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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夷吾撇嘴:“那你还节外生枝让毛实力回去了呢。”
在要不要搭救迷失绑匪这件事上; 两人产生了正面分歧。
费夷吾气恼绑匪胡作非为; 先是目无法纪绑架未成年儿童,后又让流光吃了大苦头。流光却认为他们受人指使,固然有错; 也罪不至死。
看了眼躺在后排一动不动的毛实力,流光道:“都是不小心走上岔路的人; 我拉他们一下也就是举手之劳; 不碍事。”
听说要让他魂魄再次离体去给那帮混混兄弟指路; 毛实力二话不说,撸袖子让越老大尽管招呼。
本质不坏。
费夷吾辩不过越老板,捂着脑门问她:“那你头真的不疼吗?”
流光笑着说:“不疼。”
提到这点,流光也觉得很奇怪。自从少年时期第一次发作,深植头部的那东西就像不定时炸|弹; 每次爆炸都会让她死去活来一遭。
这期间虽然也发作过,强度却和之前不是一个重量级。
就好像之前用药压制它太久,它学乖了,只要宿主能继续施展能力,它也愿意收敛触手,不让宿主受折磨。
联想最近几次让毛实力离魂时那象征性的痛楚,流光不得不怀疑,那东西……可能不只是肿瘤那么简单。
车晃了晃,毛实力魂魄归位,急不可耐汇报丰硕战果。
“挨个找过了,三辆车,都贴了符纸,我按越老大说的办法进到他们梦里,让他们把符揭了。对了哦,亡灵猩猩和亡灵豹也不见了。”
夜狩和山鬼可能去另一个世界打架了吧。
“走啰。”费夷吾跳下车尾,“该回去了。”
毛实力抢先去驾驶座:“我开车!”
沿匝道上高速路桥,费夷吾不死心地回头,透过骨痕斑驳的后车窗,她看到乱葬岗上空乌云纠缠,在金光璀璨的朝霞中别具一格。
毛实力毛手毛脚打开收音机,伴随嘈杂电流,播音员的声音断断续续:“……色预警……预计本市四小时内……八到九级大风……嗞嗞……对流天气……”
费夷吾想问流光那会不会是夜狩和山鬼呼风唤雨,见她闭眼休息,便也不言语了。悄摸悄地搭上她手腕,脉搏细促无力,是虚脱力竭的脉象。
她不禁为自己热衷看热闹而自责。
流光没睡着,反手握住她:“饿了。”
这话从越老板口中说出来,可爱莫名。费夷吾把双肩包翻了个遍,从底层找出一包压碎的饼干,隔包装袋捏到两指粉末,不好意思拿出手。
倒是流光听到细碎的塑料声响,不客气地自己去拿。
费夷吾一下子来了精神,巴巴地问:“夜狩既然之前把山神吃掉了,这回肯定也打得过山鬼吧?”
“它俩不一定真打起来。”两三块饼干并不能缓解饥饿,流光气力不足,看费夷吾神采奕奕,却也受到感染,坐正了道,“传说是夜狩吃了山神,但刚才的情况你也看了,山鬼只想逼牠出现,没有直接尝试破坏……”
流光的视线投向罗盘。看上去是普通材料制成,但它在白骨精之间辗转挪移那么长时间,单肩包早已阵亡,而它上面丝毫看不出刮擦痕迹。
又是现阶段科技无法复制的神品吧。流光想。
“什么?”费夷吾听她突然停下来,停了会儿,问道,“那……山鬼难道是来叙旧情的?”
“有可能。”流光抿抿唇,“传说之所以是传说,就是因为传来传去,最后变成胡说八道了。”
费夷吾深以为然。
“总之,神神鬼鬼的陈年公案,我们也没办法弄明白。至少我不能。”流光摊开手,“神仙的事儿由他们自己解决。”
费夷吾却不这么想。她自己是有守山人的一层机缘,无论入门还是成长都有外援相助,但流光是靠自己的天赋一步步走到现在。
她真切地说:“等你弄明白了,你会比谁都厉害。”
流光忍俊不禁,刮了刮她鼻头:“我家十五最厉害。”
“你们都很牛,真真儿的。”毛实力实力演绎无脑吹,“我这回算是大开眼界了,哎,两位老大现在啥境界了?”
费夷吾没听明白:“什么啥境界?”
“那啥那啥,我想想,小说里面怎么写的——哦,筑基、元婴……别,你们先别说,让我猜猜,老大使唤我的那招,起码得是元婴级别的。我说两位大佬,你们看我有没有那个根基,我要是修仙的话不想魔修,我想往拳修发展……”
毛实力叨叨起来没完没了。费夷吾和流光对视一眼。
——这小青年怕不是个傻子吧?
天气预报诚不欺听众,往市区的路上狂风大作,路旁广告牌摇摇欲坠。分岔路,流光临时改主意让毛实力开去东郊疗养中心。
一来,天气恶劣,疗养中心离得近;二来,正好去做个检查。
到了地方,毛实力说想回市区照顾弟弟,流光放他去了。
费夷吾还有点担心毛实力咋咋呼呼跟别人说什么,毕竟他这天见识了太多玄幻奇景,而越老板以前走的是大隐于市的路线。
“没关系,反正已经暴露了,再遮遮掩掩也瞒不过有心人,不如趁机引蛇出洞。”
隐藏在叶国辉背后的人比叶国辉狠辣,在他眼里,就连叶国辉本人也不过是用完即弃的棋子。
叶国辉有所忌惮,那人没有。
费夷吾用了好长时间才回味过来:“还有蛇啊?”
流光凤眼一眯,笑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螳螂捕蝉。”
费夷吾皱眉,戳她手臂:“真让人操心。”
流光抱了抱她,用下巴蹭她头顶:“别瞎操心。”
话说着一个电话打进来,是老钱。
确认越老板携费夷吾安全回归,老钱总算放下大石头。费夷吾抢过电话问:“小鱼儿呢?”
洛鱼个小没良心的没接电话,远远冲话筒喊了声:“我知道十五在肯定没问题。”
“她在打游戏。”老钱无奈道,“我看这风有点邪气,你们小心点儿啊。”
风确实很大。
疗养中心的绿化树倒了一大片。
反正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流光好言让费夷吾去睡觉,等费夷吾乖乖躺下,她才和廖弘去了检查室。
听脚步声远去,费夷吾一骨碌爬起来,摸出手机给刑嵘打电话。
没打通。
费夷吾留了几条信息给老蛇妖,让牠收到信息尽快联系她。
夜狩不知何时回归,甚至也无法确定能否回归。她决定从现在开始执行持续一年半的学习计划,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她想尽快掌握足够的技能。
并不是为师父。
对守山人这份工作,费夷吾并没有实质性的责任感,师父头次让她下山是怀疑她精神有问题,这次美其名曰锻炼,实际上还是偷懒放养。
刚落地的这番经历让费夷吾明确了目标:她想成为真正的风水师。
她想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楼上,CT结果出来了。
在医学在玄学,廖医生比对新旧片子,也极为不解——两张图片乍一看没太大差别,鸽子蛋大小的瘤体形似眼睛,骇人地窝在前脑左侧,但两张对齐叠放在一起会发现异常:瘤体往中部转移了3mm左右。
廖医生的诊断结果和流光推测一致:“它是活的。”
“会是什么原因?”
廖医生耸肩:“不知道,这种情况不太适用医学解释。说起来,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流光略略讲述了乱葬岗的一系列事情,省去了山鬼和夜狩的那部分。
讲到最后,流光嘱托道:“对了,你有空调查下那个在建项目。”
海城发展虽然快,但那地方太偏僻,除了政府规划,私营企业没道理涉足长期无法获得回报的开发建设。除非,另有他用。
要弄清楚的事情太多了,先从最近的查起。
和廖医生结束谈话时已近中午,出检查室,流光在底楼书房找到费夷吾。
她面前的桌子上摆了好些书,费夷吾一手翻书页,一手执笔写写画画,直到流光在她身旁站定,她都没有察觉,专注地记着笔记。
窗外树木被飓风摧残欲折,终于有枝条“啪”地敲打上窗户。
费夷吾猛地惊醒,看到流光,又是受惊般瑟缩了下,紧接着露齿笑:“好久不见呀。”
流光缓缓上前抱住她,低声道:“廖医生说我脑子里的东西比以前老实了。”
“诶?”费夷吾惊喜过望,“真的吗?”
“嗯。”
刚洗过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流光一寸一寸地吻过去,呢喃道:“廖医生问我最近是遇上了什么喜事,心情好了,病情自然好转,我想了又想……”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