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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纹。此时他将手里的烟杆在扶手上磕了磕,然后站了起来。他的年纪虽然已经很大,但是动作却很利索。看到他站起来,大堂里的所有人包括其他三位长老和身为少帮主的南宫灵都不说话了,而是屏住了呼吸看向他,等着他开口。
这个最后站起来的老乞丐跟前三个长老又不太相同,他在丐帮内部似乎非常地有威信,而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位老乞丐背上的布袋不是九个,而是一共有十个。
丐帮上下的等级分布是非常森严的,七袋弟子已经是帮中的执事长老,背后也只能背七口麻袋,一口不能多,一口不能少。而丐帮弟子的最高等级也只有作为护法长老的九口麻袋,连帮主都没有第十口的。这个背着十口麻袋的老人算是丐帮百年内出的独一个。因为他对丐帮的贡献太大了,功成身退后又不愿意当帮主,所以丐帮其余弟子为了表示对他的尊敬和感激,在自己的麻袋上分别剪了一小块布,凑成了第十口麻袋送给了他。于是这位地位超然的执法长老。又被江湖人称为王十袋。
王十袋一双眼睛看过不知多少江湖风雨,如今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心底依旧清明,很少有事情能够瞒过他,所以他的话,丐帮上下总是愿意去听的。此时他站起来之后,也没多看屋子里的其他人,只简单地开口说了一句。
“云梦确实没死。”
话音一落,大厅中顿时有些骚动,他却慢悠悠地将烟杆搁到了嘴里,话头一转。
“前些时,老头子在江陵喝酒的时候遇到了陆小凤。”
“他那天酒喝多了,跟我聊天聊得兴起提到了一则关于云梦那个女魔头的传闻。”
眯着眼睛抽了口烟,似乎是回忆了一下,王十袋接着道,“说是她前些年出关的时候在塞北遇到了一个人,她跟那个人打赌赌输了,应了人家一个承诺。”
“十年之内,不能杀人。”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他的话音一落,丐帮内部顿时又骚动起来,几位长老错愕地互相看了看,南宫灵也惊愕地抬头看向王十袋。
左公龙拧紧了眉头,“江湖传言总有错的。”
“不大可能。”王十袋慢慢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陆小凤说,这则消息是从隐元会传出来的。”
客厅中顿时又是一静,欧阳轮左右看了看,有些犹豫道,“虽然隐元会的消息都是有的放矢,但这实在是……实在是……难以想象啊。”
是啊,一个昔年江湖上有名的女魔头居然愿意跟人打赌,而且还赌输了答应人家十年内不杀一个人,了解昔年云梦仙子旧事的人都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王十袋悠悠叹了口气,“当时老夫也觉得不可能,陆小凤自己也觉得像假的。但是他又告诉我,当年云梦女魔头跟那个人打赌赌输了之后,曾经在塞北立过一个石碑为证。他打算自己亲自去求证一下,后来有没有求证成功他就没跟我提了……”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在大厅内看了一眼,“那个石碑据说就距离万梅山庄不远,你们谁带人去亲自看一看?”
万梅山庄……大厅内的几位长老和舵主包括南宫灵都面面相觑,难怪一块普通的石碑立了这么久还有可能保存完好,如果是立在万梅山庄附近的话就说得通了。而且如此看来,那个跟云梦仙子打赌的人应该也是跟万梅山庄有些关系?但是如果他们真的要带人去找的话就要进入万梅山庄的势力范围了……
大厅中众人集体沉默了几秒后,欧阳轮咬了咬牙站了出来,“我来带人过去。老夫再怎么说跟欧阳本家有些联系,欧阳世家跟西门家还算有点交情。况且此事事涉我杀害我丐帮帮主的真凶,相信万梅山庄那边还是能通融一二的。”
其他人思量一二后也点了点头纷纷同意,南宫灵面露感激拱手道,“麻烦欧阳长老了。”
欧阳轮摆了摆手,“查明杀害帮主的真凶是我丐帮要事,此事老夫责无旁贷,谈什么感谢不感谢。”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什么,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情要说起来,让陆小凤去查是最简单的。但是……”
但是什么他没有说,但其他人都心领神会。帮主被杀是他们丐帮上下的耻辱,陆小凤跟他们丐帮的关系再好也只能算是外人,查明真凶这件事只能由他们自己来做,不能也绝不应该交诸旁人之手。
因此一事,杀害丐帮帮主的真凶是否真的是云梦又有疑议,众人决定先等打赌的事证实之后再做定论。
“报仇倒是不怕,就是怕报错了仇,反而放过了真凶。”
抽了一口旱烟,王十袋慢慢道,“先准备帮主的葬礼吧,好歹也要先让任帮主入土为安。”至于继任帮主之事,却提也未提。
其余众人纷纷应诺,仿佛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一般。
等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丐帮众人一一散去。在某个宽大的袖摆下,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双手握得死紧。
绛守居书房。
屏风后的博山炉青烟袅袅,浅淡的熏香在空气中弥漫。书房的窗子外一树浅粉色的海棠花开得绚烂,斑驳的花影落满窗台。
明月夜坐在窗前的书桌旁静心练字,临的是卫夫人的《稽首和南贴》。皓腕轻移,运笔飘扬,心湖一片平静。
偏偏此时,有个人坐在旁边硬是想让她静不下心来。
“我上个月还在太湖遇到了任帮主,和他饮酒烹茶好不快活,没想到转眼之间,他居然就被人谋害了。”
明月夜充耳不闻,继续安心下笔临字。
“任帮主当世豪侠,豪爽大气,执掌丐帮多年一向不偏不倚,和夫人秋灵素也是伉俪情深,没想到临了却遭此横祸。即便是我,心中也是在过意不去。”
一笔书完,明月夜换了一行继续下笔。
“丐帮马上要举行任慈帮主的葬礼了,但是真凶至今未明……”
“好了。”明月夜又好气又笑地放下笔,“你到底想问什么?”
一旁聒噪许久的陆小凤立刻从椅子上翻身坐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向她,“明月,重伤了任帮主的那个人……”
“真的不是云梦前辈。”
明月夜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云梦前辈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即便是邪魔外道吧,已经立碑为誓的事情她是不会反悔的。更何况她没事去杀任帮主干什么,对她的计划一点用都没有。”
看了依然还有些犹疑的陆小凤一眼,明月夜叹了口气,干脆将毛笔搁置回了笔洗中,转过身认真的给他分析道。
“如今的江湖形势,于我们而言反而是希望江湖正道的几大门派越稳越好,对云梦前辈来说也是如此。所以别说是亲自去杀他了,如果云梦前辈真的在那个时候遇到了被追杀的任帮主,说不定她还会出手救一救。”
“现在就连正道门派中藏着的几个毒瘤,只要他把身上那层名门正派的皮披好了,我们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暂时放一放。更何况是确实大仁大义有任侠之风的任慈帮主呢。”
陆小凤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刚刚说的正道门派中藏着的几个毒瘤是怎么回事?”
明月夜淡定地一挥手,“这个不重要。”
不,这个很重要啊!陆小凤张了张嘴,又默默地闭上了嘴巴。明月夜不想说的事情他是真问不出什么来的,他决定还是留点心自己去查吧。
于是思绪又转到任慈帮主的死上,青衣男人的目光沉了沉,排除了丐帮指正的云梦仙子,那么剩下的嫌疑人就很少了。他的话音有些不可置信但内心却莫名笃定地问道,“南宫灵?”
“猜到了?”
“如果我不知道他是石观音的儿子,我肯定死也猜不到。”
他的手摸到桌上的青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冰凉凉的液体入口才发现是凉茶,他也不介意地一饮而尽。在确认了这个答案之后,陆小凤的情绪变得很低落,从以往的交往中他知道任慈是真的把南宫灵当做亲生儿子疼爱的,也一直引以为傲。上一次见面时任慈说要介绍他们认识,还大笑着说他儿子和他一定很合得来,没想到……
“任帮主虽然身子骨还硬朗,但是这几年已经有了退意。他还曾经对我说过因为愧疚于终日忙于丐帮事物怠慢了夫人,想好好栽培南宫灵几年之后就退下来,将帮主之位交到他手上,自己好好地陪陪秋夫人游览大江南北。不过是几年的时间而已,他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是能等,可是有的人不能等了。”
陆小凤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缓缓地抬头看她,“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