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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儿不是想哭。只是看到四叔。心里十分感动。”袁曦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看到江都王地时候鼻子发酸眼眶泛红。
“子玉。王爷千里迢迢来此。我们应当好好尽地主之谊。这几日你便带王爷好好逛逛。欣赏我们丹佛山水。”
“宋夫人。其实本王今日也只是匆匆路过。下午便要继续启程北上长安面圣。因此也只能呆上几个时辰了。”
“那不如一同用过午膳?”
“那便叨唠了!”
吩咐下午膳,众人便给江都王和袁曦叔侄留下叙旧的空间。
袁曦低眉顺目,不做不错,多做多错。
只是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十分尴尬。
良久,江都王一声长叹。
“曦儿,今日见你安好,我便放心了。”
“曦儿不明白四叔所言。”
“四叔知道你怨我,昨日芸娘都和我说了,所以我今天才匆匆赶来。曦儿,不要做傻事。”
“曦儿不明白什么叫傻事。”
“你……你为什么这么倔强,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的!”
“!”江都王看不见低着头的袁曦脸上是怎样一副惊恐的表情。不错,她是很喜欢江都王这样的伟男子,可是,如果这个男子是自己的亲叔叔,那就太可怕了……
“芸娘说你藏了毒药,准备上轿就服毒,但如今看到你……我很高兴你想通了……如果今日见不到你,我……。”
袁曦无言以对。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你名义上始终是大哥的女儿,我也只能是你的四叔……今日我看过了,宋家公子不失为良偶,你……好好珍惜……以后有什么事,受了委屈,记得找四叔。”
“嗯。”
“我……”江都王欲言又止,最终从怀里拿出一条手绢,“曦儿,好好照顾自己。”
袁曦接过手绢,精美的绣工,东风过处,花落尘香。
夜色降临,下人点了蜡烛,屋子里又亮了起来。
“都出去吧。”
“是,少奶奶。”
当房里只剩自己后,袁曦又拿出了那条手绢,当时的袁曦,必定是满怀情意与绝望去绣的这条手绢。
想不到这才是事实。
袁曦不是袁彰的亲生女儿,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只有江都王袁修、袁曦已故母亲的贴身丫鬟芸娘。袁曦的母亲出身娼门,生下袁曦不久就去世了,袁曦是芸娘带大的。袁彰有十几个孩子,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一夜风流的种子。
袁曦三岁那年,袁修十五,前江都王还在,未承袭爵位的他在春二月到了当时的临沂王府,这一住就是三年。那时的袁曦没人疼没人爱,只有这个长得好看又温柔的四叔会给她好吃的,带她出去玩,教她读书习字。那时的她,只知道跟在他后面,奶声奶气地叫他“死猪、死猪”……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也是那之后,袁彰才注意到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
后来,在袁修的要求下,袁曦和其他子女一起学习,也是因为袁修,才会有后来的江南才女。
袁修离开的时候,袁曦六岁,说好了每年回来看她,她还是哭得肝肠寸断,连最狠心的主母都不忍道“稚儿尚此情深”。可最终她还是哭到睡着,松了手。
他没有失约,每年都回来,看她一年年长大,一年年出落得标志。
那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
是十三岁那年,他把她抱在怀里,教她射箭?
还是十四岁那年,他拂去她肩上的落花,说“恰似落花有情深”?
或者是十五岁那年,她从母亲的遗书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他,陪她流了一夜的泪……
她始终不相信袁修对他无情,更何况是在知道两人并无血缘关系之后。
她送他手绢,他收下了。
她说她爱他,他叹气。
直到花轿到了门前,她才知道,无可挽回了……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
今夜的袁曦泪流满面,在别人的感情里,流自己的泪。
即使灵魂不在了,身体仍然保存这这些记忆,仍然铭记着这一段刻骨铭心却又绝望的爱。
袁曦点燃了手绢,看着所有的过去化成一朵火花。
她是流着泪饮下毒药的,那个爱着袁修的袁曦,已经死在花轿上了。
袁修没有必要知道。
前尘往事一场梦,梦醒前事了无痕。
第六章 莲子连子
宋子玉回房的时候,袁曦已经躺在床上睡了。
当然是装睡。
袁曦听见宋子玉的脚步声走近,紧张得手心冒汗。心想要是这个淫贼敢怎样怎样,她就让他不举!
宋子玉走到床前,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睡得这么张牙舞爪的,眉头打结,双手握拳,装睡都装得这么没水准。
宋子玉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我还是回躺椅上睡好了,以免吵醒娘子。”
说罢取了床铺内侧的被子枕头离开。
当然,他没错过袁曦脸上陡然间放松的表情。
袁曦心里对宋子玉的好感又增加了一点点。
可是今晚过了,明晚呢,以后呢?
袁曦在心里叹气垂泪。
袁曦过门的日子是一月十七,转眼便到了月底。
这几日在宋府上下走动四处窃听。她总算对这个世界这个地方有了初步了解。
如今虽然天下一统。但四境仍不安宁。北有强虏。南有异族。陈国新皇登基不过两年。也算励精图治地有为之堂宋家,周敏当家。
想不到啊想不到,看起来那么正经的公公也会背着妻子乱搞。
袁曦静静吃饭,默默鄙视。
宋家早饭午饭都是各自在房里吃,只有晚饭必须全家到齐。
现在一家七口正围桌吃饭,一个个不言不语。
宋家人是习惯了,袁曦只觉得食难下咽,气氛也忒诡异了点。
吃过饭,下人撤了剩菜,又换上水果茶点。
周敏突然说道:“曦儿,你觉得这莲子糕怎么样?”
袁曦眼皮一跳,大事不妙!
“自然是入口即化,甜美爽口。”
“是啊,莲子莲子,那是彩头好,所谓连生贵子嘛!我听说盐行李掌柜的女儿便是吃了莲子糕莲子羹,过门不到一月便有了喜,曦儿,你也多吃一些。小玉,吩咐厨房,每日给少奶奶准备莲子羹莲子糕……”
这是赤裸裸的暗示啊!
袁曦脸上烫得头晕脑胀,头都抬不起来了。
刚开始,她每晚以种种借口搪塞,总算逃过了,后来倒是天助,她来大姨妈了,可是不到六天,大姨妈走了,她就说自己不调,硬撑了几天,厨房又炖了一大堆调经的药灌她……
呜呼哀哉!
袁曦斜眼偷看宋子玉,他虽然是装得云淡风轻,但是天生脸皮又白又薄,稍微一脸红就看出来了。
上,还是不上,这是个问题。
逃,还是不逃,这也是个问题。
其实逃跑这个计划她酝酿已久,凭她二十一世纪的经济头脑,在这个地方混饭吃不是难题。而且这个地方倒也不过分重男轻女,女子抛头露面也不是大罪,不过一个漂亮女人抛头露面就麻烦了一点。
在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之前,她是不会逃的。
再说了,她堂堂一个临沂王的女儿,南方首富宋府的媳妇,要逃了,岂不是惊天动地。实在是要三思三思啊……
而最大的难题现在就摆在眼前了。
婆婆想要抱孙子了!
袁曦也不是没发现,宋子玉最近回来得越来越早,想也知道是他娘下的指示——好好做人!烛光明亮,宋子玉正全神贯注地看账本。
袁曦在看书,类似于地理杂志之类的陈国民情风貌。
可是她现在根本看不下去,眼睛时不时地往宋子玉那边瞟,好在宋子玉全神贯注,倒也没发现。
宋子玉应该是长得更像他爹,现在他才十九岁,也算是个美青年,过上二十年,他也是个美大叔。
可是就他三不五时咳嗽吃药的样子,实在不像能活到六十岁的。
难道是小鬼诓她,她其实是要守寡的!
听下人说,宋子玉去年差点过不来,急忙订了这门亲事也有一个想法是要冲喜,另一方面,是希望能留下子嗣。
想到这点,袁曦就分外同情自己,顺便同情宋子玉。
听说宋子玉也挺有生意头脑,这几年宋家的生意在他手中翻了一番,如今看来,还真是天妒英才了。
袁曦叹了口气。
“娘子为何叹气?”
“呃?”袁曦错愕地看着不知何时走近的宋子玉。“那个,没什么。”
“夜已深了,我们就寝吧。”宋子玉温言道。
袁曦还来不及找借口,就看到宋子玉和之前一样搬了被盖离开。
这半个月来,宋子玉每天晚上搬铺盖去躺椅上睡,天亮前又将铺盖搬回床上,造成两人一起睡觉的假象。袁曦一向晚起,周敏心里以为两人夜里辛苦,心里暗喜,倒也不在意。
只是现在看宋子玉这样自觉,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