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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曦皱眉道:“到底我娘,是怎么死的?”
拓跋笑道:“这件事父王已经知道,就由你亲口告诉妹妹吧。”
拓跋庆身子一僵,满眼愧疚地看着袁曦,“是我害死了她。”
“那时我在外面有一个女人,她叫萤秀。我认识她那年,笑儿已经两岁了。”
袁曦听到这里。心底一阵发颤。他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既然已经有妻有子。他怎么忍心抛下他们另结新欢?
“我们来往了有四年。她一直缠着我。要求我带她进府。封为侧妃。我没有答应。那一天。是她生日。她说。她最后一次问我。答不答应。”
“我自然是拒绝了。我自知风流。但铃儿一定是我唯一地妻子。但是我想不到。萤秀竟然在酒里下了毒。无色无味地牵机。”
“那时我还不知道。直到我回到府里。铃儿看了我一眼。立刻脸色大变。我以为她是在吃醋。并没有多想。哄了她两句。便回屋躺下。第二天。铃儿便不见了。”
拓跋庆说到这里。抬眼看向芸娘。“那时我以为她是生气了。带着芸娘回娘家。我那时便想追她回来。但是王兄突然召见。我分身乏术。那时也想。分开一段时间也好。等她气消了。我再哄她回来。”
“等我再回青州。已经是三个月后地事了。南蛮来信说。铃儿根本没有回青州。我那时才觉得不对劲。立刻带了轻骑直奔南蛮。”
“蓝铃有一个姑姑,是教中的长老。看到我,她脸色一变,举起鬼头杖向我打来。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铃儿早已看出我中了毒,而她为了救我,种下血蛊,以她之命,换我一命……”
袁曦冰凉的双手交握在膝上,拓跋庆的话让她心寒、心酸,那一刻,她好像感受到了蓝铃的满腹委屈与悲伤。
离开青州时,她该是多么的绝望。
而那个让她以命相许的男人,还以为她仍然哄一哄就能回来,回来继续守着孤灯,站在那个一回头就能看到的身后,等待他偶尔想起时的一个回眸。
他太自信,太自负,太自以为是了!
他以为所有的女人都爱他,所有爱他的女人都会无怨无悔地守候,所有的守候都没有尽头!
他真的爱她吗?
真爱一个人,怎么会忍心让她这么悲伤绝望地等待?
袁曦不知道,如果有一日宋子玉敢这么对他……
在心底摇了摇头,袁曦略带苦涩地微笑,子玉自然是不会这么对她的,可是这种连想一想都会觉得不能呼吸的悲痛,蓝铃是怎样用眼睛看着、用耳朵听着,一年一年熬过来的?
娘……
她没有见过蓝铃,但是想象中,那应该是个笑面如花,却又柔情似水的妙人儿。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到如今,空一缕余香在此。
莫怪拓跋笑不敢爱,不信爱。
一句情深不寿,古今应同!
拓跋笑给自己添了杯酒,好酒入喉,他怅然一笑,“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是血蛊了,我来告诉你吧。”
“与其叫血蛊,不如叫情蛊。就像那一日你说的,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娘当初养成血蛊之时,是否早已想到了结局?血蛊,能解世上一切毒,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血蛊就能在一个时辰内吸尽体内毒素,只是代价却是,另一个人的生命。”
“姑妈说过,以牵机的毒性,娘在种下血蛊之后,最多只剩三年寿命。我不知道为什么娘没有回南蛮,离开青州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拓跋笑看向芸娘,“这一切,如今只有芸娘知道了吧。”
袁曦知道,蓝铃是在袁曦一岁半时死去,也就是说离开种下血蛊之后的两年多,她也很想知道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当年之事,芸娘自己也说不清。那时她也不过十四岁。
“当年离开青州,我们是打算回南蛮的。”芸娘将告诉过袁曦的事再重复了一遍,“离开青州不久,走到临沂的时候,姑娘说她已有了一个月身孕。那时牵机毒入骨髓,姑娘夜夜受着煎熬,再也撑不到南蛮。于是我们便在临沂城外买了房子住下。”
“突然有一日,一群人抬着轿子来到家门口,自称是临沂王府的人,要迎姑娘入府为妾。姑娘病重,我们两个人迫不得已只有入府。那段时间,临沂王常常来看姑娘。后来小姐出世,我们买通大夫,说是姑娘身子虚弱导致早产,倒也没有人怀疑。”
“生下小姐后,姑娘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了。一年半后……姑娘便走了。”说到这里,芸娘泪流满面,“姑娘说,这是命。她前世若有欠王爷什么,这一世也还清了。她唯一放不下的,是少爷和小姐。她希望少爷和小姐能相认,却又不希望小姐知道自己的身世。姑娘告诉芸娘,临沂王是个好人,小姐应该姓袁,不该姓拓跋,就让这个秘密,随着她的死去,烟消云散……”
“芸娘!”袁曦疑惑问道,“可是娘明明留给我一封遗书?”
十五岁那年,娘留下的遗书上,虽未说明她的父亲是拓跋庆,却也告诉了她并非袁姓骨肉的事实。
“那封信,是芸娘写的。”芸娘拭了拭眼泪,“那时芸娘见小姐对……他一往情深,却苦于血缘之亲,便以姑娘的名字,伪造了那封遗书。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袁修还是放弃了她,没想到袁曦还是上了别家的花轿,没想到,真正的袁曦,早已死在花轿上了!
袁曦一惊,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知不觉入戏,不知不觉把自己当成了死去的袁曦,她的亲人,她的爱情,她的悲喜,她在不知不觉中,承受了她的一切。
她早已融入了这个角色,这个世界,再不能超然事外了……
压抑的沉默中,袁曦听到拓跋庆一声长叹。
“她至死也没有原谅我。”
芸娘回答:“姑娘说,她不恨你。她早已放下了。”
因爱而生的恨,爱已了,自然恨亦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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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然》!!!
风卷黄沙,长河落日。
南宫千里,陈国的定远将军。
拓跋笑,戗国的贪狼将军。
当贪狼遇上破军,一场男人间生与死、胜与负的较量,决定了两个国家的兴与盛,存与亡。
《孙子兵法》第一章云:兵者,诡道也!
血染长天,英雄无悔!
激情,是敌对的碰撞,是碰撞的火花,是火花照亮夜空的光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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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诱受》相对独立番外文,BL向,强攻强受,慢热文,不排除互攻可能……腐女快来!雷者慎入!
《乌云然》有点难写,狂补孙子兵法ING和战争史……所以更新有点慢,建议收藏养肥了看~
但是推荐票和小书评,一个都不能少啊~~
怡夫人-血融香 上)
推荐配乐——《故乡的原风景》~~
强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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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很多年以后,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我时不时地想起童年头顶那纯澈的蓝天。
曾经我以为,云漂浮的地方就是天,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天在云遥远的后面。
那种遥远,不只是距离。
吉哈尔特有着最肥美的羔羊,最英勇的青年,和最温柔美丽的姑娘。
吉哈尔特的首领,我们的王,是个慈祥的老人,疼爱着他所有的子民。
八岁那年的春天,风刀霜剑,撕裂了我们所有的幸福。
百年不遇的寒潮过后,吉尔哈特的草原上久久没有笑容。
温暖重回草原地时候。成了孤儿地我被带到了首领地帐篷里。
——你叫什么名字?
——仪涟。吉尔哈特。大家都叫我涟涟。
草原上地人们没有姓氏。我们地部落就是我们地姓氏。
首领地头发白了。长长地胡子垂到胸前。像头发一样扎成一束。他看着我地时候。眼里有着熟悉地怜悯。
——以后。你叫我爷爷。好不好?
我笑了,轻轻叫了句——爷爷。
寒潮带走了我的母亲,带走了羊羔,却带不走我的家园。
吉尔哈特的人们是我的家人,首领是我的爷爷。
还有阿济格,从那以后,我也多了个哥哥。
——阿济格阿济格,你教我骑马吧!
阿济格已经十二岁了,他一个人能猎下最多的猎物,能驯服最烈的野马,在吉尔哈特的草原上,他骑着高大的红马,宛如一团飞掠过草原的火焰。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我教你骑马射箭!
阿济格摸摸我的脑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玉兰姐姐看到这样的微笑时,脸上会飞起两朵云霞,然后不知所措地绞着细长细长的手指。
玉兰姐姐的手指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