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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插了进来。
他拦在了方明珠身前,对着气极的方明珠道:“方姑娘,我三哥开的是琴行,李师傅也只是做琴卖琴。琴师赋予琴生命,是希望琴能将这生命一并赐予它的使用者,是想要与琴师共鸣。只要能拨响了弦,动了奏琴者的心,我想这琴便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佳品也好,下品也罢。能遇上弹奏的主人,总好过永远被束之高阁。”花满楼不卑不亢地向这位制琴者慢慢的说,“难道方姑娘宁可这把琴永远遇不上愿意弹奏它的人,永远的搁在架上作个观赏品吗?”
方明珠被堵的哑口无言。
她总觉得花满楼话中有哪里说不得不太对,可她又说不出来。眼见着她打不过这个买琴的女人,花家又站在她的那边,这琴无论如何她也是要不回来了,不由地又气又急。
廻光见她这幅模样,到底怜香惜玉的心又起了点,便道:“你也不必太担心。我虽买了这把琴,也没说一定要给自己。”
方明珠抬头。
廻光道:“你不是喜欢鸾凤吗?我把这琴送给她。”
方明珠怔怔:“你,你认识她?”
廻光道:“这要看你信不信了,你信,这琴就是鸾凤的。你不信,当我要侮辱了这把琴也行。”
“我信,我信!”方明珠连忙道,“花七哥哥袒护你,他不会袒护一个骗子!”
说着,方明珠竟然有些羞涩,她期期艾艾:“那,那如果你遇见了鸾凤姑娘,能不能帮我问她一句话?”
江廻光挑眉:“什么?”
方明珠鼓起勇气道:“我知道我做不出李师傅那样好的琴,但总有一天,我会做出最好的琴,如果我做出了,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她,愿不愿意来弹一弹我的琴?”
江廻光定定看了方明珠一会儿,忽而勾唇笑了。
她说:“好。”
方明珠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围观的众人见没好戏可看,也一哄而散。
花大见着事情解决了,总算松了口气,他对廻光道:“江宫主,方姑娘是我表舅家的女儿,她自由痴迷琴道,又是听着‘华山绝响的故事长大,说话难免会失些分寸,还请你不要在意。”
廻光当真不在意,她扫了一眼花满楼,慢吞吞地笑道:“我当然不会在意,这不是有花七公子袒护着我吗?”
“我还没谢,哪里来的气?”
花满楼看不见,却被廻光含着调笑的这一句话说得背脊僵直。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回过神,面上无奈。
花满楼说:“廻光宫主……”
江廻光却道:“卖松子糖的在哪儿?你昨日送来的还是有些软了,我想吃现出锅的。”
花满楼闻言,便对江廻光道:“就在这条街上,我领宫主去吧。”
江廻光点了点头,也不在意,就这么抱着琴跟在了花满楼的身旁。
花大看着这场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他这段日子烦恼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便将这点不对飞快的抛去了脑后。
廻光随着花满楼走在扬州的街道上,不一会儿,她已经闻见了松子糖的香气。
花满楼略顿了脚步,对廻光道:“就是前面了。”
廻光已经看见了那家卖糖的铺子,她正要说些什么,花家的仆人似是终于找到了花满楼,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花家仆人对两人行了礼,而后向花满楼道:“七公子,夫人唤您回去。”
花满楼忍不住蹙眉:“现在?”
花家的仆人也有些为难,他们点头:“夫人是这样要求的。”
花满楼无法,只得向廻光告罪。廻光无所谓道:“我见着铺子了,你走你的。”
花满楼道:“总归是我失约,若宫主不嫌弃,我明日为宫主送些桂花酒来。”
廻光问:“也是你们小时候常吃的?”
花满楼露出了笑:“是。”
廻光点了点头:“那好。”
花满楼闻言便与廻光做了约定,他与廻光道别,匆匆往家赶去。廻光见花满楼消失在人群里,目光也停在了一直停在不远柳树上的一只信鸽。
她伸出了手指,那只鸽子便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廻光取出了信鸽上携带的信息。
是天心月的回信。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三十,真的不容易!
☆、花开第七
廻光第二次被邀请去花家做客。
这一次她仍坐在主位上; 听着陪坐的花夫人说明了请求。
她一只手支着半张脸,面上分不清喜怒,只是指尖敲着桌面,像是一下又一下敲在花兰汀的心里,让她无端生出许多不安与惶恐来。
直到她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忍不住去抓花夫人的衣袖; 花夫人方才叹了口气,对着廻光道:“七童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联系万梅山庄的月姑娘,大郎又回京去了,我知这要求过于无礼; 但我也是没有办法。江宫主,您若是不愿意医治,可否给我一个联系月姑娘的方式。”
廻光“唔”了一声,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花满楼不同意?”
花夫人的面色有些难看。
她笑了声:“他也有不同意的时候啊。”
说着,廻光又道:“万梅山庄就在那里,你们若是想要见天心月或者西门吹雪,尽管去就是了,和我要什么拜帖。”
廻光虽然在问,但她心里门清。
万梅山庄虽然不如绣玉谷奇险; 但也不是什么人想进都能进的。花满楼若是不同意领着花兰汀去; 哪怕花兰汀到了万梅山庄,也进不了那扇门。
西门吹雪是个什么样人的,江湖传言可没半点夸张。
花兰汀清楚; 所以她想从天心月身上撬开这门。但她又摸不准天心月到底对花夫人是个什么态度,花夫人的帖子到底有没有用,所以几下思量,干脆便想到了江廻光。
天心月绝不会拒绝江廻光的帖子,而有了江廻光的帖子,花满楼也再无可拒绝之词。
花兰汀就可以拿着江廻光的帖子,正大光明地要求花满楼领她去万梅山庄。
可江廻光会给花兰汀帖子吗?当然不会。
可江廻光来花家拜寿,花兰汀也见到了她送得两份礼——既然送出了这两份礼,那便本是想与花家交好,既然想与花家交好,就不会将事情闹得太僵。
既然江廻光有着这份交好的心,若是花夫人逼着求一求——江廻光未必不肯。
说到底,天心月于江廻光而言又有多重要呢?她都已经不再是移花宫的人。一个天心月,总没有花家的八小姐重吧?
花兰汀脑子并不好用,廻光甚至得想一会儿,才能勉强搭上她的脑回路。
想明白了她请她来的缘故,又不得不陷入沉默。
雷纯到底是怎么想的,才扶着这么一个人来对付天心月?难道是因为知道但凡棋子聪明点,就会有自知之明,有了自知之明,就压根不会听她摆布吗?
廻光想了半天,也只能得出这个答案。
她问花夫人:“夫人要我的拜帖,是想要逼着阿月同意你们来求诊吗?花七不愿意做这个恶人,你们便想要我来做这个恶人?”
花夫人自知这个要求过分,被廻光这么问了,一时也无法答上来。她这一生过得顺遂,本就少有低声下气的时候,如今为了补偿走失的幼女,可谓是费尽了心思,也为她妥协了无数次。可对于花夫人而言,求人和逼人还有有些区别。
求人说到底是你情我愿,巴掌拍不响也就拍不响罢了。可逼人不一样,七童都不愿意的事情,这位与月姑娘交情更深的廻光宫主自然更不愿意。
花满楼拒绝花夫人的理由是——月姑娘在孕期,我不想打扰她。
花夫人作为女人,自然要更能理解些。她也从大郎那儿听说过这位月姑娘,与她女儿一般的年纪,不免也多带上一分关心。孕期打扰本就不妥,更何况她还是强求着要去打扰。
在知道这些前提下的求,与其算是求,倒不如算是逼了。
若非花兰汀哭着恳求,花夫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开这个口。
她对花兰汀说:“大郎与太医熟悉,我已托大郎去请退下的老太医了,约莫再过一月就能来咱们家。那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医术再好,能好过宫中的太医吗?汀儿你大可不必要走这趟远门。”
花兰汀却道:“母亲,您不明白西门吹雪有多厉害,他连无可解的芳菲尽都能解了,更何况是我由毒带出的病?”
“太医哪怕再厉害,与家中的医生也是共出同脉,家里医生给我的建议是将养,难道宫里的医生就能给出别的办法了?”
“您心里其实是清楚的,否则也当日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