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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选择空间,有的吃就不错了。”我皱眉,总觉得胤禛这样下去,绝对会把这个小屁孩宠坏,还没出生呢,就抢夺了好几个孩子吃奶的权利,长大了还了得?想到这里,我不免要补充一句,“孩子不能宠更不能惯。”
“我没有,我只是给他我完全可以给予他的一切,这是我做阿玛应该做的。” 胤禛一笑,说的很无辜。
“给他太多,将来他会想要更多的,你都满足他吗?”我有些忧伤,这可能是一个不能见光的孩子,要怎么给予他更多呢?
“我说过,我有的一切,都只属于他,晓晓,你不相信我吗?” 胤禛神色一正,乌黑的眼睛紧紧锁住我的。
“信,随你吧。”我知道,我终究说不过他,也只能放弃。
清早,他照旧上朝。
竹子院白天里,却来了一位客人,又是几个月没见的云珠。
正月里,她来了,住了几日又走了,我没想到的是,再见面时,她会是这样一个臃肿的身型。
“七个多月了,不老实的很,姐姐当时也经常被他踢吗?”云珠说这话的时候,笑得眼睛弯弯的,眉眼依旧青春,却已经是个准额娘了。
“孩子都差不多吧。”我也笑,忽然明白了最初云珠看到胤禛在她面前拥抱我时,是怎样的感受了,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再单纯不过的女孩,只是,真是这样吗?
“听爷说,姐姐也就是这几日,就要生了,过几个月,可要指点我一下,稳婆也说,第一胎很危 3ǔ。cōm险的。”云珠拖着笨重的身子坐在我面前,不知为什么,她七个月的身子,肚子看起来居然比我还要大一般。
“是吗?”我也就势准备坐下,正想继续,却猛然觉得自己的肚子绞痛起来。
于是,整个竹子院乱成一团。
云珠焦急的坐在我的床边,大夫和稳婆都来了,她居然忘记了要让开,一直就那样坐在我身边,攥着我的手,眼神恐惧而无助,直到胤禛问讯而来。
男人不能进产房,怎么天下会有这样奇怪的规矩?我不理解,凭什么就该女人为了生孩子死去活来,而男人就只能在外面等待?
胤禛的到来,他推开拦阻他的人闯进来,云珠才回过神似的,过去拦他。
其实我还没有什么想生的意思,只是肚子开始阵痛,大夫和稳婆都认为可能要生了,仅此而已,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种感觉距离要生,还早。至于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自己也很迷茫,仿佛我本就经历过这样的剥离的痛楚一般,只是,我经历过吗?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你觉得怎样?” 胤禛叫人将云珠扶出去,然后轻轻的坐在床边,执起我的手,担忧而激动。
“还好,只是有点痛。”我试图笑一笑,安抚这一室紧张的人们,只是恰巧一阵痛传来,于是我的笑容也有些扭曲了。
“痛就叫出来。” 胤禛说。
“就一下子,暂时还不想叫,”我顺过气来,长叹一声。
“怎么了?”他立时紧张起来。
“没什么,只是想想,生孩子可真不是人干的事情……”又痛,我忍,痛过后继续说:“我受够了,以后再也不要生了。”
胤禛本来紧张得很,没想到我费了半天的劲,只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不免好笑,“不生就不生了,一个孩子宝贝。”
“宝贝什么?要宝贝也是我宝贝,你的孩子多了。”我咬牙,刚刚看到云珠居然也有了身孕,还没来得及品味的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正好又痛,看他拿着帕子来擦我额头的汗,手在我眼前一晃,我想也不想,抓过来,就一口咬了上去。
感觉上,一下口的时候,他的手臂震了一下,不过没有反抗,只任我用力了。
“上次,你咬的我好痛。”脑海中忽然有一个声音在说。
“那我让你咬回去好了。”另一个人说。
“婉然,我怎么舍得。”
婉然,婉然……忽然,好多个声音一下子涌入了我的脑海中,头裂开了一般的痛,让我不觉送了口,也松了手。
“你怎么了?” 胤禛感觉到我的变化,忙低头来看我,我也想看他,只是,却没有一丝的气力。
“大夫呢?”他大约是见我脸色不好,“呼”的站起来,几乎撞到正走过来的小星。
“主子,大夫说,先让福晋喝点参汤,养养精神。”小星利落的退了一步,吓了一跳,不过对上胤禛有些狂燥的眼神,还是马上想到了自保的办法。
“也好,叫他过来,在这里候着。” 胤禛缓了缓语气,接过参汤,小心的端着吹了吹,才柔声对我说:“大夫马上来,你那里痛先告诉我,不——还是先喝口汤吧。”
参汤的味道冲到鼻端,我莫名的想吐,可是胤禛的勺子却固执的放在我的嘴唇上,等我开口,不,我不要这个,我头痛,我肚子痛,痛到我想抓狂的地步,去他的参汤。
我挥手,推开勺子,也推他手里的碗,自然,参汤散满了他的衣衫,也有几滴落在了我的手上,很烫。
皮肤的刺痛,短暂的唤回了我的理智,“去换衣服,好烫。”我对胤禛说。
“你烫到哪里了?”他却握住我推他的手,反复看。
一直在外面的大夫和稳婆这时一股脑的进来了。
“爷,您到外面吧,这里交给奴才们。”有人跪下,哀求胤禛。
“爷,求您了,别难为奴才。”更多的人说,我抽空一看,屋子里跪倒一片。
“你先出去吧,换了衣服再来,我没事。”我强笑,推他,既然所有人都认为男人不能呆在产房,那么也该尊重习俗,何况他在,也不能替我痛,不能替我难受。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走开?” 胤禛皱眉,不肯移动。
“那你替我去告诉厨房,我想吃竹笋炒的虾仁,竹笋要切成十根发丝那样粗细的,虾仁要大而圆润的,菜的火候要正好,不能太咸也不能太淡。别人监工不细心,竹笋总是切得太粗了。”我说,忽然很想吃这个,借此支开他也好。
“你——”胤禛看了我,又看了屋子里跪的一地的人,只得说:“那我替你去看,保证竹笋每根都达到你的要求,”起身,又对跪着的人说:“这里有一点差错,都仔细你们的……”
后面的恐吓咽了回去,我想,总是不外乎仔细你们的皮了、命了之类的,不过这会孩子就要降生了,大约,他也知道,要给孩子积福吧。
第二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东西,看起来一直有些生硬跟古怪,我需要推敲一下,快到结局了,希望能有一个尽量满意的结尾,所以暂时锁了,可能要等我写完这章,再写一章之后,才会开锁,大家别急,容我推敲推敲,免得虎头蛇尾.
对了,在这里,谢谢木樨香儿和露冷红衣,你们写的长评我逐字读过,觉得心里感动也很温暖,谢谢.
也谢谢一直支持我的所有姐妹,可能我很少留言或回复,不过你们留在这里的每一个字我都细细的读了,因为这是支持我最大的动力.
不多说了,大家晚安.
…………
这个孩子是天生的贵族,因为他举止优雅。
我的阵痛从早晨开始,却始终并不严重,只是一阵一阵的,更多的时候和吃坏了东西差不多,而且是只吃了一点点不该吃的东西那种,并不严重的疼痛。
大夫和稳婆轮流看着我,但是也没别的办法,因为孩子很沉稳,并不着急看到母体外这个大千世界。
竹笋炒虾仁来了,我叫小星扶我起来,吃了两口,竹笋的丝果然很细,细嚼也很清香,味道不错。
不过我也只吃了这两口,毕竟躺着吃东西不舒服,坐起来又有些喘不过气。
就这么折腾了一天,天黑的时候,胤禛在外面摔碎了第十个杯子,瓷器碎裂的声音,让大夫和稳婆都不觉颤抖了一下。
“福晋,您试试,深呼吸,吸气,用力,呼气。”外面一个小丫头慌张的跑进屋,在稳婆耳边嘀咕了两句,又到床前看了看我,便连忙跑出去,她前脚出去,后脚,稳婆和大夫说了句什么,便齐聚到我的床头,鼓励我用力。
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我也明白,眼见这孩子大有和我靠到底的打算,为了我不用再挨一个夜晚,主动点把他生出来也是好办法。
我用力的吸气、呼气,只是却没有办法把他用力的推出体外。
反倒是用力的过程中,好像不少的劲都用到了头顶一般,在呼吸之间,觉得头皮都被冲击的有些发麻。
真正的痛到入夜才降临,撕烈一般的,仿佛要将我整个撕开两半,我仍在潜意识里用着力,头浑顿顿的,伴随着每一次用的力,一阵清醒一阵糊涂。
我渐渐分辨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叫人快马回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