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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阴晴圆缺,时有四季轮转。既有兴盛日,便有衰落期。
“咦?”费夷吾用笔尖戳着刚从干支纪年换算过来的西历年月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
混沌物亦即郭耀华的魂灵既是在看守所出事死人那天诞生,按生辰八字来测算,会在九年后的某天经历大劫。
而九年后的某天,恰恰就在——
费夷吾头也不抬地问道:“今天几号?”
蔚蔚答:“刚过十二点,今天二十一号。”
那也就是四天后。
出于对所学技能并未熟练掌握的不自信,费夷吾重新测算了一遍,得出的结果依然是四天后。
费夷吾问:“姓孙的是不是说过政府有限定期限?”
蔚蔚想了想:“就是三天……哦不,两天后,如果那之前没达到先期约定,便构成违约,政府有权收回使用权。”
“我知道了。”
怪不得孙敬义着急,光为了说动她来案场就送上一张银|行|卡。
一旦违约,前期投入打水漂不说,更会丧失主动权,即便有转圜余地,种种不利条件也会够孙敬义吃上一壶。
但实际上,他本可以避免当前局面。
原厂长郭耀华残存魂灵诞生的目的只有一个,守护这座工厂不被外人侵占破坏。郭厂长预测到时代的变化和飞速发展,但他希望工厂能一直留存下去,他会抗争到最后,用自己的手段对付破坏者,直到那个必然的结局到来。
如果孙敬义能尊重自己手下的风水师,哪怕是再不入流的风水师都能够推算出适合开工的日期,进而给项目底线留出余地,不至于违约。
如今木已成舟,也算孙敬义自作孽不可活。
费夷吾合上笔记本,转过头问小黑:“想看看姓孙的现在是什么下场吗?”
“想!”
“那我们走,叫工人开辆升降机进来。”费夷吾竖起笔记本支撑自己站起来,然而盘腿坐的时间太久腿发麻,她一下子站起来重心不稳,紧接着往后倒去。
蔚蔚离她最近,正要上手扶,忽然听场外警笛声大作,一愣神的功夫,费夷吾的后脑勺重重撞向地板。
完了,本来就那么笨,再摔出个脑震荡可怎么办……
小黑用翅膀捂住眼睛不敢直视。
“小心呐。”耳旁响起流光隐约带着无奈的提醒,她什么时候换到自己身后的,费夷吾没有丝毫印象,“还是十五要投怀送抱?”
费夷吾打了激灵,不顾半身不遂,艰难扭身。
“流光。”费夷吾眨眨眼,“四天后的申时到酉时叫工人把地面挖开,一定要开到地基的位置,然后在西南方开新的入户门,郭耀华就会离开,这厂房就可以正常改建了。”
“好,记下了。”流光松松搂着她腰,那双眼角略微上挑的凤眼漾着笑意,瞳色偏淡的眸子宛如漩涡,缓缓旋转,吸引周围一切,“十五累了吧,休息一下好不好?”
费夷吾丧失了思考能力,傻傻说“好”,由流光半搀半扶去了助力车上。
后来孙敬义、向经理等人是怎么出现的,又是怎么被环保局和警察带走的,费夷吾全不知道。
总之回去的路上小黑猖狂地笑喊“大仇得报”,满车厢打滚歌唱十五歌唱越老板,费夷吾才反应过来自己中招了。
☆、035:第三只眼
费夷吾病倒了。
或许是厂房西南角阴气过重; 又或是超常发挥消耗精力; 刚被流光送回来还没什么感觉; 洗完澡觉得头晕她没等蔚蔚就睡了。到第二天蔚蔚敲房门听她声音不对; 一测体温,高烧三十九度九。
蔚蔚赶紧送她去医院; 费夷吾半清醒半迷糊之间不忘叮嘱她和小黑,生病的事不用惊动越大老板。
记恨流光把她独自撇在现场当目击证人; 蔚蔚爽快说:放心; 我最近一个月不见那家伙。
小黑默默地收拢翅膀及时踩下刹车; 暗想笨脑袋风水师喝了越老板的鸡汤,心眼也有长开的趋势。
医院诊断结果是急性肺炎; 费夷吾琢磨着如果在山里师父会给她配什么草药吃; 但在海城,别说新鲜药草,就连中药房都很难找到。她心疼住院费; 吊了两袋水趁蔚蔚去上班,自己坐公交车回去了。
之后几天昏昏沉沉的费夷吾三餐靠蔚蔚带回来的外卖; 吃了睡; 睡醒了看书; 看累了接着睡,竟没空去回想孙敬义那次委托。
这天早上,费夷吾终于有了下床的力气,蔚蔚没去工作,看她状态不错主动提起了那晚后续。
“有人报警说工厂失火; 警察和消防员本来是来灭火,结果向经理和两个保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说他们被不明生物挂在天花板上。”
“……警察怎么说。”
“警察让消防员回去顺道把他们送去医院。”
“姓孙的呢?”
“孙敬义指挥员工倒汽油放火破坏财物是板上钉钉,所以就把孙敬义给带进去了。未经许可放火触犯刑法,够他关几天的。”
费夷吾:“哦。”
蔚蔚见她神色郁郁,一秒切换到慈母模式,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费费,这次是我疏忽大意,好心办坏事,让你白跑一趟还生了病,唉,真对不起。”
费夷吾更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我去帮小黑报仇结果把你客户搭进去了,我才该说对不起。”
蔚蔚情真意切:“是我见钱眼开,没有金刚钻专揽瓷器活,连累了你,我好内疚好抱歉,我要以身相许补偿你。”
“……”费夷吾一时想不出怎么回。
小黑在她脑后幽幽道:“大魔头给大笨蛋献殷勤,肯定没安好心。”
这么一说,费夷吾也觉出异常。
蔚蔚这段时间为了照顾她连班都没好好上,端茶倒水体贴备至,若是出于对工厂那事的内疚,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费夷吾诚恳地说:“蔚蔚,去工厂是我自己决定要去,而且刚好你介绍孙敬义来,才阴差阳错帮小黑帮了仇,你不用过意不去。”
“不不不……这次真得怪我,是我太着急了。”蔚蔚说,“你没看我艾特你的微博吗?”
“嗯?”
费夷吾两只手机都因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她把自己的那只旧手机充上电,流光给她的新手机没有适配器只好先放在一边。
蔚蔚去房间拿出平板,打开一个页面,放到费夷吾面前。
原来有人根据厂房发生的事情写了篇文章,角度刁钻且相当专业。说厂房是海城七大秘密杀师地之一。
所谓杀师地,是指风水师不能强行调改风水的死地——若是道行不够,极易丧命。
看守所发生流血事件后,镇上曾秘密派风水师去看。去之前该风水师说此地为杀师地,最好封锁起来,然而官方命令难却。风水师去后第二天暴毙身亡,镇上不得已下达文件封锁厂房,直到领导班子换届,这块地才解除封锁。
“我、我之前真不知道这些。”蔚蔚苦着脸说,“隔行如隔山,孙敬义说他自己的风水师解决不了的时候我就该上点心。”
费夷吾安慰她:“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写文章的人在这点上夸大其词了,其实没那么凶险。”
小黑翻肚皮。
——你也不看看你那些外挂。
接着往下看去,费夷吾不得不承认文章作者肚子里有点货,他从破解方法反向推导,分析出厂房里形成杀师地的原因,以及看守所冲突的具体经过,同费夷吾幻象里看到的相差无几。
文章的结尾作者还推测,破解杀师地杀局的风水师一定是外来人员。因为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海城本地的风水师相互之间联系密切,多多少少都应该知道这地方的秘密,不会轻易涉足。
厂房的事情到这里本该告一段落。但费夷吾一按下开机键,一下子被接连不断的震动和提示音震懵了。
各大社交平台的账号是蔚蔚帮她开设的,费夷吾摸熟后马不停蹄挨个改了密码,她怕蔚蔚再一言不合就帮她造萝莉风水师的人设。
大多数提示来自微博。关手机养病期间她的粉丝竟然涨到了三位数,在那文章下艾特她的评论也有好几十条,而且还在持续上涨。
费夷吾第一个反应她火了,然而看了热门评论的内容,发现火的原因有点离奇——
道系呱妈玉小七:「这风水师我知道,我有个中介福主的同事就是被她搞进去的。」(注1)
正统玄空飞星苏明:「把小中介弄进去就算了,这回连海城一霸孙敬义都弄倒了,厉害!」
薄荷喵:「谁请谁进宫哈哈哈哈福主请擦亮眼睛哟'二哈'」
青藤之凉:「孙敬义就一暴发户,看不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