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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不再推脱,取出自己预先带来对症药膏,净手后,仔细替萧琅上药。以掌心轻轻揉擦。
她上药的功夫,方姑姑有事先出去了。萧琅见身边还剩下蒋太医和兰芝,便对兰芝道:“把太医带去用些茶点,再派车送回去吧。不必空坐在此处。”
蒋太医忙推脱,终是抵不住魏王殿下的吩咐,随了兰芝去了。禊赏堂里,除了门外候着传唤的侍女外,里头便只剩了绣春和他。
绣春正也有话想单独和他说,见时机正好,等上完了药,问了一声,听他说还有些疼,便未收手,仍像从前那样做过的那样,替他揉按膝处附近的筋穴。片刻过后,开口道:“殿下,不想因了我,竟让你遭这样的罪,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魏王殿下这会儿,承 受'TXT小说下载'着他私人女医生那双柔软小手在自己腿上的用心抚摩。一边陷入了带了浓重罪恶感的自我鄙视里,觉得自己这般无耻所为,实在与登徒子没什么两样,一边却是来自身体感官的最诚实反应,那就是享受,非常享受。全身的汗毛随了她手的抚揉,仿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简直恨不得她永远不要停才好。正口干舌燥、魂不守舍的时候,忽然听她开口这样说了一句,终于回过了神,茫然呃了一声。
绣春方才替他推揉时,便留意着他的反应。倘若发觉有所不适,那就及时停止。见他那样躺着,没再像平日似的翻书,随了自己双手的动作,时时露出疑似遭受折磨的神色,渐渐便对自己的手法起了疑心,怕是牵扯到他的伤处了。此时见他有了反应,忙停了下来,改口问道:“殿下,方才我的手法是不是引你不适了?倘若没有熨帖之感,甚至疼痛的话,需得及时叫我知道。”
萧琅见她一双明净的美眸那样直直地望过来,目光坦诚而关切,虽然还十分不舍她就此停下,却也实在没那厚脸皮再哄她继续下去了,愈发觉得喉咙干燥,避开她的注视,道:“挺好的……很熨帖……”
绣春觉得这个魏王今晚有些怪异。和从前不大一样。再一想,莫非是自己方才说的关于他病症的话有些严重,引发他担忧所致?便露出了安抚的笑,声音也愈发温柔了,说道:“殿下真的不必过于担心。说不定是我误断。即便不是,咱们好好地治,你照我的叮嘱做,一定会好起来的。”
萧琅凝视着她的脸,慢慢地点头。
绣春抬了下眉,笑道:“那今晚先就这样吧。情况还未明,过多按揉恐怕未必就是好。看明日再定。我先回去了……”她想了下,又道,“倘若夜里又发作,疼痛难忍的话,殿下随时可以派人去叫我。我随叫随到。”说完起身,俯身到近旁的水盂中洗手。
萧琅从榻上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抬脚下地,站起身要送她,被她转头看到了,急忙出声阻止:“殿下,你又忘了我的话!没事尽量不要下地走动!”
萧琅一惊,忙坐了回去。见她说完话,转身背对着自己收拾起了东西,看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装作无意般地问了一句:“对了,听说前些时候,不少人上门求亲,贵府便有话放出来,说要替你招赘女婿入门?可有了合适的人?”
话刚说完,见她飞快回过头,盯了自己一眼,心一跳,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并无他意。只是前日偶听蒋太医提及,与你也算相熟,故随口问一句而已。”
绣春收回目光,卷好自己的医囊,随口道:“还早呢。如今哪里有这样的心思。”
没有就好。萧琅悬了几天的心,一下便归了原位。
绣春收拾好东西,因了方才说了不少话,觉着有些口干,见自己先前喝过的那杯茶还在,过去端了起来凑到嘴边,微微萘艘豢冢润润喉咙后,便放了回去后,朝他施了礼,告退而去。
魏王殿下坐在榻上,自己照了医嘱不敢起身,只高声叫外头的侍女进来送客。目送她背影离去后,也觉口干舌燥,身上仿似有股火没地方去。正要叫人送茶水来,目光无意落到她刚喝过一口的那杯茶上,盯着瞧了一会儿,终于起身过去,回头看了眼门口,见无人,飞快端了起来,就着她方才的唇印,连着茶叶,一口便喝了下去。
他微微品了下口中的余味。
这滋味……自然是极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留言我看到了。想稍微解释下,这个故事的开头,将近10W字,我一直都在铺陈背景和人物。大约10W字左右,才开始有男女主的感情进展。
我的设想是剧情线和感情线交替发展。因为在预想里,这个故事除了男女主的感情,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理解大家的感受。接下来我会尽量让男女主多些感情方面的交流。但先前的基本设想不会变。
我想照自己想法,慢慢写好这个我很喜欢的故事。希望大家能谅解。
文大概40…50W字之间,不算短,也不算大长文。实在性急的亲,可以等完结后再来看。O(∩_∩)O谢谢大家。
然后,我先前一直在谢投雷的读者,因这好像是晋江作者的惯例?其实除了这些读者,我最想感谢的,还是买V的读者。谢谢你们没去看免费的搬运文。这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大家晚安。
47、第47章
47、第47章
次日;恰也是绣春入宫替太后诊看眼睛的日子。完事后;顺道去了太医院找了蒋太医。
昨晚从王府回了陈家后;她久久未眠。躺在榻上闭上眼睛后;脑海里来回翻滚着的;还是魏王的病情。这会儿找到了蒋太医,请他请了几位太医院里擅于骨科的太医来,诚心商议魏王的病情。
太医院里的诸多御医们,好容易接受了董秀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眨眼;小子就便成了丫头;顿时别扭了起来。听说是魏王的事;几个御医们才勉强过来。
太医院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倘若上头没点名召医;他们自己一般是不会自告奋勇前去诊治的。如今过来,有心想在这个陈丫头面前卖弄自己的水平,听了情况后,无不旁征博引滔滔不绝。
绣春请他们来,主要也是想广征意见。有时候,精于某道的医生,往往可能会有旁人意想不到的独到见解。等讨论完毕,人也去了后,粗粗理了下方才的思路,拜托蒋太医白日里替魏王上药,留意他的伤情,这才出了宫。
今日是北市的集市日,平常回陈家的那条路可能会阻塞,接送她的许鉴秋便改道另走。路上,她一直在想方才那几个太医们的话。其中提到的一些点,还是颇有参考价值的。正出神时,忽然听见外头起了一阵嘈杂声,熙熙攘攘的街边,似乎有人在打架,便掀开自己坐的骡车帘子往声源处瞧去,见不远处前头,是季家百味堂的一家药铺,边上有个饭馆,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正在瞧着热闹,议论纷纷。
这条街本就不宽,被这么一闹,立马去了大半边。骡车过不去,停了下来。
绣春看了过去,见是两个伙计在厮打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子。伙计骂骂咧咧道:“蹲我家门口不走,晦气!竟还狗胆包天地去偷包子!走,见官去!叫你去吃牢饭,省得再偷!”一边骂,一边不住地踢打那叫花子。
边上有人便看不过去了,嚷道:“不过是个包子,扭去见官便也罢了,何至于打成这样!小心出人命!”
那伙计冷笑道:“他今天偷包子,明天不定就摸进来偷钱了!打还有错?你这么好,你替他赔钱!”说罢,又是一脚。
那人没作声了。
绣春皱眉,正要从身边荷包里摸出几个铜钱叫许鉴秋递过去,忽然听见那倒地的花子痛叫了一声,哇地哭了起来,呜咽道;“我没有偷……不要见官,别抓我见官……我肚子饿……”
方才她没留意这花子,只觉得年岁不大。此刻听到这声音,忽然觉得有些耳熟。急忙再次掀开帘子看去,正看到他的一张脸,虽然此刻鼻青脸肿满面脏污,但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竟然是杭州苏家的二少爷苏景明!
绣春惊呆了,等反应了过来,见那俩伙计还要再抬脚,大叫一声“住手”,人便已经跳下了骡车,分开围观的人,挤了进去。
地上哭的人,可不就正是苏景明。正又痛又恐惧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个神仙一样的姐姐从天而降,阻拦了那还要打自己的人。定睛一看,竟正就是自己苦苦想要找的绣春,顿时委屈得不行,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扑过来便紧紧抱住她的腿不放,仰头看着她呜咽道:“绣春!我没偷。我是看到门口桌子上有半个客人吃剩下的,我肚子饿,就过去拿了。我真的不想偷……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