光亮，并迅速掠过他耳旁迅即不见了踪影。江成焕吓得不轻，他本能地躲闪了一下，直觉这速度远在刚刚一幕之后，他顺势转身追随那道光亮望过去，却什么也没有见着，不觉惊出一身冷汗。
“咦，那是什么？”他脱口问道。
“噢，是、是蝙蝠。”小老头手上正使力推开，自是中气不足，他拖着长音，蹒跚着双腿喘息地应道。
“蝙蝠？”江成焕追问了一句，狐疑着，“，不会吧，蝙蝠怎么会发出亮光呢？”
“亮光？”此时，小老头已经打开了铁门，见江成焕疑惑，便有点不耐烦地嚷道，“噢，你手上不是拿着强光手电筒嘛，那是反光，是蝙蝠羽翼上反光折射过来的。”
“哦……”
江成焕哦了一声，似信非信，有点掩饰小老头刚刚不顾情面的难堪，但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跟着小老头那瘦小的身子后面，亦步亦趋，忐忑不安，尽量稳定跳动不安的情绪。
此时，老头已经按亮了按在洞穴口的开关，刹那间，一道亮光直逼洞穴尽头。那一个个灯泡是固定在崖壁上，一律是呈灯泡形状的日光壁灯，若干盏壁灯一直延伸不见底，发出冷冷的光亮，给人的感觉是死一般寂静，传递一种幽静和寂聊来，令人不寒而栗。
小老头一直在前面领头，江成焕随后紧跟着，接着便是灵车驾驶员，最后才是那两个搬尸工抬着乞丐的尸体。里面是存放尸体的地方，身后是正准备存放的尸体，江成焕被夹在中间，那一刻，他仿佛走在了黄泉路上一般，心中“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在那狭窄的通道中，内心的感觉果真是怪怪的，有一种深入地狱一般的感觉，似乎根本没有回头的道路。在这种情境之下，引领着江成焕的心绪一直陷入深渊一般，似乎在体验黄泉路的情景一样。
小老头忽然一改以往的印象，变得利索起来，虽然身躯矮小，小身躯却在江成焕前面如同一个小矮人一样跳越个不停，显得十分活越。由于是两小短腿，虽然脚下叭哒个不停地往前迈着，似乎走得非常快急，可在江成焕迈开双腿后的感觉中，总觉着自己的双脚随时就要踩着小老头的后脚后跟一般，必须不停地调整步幅，折腾得他有点儿顾头顾不了尾、头重脚轻的感觉。忽然，小老头的矮小身子朝一旁微微躲闪了一下，江成焕不知是何故，一时猝不及防，没有跟着躲闪，迅即一脚踢在什么东西上，发出沉闷滑溜的声响。
江成焕赶忙停了下来，同时躲避着脚下的影子，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你跟着躲闪一下嘛……”
小老头见状，同样停下来微微回望了一眼江成焕不紧不慢地说道。
江成焕顾不得听他说什么，他在躲避的那影子的同时，一低头查看自己刚刚一脚究竟踢到了什么。他的目光追随着发出声响的那个不知所以的东西，一直等它停顿下来。可是，还没轮到他细瞧清楚是什么，一旁小老头接着开口接着说话了。
“别瞧了，没有什么，是个骷髅头……”
“啊，什么？”
江成焕不觉惊叫了一声。
还没有什么呢，说得轻巧，江成焕不以为然。原本，他便怀疑那东西不是什么吉祥物了，正当他觉着那东西似是而非时，听小老头这么一说，一阵凉气从脚底一下子穿上了头顶，晦气。
身后灵车驾驶员跟着一闪。显然，他是本能的反应。那骷髅头早滚得无影无踪。
“唉，谁让你不看清脚下的路呢？我让开，你跟着让开，不就没事了嘛，”小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去，“起先是存放在崖壁窟窿上面的，不知怎么就掉落了下来了。”
小老头一边说着，一边紧赶慢赶向前跑了几小步，伸手拣起地上的骷髅头，然后随手朝崖壁窟窿一侧靠近，然后慢慢垫起脚来，把骷髅头搁在一处凹进去的窟窿中。江成焕手握强光手电筒，跟随着扫射了过去。强光正好照射在骷髅头暴露的牙齿上，顿时流露一片狰狞面目来。小老头的手指扣在骷髅脖子位置上，整个手掌深陷其中，一眼望过去，仿佛那手正被骷髅头牙齿咬合着。
咦，这不老头，整天住在这里，真显得不同寻常来。
江成焕心中这么揣摩着，不料身后的灵车驾驶员见小老头已经将骷髅头搁在窟窿里，以为前面的江成焕应该继续前行了，不料江成焕仍然一动不动，他刚迈开一步时，正好撞在江成焕的后背上。江成焕被撞，身子一抖，手上的强化灯便失去了控制，瞬间滑落在地上，并随着惯性，骨碌一下滚到了小老头的脚后跟。那强光随着晃动，映衬得整个洞穴在幽暗中显现变幻莫测来。
见状，江成焕站在那儿并没有挪动半步，毕竟，他不太熟悉洞穴中的情形。
小老头此时已经摆放好了骷髅头，看见脚边上的强光灯便弯腰拾了起来。
“这里没有什么可怕的，天天同它们打交道，早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的。”
小老头似乎觉着江成焕是因为害怕没去拾掉在他脚拍跟的强光灯，于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强光灯递过来。的确，这里是没有什么害怕的，这么多人，尤其他江成焕，是绝对不可以流露半点在意来。可是，就在小老头递过来强光手电筒时，刺眼的强光一闪，江成焕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强光下，有一个清晰的骷髅身影，一晃奔他而来。那影像是那么清晰，分明就是一个活着的骷髅身影，瘦骨嶙峋，整个嘴巴张着，露出洁白的牙齿，面目十分狰狞。江成焕本能一躲避，同时，发出“啊呀！”一声，本能地用手一挡。
“怎么了？”
见状，身后的灵车驾驶员十分纳闷地问了一声。
江成焕没有吱声，他仍然陷入那种特殊的感觉中。孰料，那骷髅在贴近他脸部时，忽然没有了，那感觉似乎钻进了他的身体里躲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