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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相助袁尚便罢,还献计勾结匈奴胡虏,陶商对司马氏一族是深深恨之,早已下定决心将司马氏灭族,眼下抽司马朗只是开始而已。
眼看着扇到差不多了,陶商才一挥手,制止了荆轲。
耳光一停,司马朗如虚脱一般,鲜血淋淋的身躯,立时软瘫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再仔细看他,一张英俊的贵公子面孔,已被抽到血肉模糊,已看不出他是在愤怒,还是在恐惧。
这一顿打下去,司马朗的自恃已彻底被抽光,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再也不敢抬头正视一眼陶商。
他终于怕了,不敢再对陶商有半分自傲,只恐陶商用更残暴的手段来收拾他。
陶商这才稍稍收敛杀机,鹰目俯视着他,冷冷道:“司马朗,你现在还敢跟本王要礼贤下士吗?”
“朗不敢,朗对魏王已心服口服,还请魏王恕罪。”司马朗颤栗着答道,一副卑微求饶的样子。
看着畏惧恭敬的司马朗,陶商嘴角掠起了一丝冷笑,暗想这司马朗所谓大族名士,高风亮节,也跟袁氏父子之流差不多,都是一路货色。
乱世之中,多少豪门大族,都难逃族灭的命运。
司马氏却是个例外。
这一族人,最擅长的就是审时度势,明哲保身,今司马朗吃了陶商教训,知道了陶商的手段,自然是果断的选择低头保命。
哪怕不惜颜面,向陶商这个他看不起的寒门暴发户低头。
“看来这一顿耳光子,确实是把你给打痛了。”陶商冷冷一笑,“本王说过,要把你们司马氏一族灭门,不过看你这么识相,本王就给你们最后一个活命的机会。”
司马朗顿时惊喜万分,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道:“多谢大王,朗愿为大王鞠躬尽瘁,赴汤蹈火。”
陶商却不屑一笑,“本王麾下有的是豪杰之士,赴汤蹈火还轮不到你,本王只要你去做一件小事,做成了,就饶你一死,做不成,人头落地。”
原本暗喜的司马朗,背上顿时一寒,不安的小声问道:“不知魏王打算让朗做什么事?”
“很简单。”陶商抬手向着晋阳城方向一城,“本王要你去晋阳城前,劝袁尚和司马懿放弃抵抗,开城投降。”
司马朗立时傻了眼。
袁氏父子落到陶商手中,如何残暴被杀,世人皆知。
有父兄的前车之鉴,袁尚不到万不得已的一步,又岂会冒险投降陶商。
还有他那个弟弟司马懿,司马朗这个做哥哥的,再了解他的性格不过,那是一个极其冷静,理智到了极点之人。
司马朗更清楚,他这个弟弟,只要认定一个目标,哪怕是天塌下来,都无法扭转他的想法,更别说是牺牲他这个兄长。
陶商让他去劝这两人投降,实在是机会渺茫,根本就是在要他的命。
“大王,这件事实是在有点……能不能……”司马朗一时吞吞吐吐,尽是为难之色。
陶商见他犹豫,脸色立时一沉,冷冷道:“本王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本王了,来人啊,把这厮给本王拖出去,五马分尸!”
“诺!”左右军士,应声汹汹而上。
司马朗瞬间吓到肝胆几欲,再也不敢多想,急是叫道:“大王开恩,朗愿意,朗愿意去说降袁尚和我二弟,请大王饶命。”
“就知道你是个软蛋。”陶商不屑冷笑,挥手止住左右军士,喝令道:“荆轲,带一队兵马押着这厮,随本王前往晋阳城前走一趟去。”
荆轲拱手得令,如拎小鸡似的,将惊魂落魄的司马朗,大步拎了出去。
陶商也亲自起身,带着数千亲卫军团,耀武扬威的前往晋阳东门。
晋阳城。
城头上,数千晋军早就严阵以待,随时防备魏军的攻城。
当城上晋军,瞧见千余魏军逼城前来时,见晋军人少,且高悬着免战旗,便没有放箭,容他们进入一箭之地。
“去吧,看你的表现了。”陶商拍了拍司马朗。
司马朗唯唯诺诺,连连哼应。
陶商以轻一拂手,荆轲便押解着司马朗,带着十铁骑,直抵晋阳城护城壕边。
“做你该做的事吧。”荆轲手扶着长剑,喝令道。
司马朗抬头看了一眼城头,看着大晋的旗帜,看着那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惊奇目光,脸上不禁浮现几分愧色。
司马氏一族乃是晋公的红人,不少人都识得司马朗之面,城头的晋军士卒自然很快认出了司马朗。
自己的弟弟,乃是晋国重臣,晋公倚重的谋士,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却前来劝降晋公和弟弟,司马朗几乎已能想象得到,自己这劝降之言说出来时,城头晋军士卒,会是何等震惊鄙视的表情。
“再拖延,别怪我剑不长眼。”荆轲按住剑柄,厉声喝斥道。
司马朗心中一寒,他知道已没有选择,为了活命,这张脸只能不要了。
他便深吸一口气,佯作镇定,高声道:“司马朗在此,快请晋公和我弟司马懿前来一见。”
第四百一十章 臭味相投
城头守将不敢小视,急是派人飞马往城中国公府,去报知晋公。
国公府。
袁尚正焦头烂额,眉头深皱,负手在殿中踱步。
井陉关失陷的消息,早就传回了晋阳城,这惊人的噩报,令他晋国的君臣们,都感到如同天塌下来一般。
他身为晋国之君,岂能不知此关的重要性,这井陉关一失,魏军就打通了冀州与并州的最佳通道,粮草军需物资便可畅通无阻的运往晋阳前线,而不用担心路途崎岖泥泞。
粮草无忧,也就意味着,陶商想把晋阳围多久,就围多久。
当年黎阳之围,邺城之围,陶商不惜围城半年之久,最终都将两座坚城攻破,照这情势下去,只怕晋阳城也要步黎阳和邺城的后尘。
晋阳一破,他这袁家最后的血脉,只怕也要如父兄那样,不知受多少折磨,最终惨死了陶商的魔爪之下。
形势越来越危急,袁尚焉能不焦头烂额。
“晋公不必太过担忧,其余四路诸侯都在进攻陶贼,只要我们能撑下去,撑到四方有变,我们就还有一线生机。”司马懿却淡定的安抚道。
话音方落,袁尚还没有发话,谋士审配便沉声道:“形势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却还让晋公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真是不可理喻。我说司马懿,当初若非你的出现,晋公早就集中全力去防守壶关,形势也不会发展到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到了这个地步,总需要人来背黑锅,这个人自然就是司马懿了。
司马懿眉头一皱,一时也无言以辩。
袁尚被审配这么一提醒,蓦然省悟,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想当初,他本是要率晋国全师,前往坚守壶关,那时若集中全部兵力,壶关未必就会失陷。
而河东又有匈奴五万铁骑,陶商必不敢轻易向河东用兵,也就无法从晋南攻打并州。
至于井陉关方向,只要陶商杀不入晋中腹地,就没办法从西向东攻打井陉关背后,也就无法破关。
不攻破井陉关,陶商的粮草就无法?利运入并州,这个时候,说不定陶商已经因为道路泥泞,粮草转运不利而撤兵了。
而这一切,皆在司马懿出现,劝说他向南匈奴借兵之后,发生了改变。
若说一切全怪司马懿,倒也没有错。
袁尚看向司马懿的眼神中,顿时变的幽怨起来,却又不忍出口责备,只能默默的叹气,一副失望的样子。
司马懿能够感觉得到,袁尚对他的埋怨,眉头不由又是一皱。
正当司马懿处于尴尬之时,殿外军士匆匆而入,拱手道:“启禀晋公,司马朗在城外请求相见。”
司马朗?
袁尚一愣,惊奇的看向了司马懿,显然惊奇于你的兄长不是被陶商所俘了么,怎么又会出现在城上。
司马懿也脸色一变,心思急转,瞬间已是明白,眼中不由掠起一丝忌惮。
他知陶商残暴,原以为自己兄长落在陶商手中,必已?多吉少,却不想仍然活着,还出现在了城外。
司马懿何其见识,他立刻就猜到,司马朗极有可能是受陶商逼迫,前来做说降之客。
司马懿自己清楚,却又不好明说,正琢磨着如何应对时,袁尚已好奇的起身,前往了城头。
司马懿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心怀着忐忑,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