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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啊,药王老前辈吗?”
这声音是一种少年人的清亮,语气却分外地冲,既嘲讽又不屑,明显是针对红衣少女那句话来的。他们侧后方的那张酒桌上,一个一看便出身世家,傲气凌然的锦衣少年狠狠地瞪了过来,眼角的余光扫过坐在白衣公子身边的美貌少女,他看白衣公子的目光顿时犹如在看那些自恃风流徒有外表的江湖败类一般,见他回头,还冷冷“哼”了一声。
红衣少女虽然自己酸了一句,但是见别人开口嘲讽,心气顿时不顺。她眼睛一瞪就要张口,却被身边人拦了下来。只是坐在大堂里喝了个茶就惹来一桩官司的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拦住了身边少女的出手,浅笑道,“我去太平王府,明姑娘会不会见我我不知道。但是于阁下而言,南宫世家的子弟即便再练十年剑,恐怕也登不了万梅山庄的大门吧。”
“你!”那锦衣少年脸色登时涨的通红,双眼愤怒地盯着他,手在腰间的长剑上一按就要站起来。他的确是南宫世家的子弟,南宫世家与西门世家的武学都是用剑,这两家也多有不睦。当年南宫世家的家主败于西门家主之手,本人却并不服气,曾愤愤不平地与其相约二十年后两人门下弟子再来比过。
这个约定刚刚立下不到十年的时间,西门吹雪横空出世。
在又过了十年之后的今天,南宫家主当初的那个邀战已如笑话一般。别说南宫世家的子弟,南宫世家上至宿老家主,在西门吹雪剑下几无一人是一合之敌,这个邀战也自然悄而作废。因为南宫世家自己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再坚持下去不过自取其辱。这件事虽已事过境迁,西门吹雪剑神之名响彻江湖,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一般的符号。差距太大,南宫世家的子弟对其也只剩下敬仰叹服。但叹服归叹服,当初的那个邀战依然如一根刺一般鲠在他们咽喉,吞不能吞咽不能咽,是个一戳就爆的雷点。
那锦衣少年正是南宫世家的嫡系子弟,且少年成名心高气傲,正是前去太平王府又被拦回来的人其中一员。心性原本便不忿,在大堂听到其他人口出狂言,自然是怎么看那白衣公子怎么不顺眼。两项相加,他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手指一按剑柄,咬牙切齿道,“你想死吗?”
楚留香的目光落在他持剑的右手上,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和这锦衣少年一同前来京城的其他长辈终于在这个时候回来了。那是一位面目普通但行动间自有威势的中年男人,看着他的眼睛,便知道他肯定是一个可靠且稳重的人。这个中年人便是大堂中与白衣公子对峙的锦衣少年南宫瑾的大伯南宫肃。他一进酒楼大门就看到了南宫瑾已经拔剑的场景,目光一凝,南宫肃身形一闪便立刻冲了过去,右手出手如电迅速地按在了南宫瑾长剑的剑柄上。“唰”地一声,那把被拔出了三寸的长剑被按回鞘中。
“大伯?”南宫瑾愕然地回头看去。
“你闭嘴!”南宫肃头也不回地喝了他一句,他的一双眼睛慎重地打量着面前的人。然后,在南宫瑾错愕的目光下,他的这位为人一向严肃的长辈唇边居然浮起了一个笑,歉然地拱手道,“这位可是楚香帅当面,我这个侄儿年少不懂事,如果有什么怠慢之处,还望楚香帅见谅。”
他的话音一落,被他挡在了身后的南宫瑾霎时间睁大了眼睛,回头瞪向了那位一袭白衣的俊逸公子,“你……你是楚留香?”
楚留香这时候已经站起了身,他手中折扇一收,轻笑道,“南宫大侠客气了。”
于是最后,那位锦衣少年被自家长辈压着给楚留香道了歉,满脸涨红地跟在自家大伯身后离开了。大堂里的其他人也这才知道,这位悠闲地坐在客栈大厅中喝茶的俊逸男人居然就是名满天下的楚香帅。一时间酒楼大堂中嗡嗡的议论声四起,时不时地有人自认隐蔽地将目光朝楚留香身上瞟去。其中最多的,便是出身各大世家的年轻少侠们。
“唉,果真是情敌遍地啊。”宋甜儿也在楼上看到了这一幕。此时她施施然走下楼来到楚留香身边坐下,看似非常感慨地一叹。
楚留香不以为意,他懒洋洋地坐回座位随手将折扇放回桌上,端起茶杯,“你们今天都很闲?”
“最闲的不就是你吗?”
楚留香轻轻一笑,低头喝了一口茶,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苏蓉蓉也走下楼,看了一眼大堂中的场景,笑着道,“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刚刚说话呢。”李红袖跳过去挽着她的手笑着道,“蓉蓉姐你刚刚不是说有事要说吗?”
苏蓉蓉也不在意她的岔开话题,朝她温柔一笑道,“我是想说我们在京城盘桓有大半个月,也是时候离开回家了。”
她们在八月初便已经到了京城,楚留香找到她们也是最近几天的事。或者说,是她们根据京城中的传闻找到了楚留香。现如今已经九月底了,算上之前去大漠的时间,苏蓉蓉几人已经出门快半年,几个姑娘都有些想家了。因此苏蓉蓉刚一说完,李红袖和宋甜儿便纷纷点头,然后集体朝某个人看去。
一身白衣的俊逸公子坐在原地,修长的手指搭在折扇上,墨色的眼睫垂下,并未回话。
苏蓉蓉看着面前的男人微敛着眸有点晃神的样子,慢慢地带了点试探道,“还是说……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
这句问话抛在了空气中,没有得到回应。白衣公子手中的折扇微顿,半响,修长干净的手指随手拨过扇骨,手中折扇一收,楚留香抬眸轻笑,“是该走了。”
说是要准备离开,也不是马上就能动身的。如果是楚留香一个人,说不定他就真的说走就走了,但是在身边带着三个姑娘的情况下,那就真的是要准备一段时间了。
就在苏蓉蓉三个姑娘忙着收拾东西雇佣马车准备上路,楚大少爷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客栈大厅里继续喝茶的时候,一架华丽却不失庄重的马车在客栈外停了下来。
熟悉的铃音响起,楚留香握着茶杯的手微顿,抬眸望去,就看到一个一身红衣的少女施施然跨过客栈大门的门槛朝里走了进来。一直走到他身边,红衣少女裣衽行礼,笑意盈盈道,“这位可是楚留香楚公子?”
☆、离别
在红衣少女进门时; 楚留香就注意到了她腰间那枚分外眼熟的玉饰,此时,他将目光从门外长街上的马车上收回来,随手将茶杯放回桌上,唇角微勾,“在下的确是楚留香; 敢问姑娘是?”
“小女不过是万梅山庄一普通侍女,楚公子叫我立夏就好。”红衣少女笑着道,“我们大小姐听闻香帅要走,特意前来相送; 还请楚公子过去一叙。”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对了,我们大小姐是……”
“我知道。”楚留香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他站起身笑意微敛,秀挺的眉峰微微一蹙,看向门外那辆马车,“明月从太平王府出来了?”
“是。”
她的话音刚落,她面前的男人已经大步朝马车走去。立夏错愕了稍许,立刻疾步跟在他的身后。
坐在车夫位置上驾车的是一个灰衣短打的娃娃脸少年; 楚留香一走到近前; 他便礼貌的行了一礼,脸上露出两个讨喜的酒窝。楚留香朝他微微点头,然后跃上车辕; 一掀起车帘,就看到坐在车里的白衣美人微笑着朝他看来,耳边的流苏轻轻一晃折射出几点微光,果然是明月夜。
脑海里迅速闪过刚刚从客栈走上马车的几秒里街面的布局,目光在明显大有玄机的马车四壁快速地打了一个转,楚留香神色不变地登上马车,唇角浮起一抹笑,“怎么明月你在王府待着闷了?”
明月夜一手支颐,看着对面的白衣公子动作潇洒地跃上马车,闻言眨了眨眼睛,“如果不是某个人都要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不想这个时候出来的啊。”
有一件并未传到大众耳朵,但相熟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是,明月夜从紫禁城出来到太平王府的路上,遭到了刺杀。
刺杀的人也不知道针对的是她,还是当时同样坐在马车中的太平王世子。南王一家虽已经下狱,但是他的手下势力盘根错节还没有被彻底挖出来。因为怀疑行凶之人与南王余孽相关,所以这件事并未被宣扬出去。
八月十五那场谋反大戏虽已落幕,但仍有余波未散。现在京城的局势尚未稳定,明月夜在这个时候出门,的确是要冒一定风险的。
“我的错。”楚留香微微一笑,也不辩解,只一手将车帘拉好回头看着她道,“街角那几个人是跟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