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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文家交情不错?”袁曦扬了扬眉,沉默了一会儿,说:“谭叔,帮我和他约个时间,我想请他吃顿饭。”
谭默一惊,不解道,“有这个必要吗?”
“你照办就是了。”袁曦笑笑。
谭默领了命退下。
如今的袁曦,一日比一日有了领导者的气势和魄力。
大小主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商会成员也多数回到了自己的地盘,热闹了将近一个月的丹佛又回到了原有的平静,东市的大小店铺全卖起了红火的年货,春联、炮竹、花灯,节日的喜气稍微冲淡了一个月来弥漫在丹佛坊间地阴郁,袁曦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心里却不觉得轻松多少。
这个年真不好过。
“一切照常吧?”袁曦看向谭默
谭默点点头,“回到正常地轨道上了。今年照例二十九号开始放假,明年初八到十五陆续返工。这样可以吗?”
“可以。”
宋家的马车一向最好认,马车到了临江楼,周围的人步子都慢了下来,想瞧瞧这个陈国最富贵最命硬的女人。
临江楼也早已恢复营业,机灵的店小二护在袁曦左右。挡住其他人打探的视线。
那些幸运看到地人呼吸一滞。
美人,一个冷艳得赛雪欺霜的美人,可惜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冰渣子地感觉,只敢远观不敢肖想……
有些人会注意到包裹在大裘衣下隆起的小腹,叹一句可怜。而更多的人只看了那张冷艳得夺魂的脸一眼,就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目光,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是一个即将成为单身母亲的可怜女人。
袁曦在各方打量中走进了二楼包厢。
楚正手提玉酒壶,凭栏望江。
袁曦进来的声音不小,他听到了。不过没有回头。
楚是宋氏的恩人,袁曦地贵客,店里上下都有这种共识。好酒任取,差遣随便,此时的楚一壶酒下肚,已有了些许醉意。酒劲上来,醉眼迷离,便觉得一切都多了三分美意。
“楚公子好雅兴,凭栏远眺,可是要酾酒临江,横槊赋诗?”袁曦走到他身侧并肩站着。笑着打趣道。
楚并不转头看她,只是用眼角瞥了她一眼,染了酒意地眉眼恍惚间有着春色妖娆,看得袁曦微微一怔,竟想起了子玉。
“横槊赋诗?”楚有些迷惑,不过也是个不求甚解地主,轻轻一笑就转过这个疑问,“我只是觉得难得的大晴天,可以喝喝美酒。赏赏风景,晒晒太阳,十分惬意。作诗么,不会……”
袁曦不禁语塞。
楚笑了笑,走回桌边坐下。
袁曦对谭默使了个眼色,谭默意会地退出去,让店家准备上菜。
袁曦坐到楚对面,“我这次请楚公子来,是为了答谢楚公子对宋家地救命之恩。”
“不是没救成吗?”楚随口回了一句。见袁曦脸色一暗。又立即改口道:“宋夫人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你们谭总管也派人送了千两。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碰巧路过,做了件谁都会做的事。”楚心里叹气,这还真不太像他会说的话。
“楚公子大义,我很佩服,以水代酒,敬你一杯!”袁曦一笑。
“以水代酒?”楚也笑了,“我也敬宋夫人一杯!”却是提起酒壶,仰头倒下。
“不知楚公子现如今在何处高就?”袁曦顿了顿,“当然,以楚公子的才华,一画千金,到了哪里都是屈就。”
“宋夫人真会捧人。”楚眯了眯眼,“我楚,不是个农民!”
“啊?”袁曦诧异地张了张嘴,意识到这有点傻,赶紧端正了表情,“楚公子真会说笑。”
“我说笑了吗?”楚摸了摸下巴,“我说得那么认真。”
“我在西郊有一间屋,冬暖夏凉,薄地三分,种啥得啥。闲来无事,登东皋舒啸,临清流赋诗。有时手痒嘴馋,便到城里赌两把,当书买酒,好不惬意。”
袁曦有些瞠目结舌,惊异过后,心里却慢慢起了敬意。“楚公子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
“是吗?”楚笑了,“不是自甘堕落,不思进取,碌碌无为吗?”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当个快乐的自耕农,也没什么不好,人之一世,求地不过是个乐字,每个人的乐趣不同,有的人以出将入相为乐,有的人以娱情山水为乐,又何必把自己的乐趣强加到别人头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亦然。”
楚敛起了三分笑,静静打量了袁曦半晌,长叹道:“跟宋夫人说话真是一件愉快的事,人生在世,得一知己,足以!我再敬宋夫人一杯!”
袁曦微微一笑,“今日前来,本来还有另一件事,可是与楚公子说了这几句话,我倒不敢提了。”
“什么事?”楚倒也有些好奇。
袁曦站起身来,对楚鞠了个躬,“愿以宋氏累先生!”
袁曦抬起头来,直视楚。楚难得地认真看着袁曦,一时之间,一室沉默。
是敲门声打破了沉默,倒也缓和了一时气氛,给了彼此思考的时间。
“进来。”袁曦说道。
几名小二鱼贯而入,极尽精致的菜肴摆上了桌面,极富诗意的菜名一一报来,楚含笑不语。
待厢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楚才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弃悠闲地日子去帮你?”
他不是推说自己才能不足,而是问了这么个问题。
袁曦叹了口气,“与人谈判,我总是要想我能得到什么,我要付出什么,对方又能得到什么付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我想了很久,我能给楚公子很多,可是我知道那些都不是公子想要的,因此真的没把握能说服公子出山。”
“你怎么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什么是我不想要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知道吗?”
袁曦一怔,一时找不到话回答。楚确实是个怪人,跟他说话十分辛苦。
“我觉得……”袁曦看了楚一眼,接着说道,“公子想要的是自由,从人生到思想上的自由,你做事但求随性,兴至而往,行尽而返,唯愿往来御风,逍遥游于天地之间。”
“但你求而不得。”袁曦话锋一转,“你既心为形役,又有曲高和寡,知音难觅之抑郁,便心生偏激,故意事事与既定的规则、标准作对,你用这种方式表达你地不满,宣泄你地愤懑,可是你又得到了什么?你快乐了吗?你自由了吗?”
袁曦摇了摇头,“没有。世上最难闯出的是心牢,你求地是自由,却已经画地为牢。你故意去在乎别人装作不在乎的东西,你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因为你的做法已经与你的心愿南辕北辙!”
袁曦顿了顿,发现自己激动得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不,恭喜你,你说服我了。”楚淡淡一笑,“加入宋氏,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袁曦一喜。
“让我为你画一幅画。”楚看着她说。
第二十一章 过年
楚提的那个要求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困扰了袁曦一整天,无果,她叹了口气,将自己沉进温泉中。
有钱就是好啊。普通有钱,家里也只是有个泳池,真正有钱,家里就有温泉。
芸娘拿了干衣裳进来,看袁曦还泡在温泉里,叹气道:“小姐,泡太久会晕倒的!”
“芸娘。”袁曦抬头看她,“你帮我想一件事。”
袁曦把楚的要求说给芸娘听,芸娘一拍大腿,大叫一声:“不妙!小姐,你可千万不能请他!”
“为什么?”
芸娘急道:“你不记得文公子怎么说的?那楚公子有三不画,不够漂亮不画,没有缘分不画,没有灵感不画,他要画你,那就是说他觉得,你够漂亮,你们有缘分,你给他灵感了!一个男人只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有这种想法,你一个寡妇还是孕妇,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你要请了他,以后朝夕相对,还不指会发生什么事呢!不行不行,为了你好,不要答应他这个要求!”
袁曦吐了吐舌头,“可是我已经答应了。画一幅画,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宋氏真的很缺人,他是个人才,我需要他的帮助。”
“小姐……”芸娘都快哭出来了,“芸娘这是为了你好啊,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名节啊!现在外面的人……你还这么做,那不是落人话柄嘛!”
袁曦警觉地扬起眉,“外面的人说什么了?”
芸娘沉默下来。
“芸娘。你都告诉我。我可不希望从别人口中听到。”
“唉……外面地说法多着呢。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最多地。是说你克夫。天煞孤星。寡妇命。最难听地……”芸娘顿了顿。眉头纠结不散。“真是太难听了!说少爷不行。小姐偷欢。老爷爬灰。肚子里地是宋二代。不是宋三代。所以老爷把位子传给你都不传给子华少爷。小姐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