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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也立刻回头过去,却正好看见不知何时扭过头来的王锐峰!
那孩子苍白的面颊。。。。。。冲蔡秋葵笑。
而与此同时,我头脑中竹诗的“嗡鸣”骤然而起,并迅变成一声惨叫划过我的大脑!
我清楚的感觉到竹诗在对我表达着一个意思!
那孩子身上的东西……她害怕!害怕。
刀灵竹诗的反应,真的让我惊了一跳。
因为我无法想象,那孩子体内到底有什么样的东西能让竹诗恐惧。
还有,它盯着蔡秋葵干什么?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我迅平静了下来,转而一脸淡然,也没有与赵海鹏,蔡秋葵分享这个信息。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只能徒增烦恼而已,而恐惧是会传播的。
接下来的行动,我感觉,还等着明天赵海鹏用“照妖法儿”看见了那鬼魅的真身在说吧。
于是,在那鬼孩子挑衅的眼神和惨淡的邪笑中,我忍着,扭头,后退,冲同样诧异的赵海鹏与蔡秋葵道:“忙活了一晚上,咱们也累了,出去吃点东西歇着吧,明天……还要开张呢。”
听了我的话,早也看的一脸惨白的蔡秋葵立刻双手赞成,随后我们匆匆离开了精神科,准备往医院外边走去。
在我们身后,那精神科病房中传来王锐峰穿透而犀利的声音道:“好吃!好吃!好吃的就要来了呀……”
他的狂妄,与我头脑中竹诗的恐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承认……
那王锐峰身体里的阴邪之物……有着满足不了的**。
又是一个……贪吃的怨念么?
……从医院出来,我们每个人都在朦胧的夜色中打了一个寒颤,莫名的恐慌情绪笼罩在所有人的四周。
那种感觉前所未有,就好像虽然王策划的儿子被关在精神科,可总是会随时跳到我脖子上吸血的感触一样。
怂了怂肩头,我迫不及待想要摆脱这种诡异的感触,于是便先开口问蔡秋葵道:“咱们吃点东西吧?我……我请客。”
蔡秋葵看了我一眼,随后扭头问赵海鹏道:“大鹏哥,咱们吃啥?你和我说,反正霍老三请客。”
哎……这蔡记者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实呀!
拿着我的慷慨,和赵海鹏套近乎,还一点儿都不避嫌,堪称女人之鳌头,世间之奇葩!
奇葩的女人办奇葩的事,而这奇葩的事让赵海鹏也有点吃不消。
老赵尴尬间,看了看我气愤的脸,又看了看蔡秋葵满脸期待的笑,随后哀叹一声。
他无奈道:“去……山佛大街的‘一只猴’吃东西吧?那里离医院近,关门晚。而且……”
赵海鹏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从他的脸上,我看见了回忆的味道。
抱着各自不同的心态,我和蔡秋葵都表示没有反对的意见。
随后,我开着车,把大家送到了山佛街的“一只猴”饭店。
这个店说起来还有个典故,挺有意思的,我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据说许多许多年前,这个“一只猴”刚开张的时候,生意也是特别不好,门可罗雀之下,很快就支撑不下去了。当时饭店的老板已经收拾完铺盖,准备走人了。
但临走之前,他又不甘心就这样退出鲁北的餐饮圈子,于是便抱着最后的一点儿念想,像模像样的经营了一天。
可是那一天……依旧没什么客人。
眼看着自己准备的菜食没人享用,而过了今天饭店就要彻底关门,老板满面泪痕。
他有着一身做菜的本事,却丝毫不能养家糊口,一时间悲愤交加,便彻底绝了做菜谋生的念想。
中午过后,老板看着街道上越来越少的客流,灰心之余,也就彻底想通了。
最后,他竟然给自己做了一桌子的菜肴,想给自己吃顿散伙饭,华丽的告别这个行当,来一个,一个人的谢幕。
随后,老板菜做了八个,饭吃了一半,恰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自己忽略了!
吃散伙饭,怎么能没有酒呢?
在过去,酒是稀罕东西,这老板都要收摊子撤退了,店里自然没有酒备着,因此为了自己的散伙饭不留遗憾,他不得不拿起酒葫芦,跑到隔壁的一处酒坊里打酒回来。
因为距离短,老掌柜没有锁门,而当他打着酒,气冲冲从街门外回来的时候,却被自己店里的景象吓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店里的餐桌边……居然坐着一群黄毛大眼的猴子!
突然出现的猴子让老掌柜看傻了,更让他奇怪的是,这些蹲坐在椅子中的猴儿还挺老实。
面对他做的那八个菜,猴子居然不一哄而上,大快朵颐,反而还在老掌柜回来之后,冲他伸手比划……似乎是想要筷子?
这一下……可乐坏了老板。
老板此时万念俱灰,最为悲催的是,丫都吃散伙饭了,居然也只有厨子兼任老板兼任伙计他一个人,这无端端出来了一群懂规矩的猴子,当真让他喜出望外。
高兴之下,老板忙给猴子作揖,随后如照顾真客人一般,给那群猴子斟酒拿筷,殷勤的伺候起来。
一个饭店里居然有一群猴子围坐吃饭,这老板还像伺候客人一般伺候着,当真有趣的可以。
一人一猴的滑稽举动,都让活路的客人驻足不前,大家围观之余,也对这店里的伙食心生好奇。
最后,那些酒足饭饱的猴子吃一饱,走一个,走一个,空一凳,走到最后。只剩下一只年老的猴子端坐期间。
那只猴子临走时,突然伸手,把掌心里一张小纸条扔给老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才攀爬着柱子跳上房脊,飞越着远去了。
得了纸条之后,那老板便和冲进来的看客们一起打开。
然后大家傻了。
那上边不是别的,而是猴儿们从圣贤书上撕下来的一小条“论语”圣言。
那一句话是“……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这可真就邪乎了!
在后来有人臆会说这些不知来路的猴子,是孔圣人派出来的,是圣人可怜这老板有手艺没饭吃,才****的指示,具体证据,就是那老猴子手里的半张纸片云云……
但不管真相如何,饭店老板“猴吃宴”的事情至此轰动全城,那饭店立刻变得门庭若市。
老板为了感激这些不知从什么地方赶来助阵的猴子,故而特地给这个饭店取了个有趣的名字,叫“一只猴”。
百年老店,风风雨雨。
……我闲极无聊,便在去往一只猴的路上与赵海鹏,蔡秋葵大概讲了讲这其中的故事,却没想到赵海鹏呵呵一笑,问我道:“你知道一只猴的老掌柜是谁么?”
我摇头,自然是不知道的。
相对于我的无知蔡秋葵却突然伸手答道:“我知道,他叫徽旗庵,是泰山徽老爷子的徽唯本的爹。”
“而且”,赵海鹏笑道:“支招让他们用猴戏招揽顾客的人,是我爷爷赵青山。”
第三十一章 :一只猴
听了蔡秋葵和赵海鹏的话,我愕然了半响。
敢情,我身边这俩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我绕来绕去,就是走不出徽家的阴影了么?这赵海鹏也是,就不能找个旁的饭店吃饭?
我难过,可赵海鹏却难得与蔡记者有了共同语言。
老赵还进一步道:“也不瞒各位说,当年这请猴吃饭的计策,据我父亲说,是我爷爷赵青山帮老徽家想出来的,因为徽家当年落破些,在加上东瀛人……”
赵海鹏没说完话,我突然想笑,而且是苦笑。
“呵呵,又是徽家?”
见我这样,赵海鹏也能猜到我是个什么意思,于是他住嘴,又“宽慰”我道:“不过,这一只猴的店面几经易手,到现在早已不是徽家的产业了。我当兵刚回来的时候,听说徽唯本这几年想把祖店赎回来,不过他这一中风,估计又没什么动作了。”
“哦!”我点了点头,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
这个时候,大家在说说笑笑间,已然来到了“一只猴”的店面门口。
虽然是近百年的老店,可这店面真没什么古典气息、特色,铁皮的窝棚和水泥的柱子便是一切。
在这里唯一能证明其历史地位的,只有那“一只猴”的金字门匾。
而就那门匾,也是半死不活的挂在门楣上。
此外,这饭店最膈应人的是,那一只猴的“只”字不知道为啥,还掉了一个点儿,让“一只猴”,变成了“一尸猴”。
“艾玛!”蔡秋葵盯着那门匾,对赵海鹏笑道:“这饭店老板太重口了,怪不得徽家不想收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