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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道阴影前和工头汇合时,费夷吾听到上方似乎有人窃窃私语,但抬头看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
工头止不住地打冷颤::“这地方太邪门了,老板失踪了,总监也失踪了,我们……我们……”
流光淡淡道:“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别让其他人再进来。”
话音虽轻,却有种使人信服和安定的力量。
听她这么说,工头重重点头,和操作工们很快离开现场。
费夷吾又抬头看天花板。
“上面好像有人。”
蔚蔚紧紧抱着拂尘,跟着她的视线往上看。
向经理挣扎、大喊不休,对面的两个保安也迎着下面人的目光呐喊求救。
“什么都没有呀。”蔚蔚的声音穿过光明穿过黑暗,清清楚楚地传到被吊在天花板上的人的耳朵里。
向经理不甘心就此放弃,卯足了劲喊叫,还打动了已然丧失斗志的助理跟着他们一起喊“救命”。
“没用的。”四个人震耳欲聋的呼救声中,孙敬义的小声呢喃没泛起一点涟漪,“我们被那女的下了套。”
那个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年轻女人。
如果没记错,姓望的驱魔师好像叫她“阿越”?
作者有话要说: 越老板要暴露了hiahiahia
…
感谢:“木宝、humbbe、80岁加班妪、荆轲、夕夕、二二、盼盼、七七七七七一、扶她扶不起、沉迷女色、三更有梦书当枕、一支半节”的霸王票(三鞠躬)
☆、034:投怀送抱
蔚蔚仰头仰得脖子疼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刚想问费夷吾到底发现了什么; 一回头却发现流光牵着费夷吾已经走远了。
“年初我公司也参与竞标这个项目; 不过在开工日期上一直谈不拢。政府领导希望尽早开工; 尽量在他内部评选期间投入使用,就这一小项政府和我方僵持不下; 磋商了半个多月,后来对手横插一杠; 我想大概缘分不够; 就没强求。”流光轻描淡写道; “时不我与,未必他与。”
刚从小黑那里得知流光的财富等级时; 费夷吾确实有种“知道你深藏不露没想到这么不露!”的震惊。不过一来她才入世不久;二来半路出家四年; 金钱观较普通人淡漠,流光又是一笔带过,她无法深悉其背后利益牵扯; 或者说完全没概念,震惊也仅仅只是震惊而已。
譬如流光这番话; 费夷吾既没有在意“我公司”; 也没有关注“内部评选”; 思维被“开工日期”四个字占据。
她喃喃地重复着“开工日期”、“日期”,脑子里一道烛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答案也因此若隐若现,晦暗不明。
到了水槽前; 流光停下脚步,走神的费夷吾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流光转身刚要提醒她,费夷吾却迎头上来,两人碰了个满怀。
“啊!”就在那时,火光一下子照亮了答案,费夷吾失声惊呼,“时间!”
流光一怔,随即扬起唇角,露出赞许的笑意。
蔚蔚这时也踩着高跟鞋“咚咚”跑过来,埋怨道:“你们走那么快干嘛。”
流光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静静看着费夷吾拿出笔记本,甚至来不及去车上,席地而坐,把罗盘翻面架在腿上,提笔画出九宫格。
厂房建于八十年代中期,没落于二十一世纪初,时间段和七运八运的更替相吻合。
师父常常说,元运与星辰运转密不可分,因此“时间”同样是风水学上的关键因素。
而她自己在一些古籍上看到过前辈的注解,说是退运入运的更迭期容易孳生善恶不明的混沌物。就好比原先茂盛的花卉因为无人照料而腐败,吸引来的昆虫从蜜蜂变成苍蝇——看守所的帮派头目闹矛盾导致死亡或许根本不是诱因更不是催化剂,而是伴随混沌物一同孳生的结果。
经过快速计算,费夷吾得出了一个前后误差不超过七天的日期。她用笔圈下中间值,把笔记本转向,呈给蔚蔚,问:“看守所动|乱的时间是这天吗?”
蔚蔚翻出手机页面,找出报告上的日期,手指在费夷吾圈出的日期左边点了点:“前一天。”
费夷吾颔首,在误差范围内。她合上笔记本,目光转向火焰渐趋衰弱的水槽。想通了那东西出现的契机,修建这水槽的目的便跃然眼前。
建这座厂房的人一定也懂得风水学,知道通过建造一个容纳混沌物栖息的水槽可规避退运的风险,他希望工厂长盛不衰,即便因为风水轮流转进入低谷期,也能将损失减少到最低,然而天不遂人愿,工厂沦为易手的商品,新的接手人只在乎到手的利益,没耐心做长久打算。
费夷吾盯着火光,也许火焰仍有余威,火光中忽然出现一副画面。
她看到水槽前上百名光头的男性围成一个大圆圈,中间的空地上有四个人两两相对,怒容满面的样子,撸起袖子互相骂骂咧咧,但没有发展到打架的地步。狱警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台上紧张地注视着那四个人。
在场的人谁都没看到有一道黑影从水槽的墙壁缓缓滑下来,变成面目依稀可辨的中年男子,他茫然地观望四周,周围都是些身穿“xx看守所”衣服的人。
分不清是幻象还是那东西进入了她的意识,费夷吾听中年男子抚胸自问:我的工人呢?他们是谁?工厂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形同无物地穿过一个个光头男性,来到圆圈中的空地,听那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骂,口角的争斗趋向升级,他大喊:喂,你们干嘛,不要在工厂里闹事情。
但四人中分不清是谁先动了手,其他人也大展拳脚,四人扭做一团。
中年男子慌忙上前拦阻:喂!不要在工厂打架!
然而他的手却穿过了人体,徒劳无功。
中年男子呆立片刻,像感觉到什么垮下肩背,黑气从他脚底聚集。他无力地说着“不要打架、不要打架”,黑气却爬上所有人的肢体。
一眨眼,原本只是看热闹的围观人员也动起手脚。
等到狱警鸣枪示意,最先闹口角的四个人都被黑气拖倒在地,打红眼的人仿佛看不到地上有人,一双又一双脚踩过去。
画面的播放速度突然加快无数倍,一幕幕场景快速闪过。等到费夷吾看清楚时,水槽附近只剩下戴口罩的清洁工,用水管冲刷地上大滩大滩的血迹。
血迹并没有被冲刷干净,一点一滴洇染开,依附在水泥粗糙的颗粒间,变成人眼懒得分辨的深色斑点。
清洁工离开了,那些斑点才慢慢地聚集,如烟雾攀附上水槽墙壁。
最后一缕烟雾也进入水槽,费夷吾听到一声叹息迎面而来。
唉——
叹息声绵长而深沉,惊动闻者魂魄,费夷吾不由自主地跟着它长出一口气。
“十五十五!”
“十五。”
小黑尖利的叫声和流光那清凌凌的声音同时响起。
画面消失。
费夷吾恍然醒过神,无所适从地看向离她最近的蔚蔚。
蔚蔚脸色很古怪,而且用拂尘指着她:“你是谁!”
喉咙干涩发紧,费夷吾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嘶哑道:“郭耀华。”
眼看蔚蔚的拂尘就要挥上来,流光眼疾手快地抓住拂尘柄,一改方向,借力使力把蔚蔚推向另一边。
费夷吾连忙补充道:“我是说那东西是郭耀华。”
“吓死我了。”蔚蔚拍胸口,“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发了好一阵子呆,阿越说没关系就当没关系吧,你冷不丁像个老男人叹气,可把我们吓坏了。”
小黑也是犹有余悸的模样,用翅膀给自己扇风。
流光则很——与其说淡定倒不如说出人意料,揿下保温杯的开关按钮,杯盖“啪”地弹开,蹲下来递给费夷吾:“乖,还有一口,喝了它。”
费夷吾乖得很。
“这杯子保温效果真好。”喝了鸡汤,费夷吾意犹未尽地咂舌。然后才发现这次流光没关注别的,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费夷吾红脸。
流光的视线在她鼻子下方停留了至少两秒,然后仿若无意地探出舌尖,舔了下唇。
费夷吾:“呜……”
我会改掉这习惯的!不要再看我了!耳朵烧起来啦!
“你们够了!”蔚蔚强行挤进两人中间,“孙总呢?向经理呢?还有两个保安呢?费费你刚才说郭耀华是什么意思?他还在这儿吗?”
一连串问题把费夷吾搅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过问题都提到了点子上。
费夷吾摊开笔记本,继续推算日期。
月有阴晴圆缺,时有四季轮转。既有兴盛日,便有衰落期。
“咦?”费夷吾用笔尖戳着刚从干支纪年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