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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淡漠如昆仑之巅最皎洁的一捧冰雪的白衣剑客。
西门吹雪。
作者有话要说:是哒是哒,阿雪来了。但是来晚了一步,石观音已经被楚留香弄死了。
话说,明月夜给石观音挖了一堆坑呢,就准备引着她自己往下跳了。然而楚留香没有按照她的计划来,他亲自上线把石观音KO了……
☆、谁是我
石观音的屋宇外; 夏青依然怔怔地站在那里。
就在刚才,一声清脆的镜子破裂的声响之后,屋子里的打斗声骤然停止了。然后西门吹雪进去了,胡铁花、姬冰雁和一点红也进去了。屋子中再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唯有她依然怔怔地立在原地。
虽然后续的一切反应都告诉了她,石观音; 那个在她心目中如同神魔一般危险强大,给她造成了莫大的阴影的女人,大概是真的死了。死在了楚留香手下。
然而她却依然不敢相信,那可是石观音; 叱咤风云二十多年让多少英雄豪杰跪倒在她裙下,作孽多端却无一人能奈她何的石观音。她真的,就这样悄无声的,死在了这个她自己亲手布置的居所中?
“阿青。”
夏青迅速地回头,然后神色有些恍惚地微微倾身一礼,“小姐。”
一袭白衣的少女缓缓从小道走来,雪色的长裙在她行动间微微荡起如水波,腰间长长的环配轻轻摇晃,有一种莫名的韵律。
房间内依然没有传出一点声音,明月夜走到夏青面前停下。然后侧过头; 和她一起安静地看着房间的那扇雕花木门; 仿佛在看这十年来耗费无数心思编出的那张大网。
沉默了片刻,白衣少女终于慢慢地走上前去,纤细白皙的手指触上了大门上的雕花。停顿数秒之后; 她的指节缓缓用力,将那扇大门推开了。
房间内,此时的气氛略微复杂。
胡铁花几人一进门,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墨发白衣、手握长剑的陌生剑客。他周身锋锐得几乎要刺伤人目光的冲霄剑气明晃晃地昭示着他的身份。
西门吹雪。
胡铁花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看了他半天,看得姬冰雁几乎要一把把他拽回来以防某位剑神被他看烦了随手赠他一剑的时候,他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然后开始盯着自己的小伙伴楚留香发起呆。
这一位倒是可以随便看。但是姬冰雁依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衷心地希望胡铁花无论想到了什么,一会儿都牢牢地把嘴巴闭上,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口。
屋子中央的两个人隔着地上的枯骨卓然而立,一个优雅淡然如清风朗月,一个清冷淡漠似万载寒雪。同为站在江湖顶端的几个人之一,这两人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肯定听都说过彼此的名字。
姬冰雁倒是相信,如果换一个场景遇到西门吹雪,楚留香肯定是不介意过去搭个讪,互相认识一下的。毕竟,他其实对这位年轻的剑神一直很是欣赏……然而此时此刻,楚留香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地上堪称惊悚的枯骨,俊美的侧颜冷静得异常。
半晌之后,先开口的居然是西门吹雪。
“她为何死了?”
白衣剑客的声音清冷淡漠,面上不见任何表情。就连这句问话,也似乎如同一句废话。
但楚留香却迅速听懂了他的意思,他的目光纹丝未动,只轻轻叹了口气,“因为她爱上了镜子里面的人。”
镜子里面的人?谁?
众人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他指的是石观音。
所以……石观音爱上了石观音?
纵然在场诸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江湖,见过的离经叛道之人不知凡几。但乍然听闻这样一个堪称匪夷所思的消息,皆是齐齐被震了一震。
虽然说江湖浩瀚,林子大了什么了都有,但奇葩如石观音这样的,倒着实可以道一句生平仅见了。自己爱上自己这种事情,正常人别说闻所未闻,基本上连想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想。就连楚留香自己,纵然从那份石观音的人物分析中看出几分端倪,但也一直不大敢肯定。直到刚才他走进屋子之后,从镜子中看到了石观音看镜中自己的眼神,这才终于确信了这一事实。
胡铁花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楚留香,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具枯骨,又抬头看看楚留香,如是来回了三、四趟,中间还顺便怀疑了一下以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理解错了。直到他左右扭头看到姬冰雁和一点红两张冷冰冰的脸都裂了,俨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终于不敢置信地大声嚷嚷出声,“老臭虫你的意思是石观音爱上了她自己?然后你把镜子打碎了她便觉得自己最爱的人死了,于是就殉情自杀了?”
他这句惊愕的问话抛在了空气里,没有人回答,但俨然已是默认。
这简直是江湖上最为荒诞的一场剧目了,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将多少青年才俊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女魔头石观音最后居然是死于殉情,殉的还是她自己……听得人估计都会觉得要么说的人疯了要么他自己疯了。
胡铁花的三观还在剧烈震荡着摇摇欲坠,房间中央两个不愧是站在江湖最顶端的人已经镇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既然她爱的是自己,她又没死,她为何会认为自己最爱的人已经死了?”
西门吹雪的声音冷漠依旧,但是他的这个问题,众人细想之下却发现自己确实回答不上来了。作为一个正常人,鬼知道一个神经病是怎么想的哦?
就在众人努力地以自己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一个濒临癫狂的女人的想法时,一个清冷淡雅的声音缓缓地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因为她已经分不清到底她是石观音,还是镜子里的人才是石观音了。”
如流转千年的传世名琴轻缓奏响,声线婉转之中几乎能窥到屏风后之人无尽的风华雅色。房间中的众人未见其人单闻其音,便已然在脑海中构建出了一个倾世佳人的影子。然而,待那个一袭白衣的身影翩然从屏风后走出,众人瞬间齐齐失语的同时,才恍然察觉,再如何丰富的想象,都描绘不出她真实存在的一边一角。
耀乎若白日照屋梁,皎若明月舒其光。
一身白衣的少女从屏风后走出来,当真是映亮了满室辉光。
胡铁花怔怔地看着素衣白裙恍若宋玉笔下的巫山神女从词赋中翩然走出的倾世美人,不自觉地低声呢喃道,“我滴个乖乖,难怪老臭虫答应结……唔……”
后面几个字被骤然惊醒的姬冰雁和一点红一人伸出一只手按回去了。同时动手的两人对视一眼,竟难得地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意。
幸而,房间中央的三人注意力都不在胡铁花身上。
西门吹雪微微侧身看了一眼缓缓走进的白衣美人,“何意?”
腰间的环配“叮咚”响了一声,明月夜的脚步在西门吹雪身边停了下来。她似乎是认真想了想,然后微微弯下腰。纤细的手指在地上点了一下,捡起一块破碎的镜面举起放到他眼前。
“你看到了什么?”
“西门吹雪。”
“那你是谁?”
“西门吹雪。”
“那到底你是西门吹雪还是镜子里的人是西门吹雪?”
白衣剑客略微一怔,垂下眸沉思了起来。
明月夜的目光扫过他腰间的长剑,轻声开口道,“但凡习武之人武功到了一定地步,或多或少都会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我’是谁?谁又是‘我’?就如同剑法天成如你和叶城主,也肯定会问自己的:习剑数十年,到底什么是剑?天地生万物,万物皆有道。你们反复询问自己的过程,就是追寻属于自己的道的过程。等到这个问题有了答案,习武的心境更上了一个台阶,这便是人们常说的,步入了天道。”
“而石观音……”明月夜手腕一翻,破碎的镜面映照出少女唇边的三分冷意,“她走错了路。”
她简单的一席话直接明了地解释了从普通的武林高手步入天道那个玄而又玄的过程。在场的都不是一般人,因而听完之后个个都是低头沉思,若有所得。一时之间,居然也没有人怀疑她一个从未习过武学的女孩子,从哪里知道这武学至理。
房间中再次安静了下来,胡铁花抓耳挠腮地左右看看,不自在地动了动。他觉得他好像也听懂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想了想,他正准备厚着脸皮继续张嘴问一下时,“吱呀”一声开门声响起,之前见过的那位青衣女弟子走了进来。
夏青犹豫了半晌,见屋子内又没有了动静,到底还是推门走了进来。然而她刚一走近,就直面了地上那具死状狰狞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