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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一直想着给你们一个机会。”林瑜上前解释道,只是没想到,此人还挺有胆色,今日猝不及防之下也敢直接起事,“若是你还想着东宁府衙接应的人,大可不必了。那些人早在数天之前就被我的手下悄悄盯住了,这会子大约也已经死光了。”
想到这里,林瑜轻笑一声,道:“你的准备倒是蛮全的。”无论是贴身携带的手铳还是短剑,都表明着这伙人早有预谋,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了。
若是没有林瑜,郑绍大约真的会阴沟里翻船。
听见这一声,陆泉明知道自己已经大势已去,他目光一闪抬起手臂就要自尽。却被一直紧紧盯着他的黄仲一枪打在了手腕上,他不由自主地哀嚎了一声按住了自己血流不止的右手。
黄仲一抬下巴,身后的兵士们就上前将这些已经丧失了斗志的将领给捆了起来。
郑绍愤怒地围着被捆着的这些人转了几圈,怎么也不明白陆泉明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一个个不顾这么些年的情分,悍然叛变。
“你们!”他指着陆泉明的鼻子,想要骂什么,一时却骂不出来,只好一甩袖子往已经收拾了的高台上一坐。
林瑜心里暗叹一声,道:“王爷,军不可一日无将,当务之急,是先派人前去安抚。”这才是一个开始,他清理的也只是这人在街面上的接应人手罢了,要是叫他们的死忠给闹了出来,事情才算闹大了。
后面要处理的人多着呢,不必与这几个阶下之囚多缠磨。
郑绍摆摆手,是以林瑜全权指挥。今日之事,是真的叫他心灰意冷。
相信就此一事,在场的众人不会对林瑜有什么不服之心了。其中洪铭泽更是叫他给捡回了一条性命,原本一点点的不满也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林瑜点点头,对着不自觉看向他的众人道:“洪指挥使。”
“在。”
“即日起,你领左指挥使之衔,镇左军。但凡举起武器者,就地处决,一个不留。”
“诺。”
“史副将。”
“有。”
“你领右指挥使之衔,镇右军。同样,反抗者处决。”
“是。”
“杨副将,你领后军指挥使,镇后军。刘副将,你领前军指挥使,振前军。”
“得令!”
“黄仲,你领着后续小队,全城戒严,一个不该放出去的人都不许放出去。”
“诺!”
林瑜分派完毕,对上子鼠的眼睛,然后快速地撇了眼地上的几个叛将,意味分明。
子鼠微微一点头,他们是地支,本就是做这样的事的。只要郑绍做出放过这些人家属的决定,他们就会出动,该死的人一个也逃不过。
众人既去,郑绍从案几后走出来,往台阶上一坐,看着这些不知为何都选择了背叛的将士,道:“我就问一句话,老刘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
陆泉明冷笑一声,道:“他说着与我亲如兄弟,却在我邀他一道取东番自立为王时准备告发我,我自然要杀了他。”
接到通知匆匆赶来的田师爷正好听见这句话,身后还领着一队王府护卫。这也原本在林瑜的计划之中,王府的护卫是有数的,一有变动就十分显眼,还不如叫他们各司其职,也省得打草惊蛇。
田师爷原本只以为是林瑜想多了,但真正看到被捆着按在原地的将领以及殿上的两具尸体的时候不由大惊失色。暗自庆幸他考虑周全,否则这东番的天就真的变了。
不,他看着郡王爷隐隐颓丧地神色,以及站在边上的林瑜,心道,这东番的天依旧变了。他能看得出来,经此一事,本就有退隐之心的王爷只怕再没了心思去多问政事。
以后这东番,就彻底是林瑜的天下了。
郑绍又看了眼苏武成,他看都没看庞岩英一眼,众人皆知这人就是陆泉明走狗,和一个走狗又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他却不能不问:“怎么,陆泉明也许了你自立为王不成?”
苏武成镇定道:“并无,只是,他比郡王爷你更有野心,更值得追随。”只可惜,今日一事告诉他,他看走了眼。并非是关于郑绍和陆泉明,而是没有预料到横空出世的林瑜。
若是能给他更多的时间去了解这个少年知府的话,没准他就会弃暗投明了。没想到,陆泉明当机立断,也断了他的后路。
他看了眼站在一边,即使经历这样一事依旧镇定,芝兰玉树一般的林瑜,暗道一声可惜了。
郑绍冷笑一声,道:“偏偏你看走了眼,杀你可有话?”
苏武成艰难地磕了一个头道:“惟愿郡王爷放过罪人一家老小,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见郑绍点点头,他便露出一个笑来。
“拖下去,杀了吧。”郑绍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命令道,他已经无话可问。
田师爷忙应了一声,指挥着护卫将人给拖了下去,临走前还杀鸡抹脖的冲着林瑜使眼色。
林瑜却觉得这时候还是叫郑绍一个人待着的比较好,因此对此视若未见,还道:“如今大事已定,还请王爷宽心。”他正要说自己要去东宁府府衙坐镇,也好处理各处事宜,就被郑绍摆手打断了话,并问他道:“怀瑾遇到过这样的事吗?”
瞟了眼地上来没来得及擦干的血迹,林瑜叹了一声,道:“不知王爷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而已。”
“你是说,我带给他们的利益不足以他们再对郑氏效忠?”
“这么想会简单一些。”林瑜很少想这类的问题,但是他看着这样一位无论出于什么目的、终究还是尽心尽力地扶持他的郑绍露出这般颓然的神色,心道看在他那位赫赫有名的民族英雄的义父面上,还是好好开导一下人家。
林瑜当然也是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的,他不是一生下来就像这样强大。从父母双亡那一年,离散的、甚至于像林松一家讨好的奴仆。到后来偷了玻璃的方子,满以为能买个好价钱的工匠。
甚至于一开始组建的地支,也有训练出来后,觉得自己已经练出了一身的好本事,又敏|感地察觉了林瑜的心思不大对的前任卯兔。想着一身武艺货与帝王家能有更好的前途,他不惜向官府举报林瑜又造反之心。
这一位最后被他的同僚们拿下,由林瑜亲手杀之。临死之前都在求饶,想要林瑜继续好生养着他的家人。这户人家最后被他在明面上迁走,暗地里尽数处决。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因为地支的权限较高,那一位将新式□□背下,交与了自家的孩子,叫他以后找个机会就送去官府。
林瑜说了这件事,然后道:“我并非叫您也这么对那些将士的家人,只是,您不必去猜测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不会背叛的人,就如您口中的老刘,他宁死也不会。有这样心思的,就算您对他们再好,也不过是欲壑难填。”
“是我着相了。”郑绍心里沉甸甸的,虽然一时难以释怀,但是经这一番话好歹好了些许。他拉着林瑜的手道,“以后这东番就交给你了。”
林瑜笑道:“必不负王爷期许。”
东番此次剧变,四个指挥使一下子去了三个,连东宁府的知府都折了进去,这样大的事情朝廷那边居然一无所觉。田师爷不得不感慨,林瑜的手段不同凡响。
林瑜也没做什么,只是在事发之前控制了一下商船来往,筛选了一下正常往来的商人罢了,这是常有之事,被拦的商人最多道一声自己倒霉,自己这一批货不是郑家要的,并不会引以为怪。当然,他也没有将朝廷的探子全都拒之门外,稍稍放进两个,等他们将消息传出去之后截下就成。
这种的消息传递一般都是单线的,他们只顾传出消息,一般不会有别的动作。就算消息被劫,他们也不会知道。如此瞒天过海,东番这一场震动就被成功的隐瞒了过去。
林瑜在东番又额外呆了一个月的时间,甚至都没有去一趟北州。那边有辛宗平和黄石坐镇不会出什么问题,而这一边他还有整整五万人的水师需要整编。
当然,现在已经不满五万了,在各处的人数报上来之后,粗略一加,也就在四万不到的样子。原本军营中吃空饷的情况就很普遍,东番也不例外,再去了顽抗的亲信,还能有这个数字都可以说是郑氏水师中吃空饷的情形比较轻的缘故。朝廷一时不敢动这边也是有本而来。
这些空额暂时缺着,暂时不予补足。这一部分兵士的军费是一个大数字,林瑜还准备将积年欠下部分兵士的饷银一次性补足,也算是在大棒之后给予的一颗甜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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