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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不知何时,也已经滑入了他的衣襟。
“有想我吗?”
他亲咬着她的耳垂,低低地问。
“嗯……”
她软绵绵地不想动弹。仍那样闭眼靠着他,掌心继续摩挲他的胸膛。
那里暖得像火炉。手心下,是年轻男人隐含了力量般的平滑紧实肌肤,来回这样摸着很舒服。她有些舍不得抽手,继续游移的时候,指尖忽然碰触到了一粒仿佛小石子般的凸硬,手停了下来,仰头看去,借了月色,见他正微微皱眉地低头看着自己,样子瞧着仿佛在极力忍耐。便捉弄般地继续用指甲撩刮,听见他发出咝地一声,托着自己腰身的双臂也蓦地收紧,嗤地轻笑,急忙飞快抽回了手。
萧琅被摩挲着自己胸膛的这只小手给弄得全身紧绷。想着她继续,又极是紧张——这里是她家,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这样趁了夜色溜进角门来偷偷相会,他从前何尝又想过这样的事?正兴奋紧张着,冷不防被她再这样撩拨一下,全身汗毛都唰地竖了起来,又是痛苦又是畅快之时,不想她一下又抽出了那双鲶鱼般滑溜的手,整个人顿时僵在了那里,一阵上不去,也不下来,双手不由自主,带了些惩罚般地,一下便狠狠勒住了她的腰肢。
月色下,她正仰着张脸冲着他甜蜜蜜地笑,带了些促狭,又仿佛在向他讨饶。
萧琅皱眉,继续盯了她片刻,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陈老太爷看着自己时的那种恭敬下的厌烦目光,终于忍住了想要继续下去的念头,暗叹口气,双手改成扶正她腰肢,命令她站稳了。这才低声问道:“你祖父现在怎么样了?”
绣春呼了口气,站直身子停了和他玩笑。见他神情里带了关切,想起那天的一幕,祖父真真是被眼前的这个学霸给惊吓了,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握拳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埋怨道:“都怪你,没事背书那么快做什么?就算你这么快就背会了,忍忍再等个几天过来也好。那天吓到了我爷爷,你去了后,他又着了凉,躺了几天,这两日才好些。”
“他还不准我和你见面。”绣春补了一句。
“怎么办?”
萧琅后悔不及。只怪自己考虑不周,一心只想早点把事定下来,这才三天便迫不及待地回去了。早知道会弄巧成拙,不如再多等等,到十日期限的尾再登门,估计也就不会生出这些波折了。
绣春想了下,还没开口,忽然听见那边的过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急忙闭口,侧耳听去,听见巧儿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应是在与边上人说话:“你真瞧见大小姐先前往这边来过?怎么不见人?老太爷方才叫她呢……你们再去别处找找……”
绣春屏住呼吸,等那阵子脚步声渐渐远去了,看向萧琅,压低声道:“我要回去了。”见他默默望着自己,怎么舍得让他回去了再为这事烦心?便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跟你说,我爷爷其实已经答应我嫁你了。他就只是想让你不痛快而已。咱们想个法子让他松口就是。我后天要去城外的金药园,你要是得空,也过去,咱们到时候再商量。”
萧琅惊喜,立刻道:“我有空的。”
绣春笑了下,确定边上没人了,领了他照原路悄悄送了出去。
84、第84章
84、第84章
两天一晃而过。
绣春这一回去往鹿场的时候;边上多了个萧羚儿。昨天他又晃了过来找她,无意听说了这事;立刻便嚷着也要同去。被绣春当场拒绝了;说自家的园子和皇家苑囿根本不能比;没啥好玩的。他却非要跟了去。绣春最后只好道:“你父王同意了;我才能带你。”萧羚儿得了她话,立刻便跑了;然后,一大早地,竟真的被唐王府的人送了过来。
“我父王同意了!”
他跳上了绣春的车,一脸得意。
边上送他来的王府管事,态度十分恭敬;对着绣春道:“殿下命我转话;说世子……”他瞟了眼萧羚儿,“顽皮,叫大小姐多担待些。”
绣春无奈,与那个管事客气了几句,只好带上了萧羚儿。出城仍走旧路,小半天后,一行人抵达了金药园。
她今天过来,目的除了收取今年最后一批鹿茸外,寻田管事也有事商议。被迎了进去后,未听他提魏王到,估计他是朝政缠身,可能要晚些才能到。反正自己是要停留一天的,也未在意,带了萧龄儿便进去了。
萧羚儿到了这儿,便如脱了缰的野马,在鹿苑里看朱八叔采了一会儿的鹿茸后,便说要去别地逛逛。绣春也出了鹿苑,要与田管事去庄子里议事,无暇盯着他,便派了四五个人跟随他去。等手头的事终于告一段落,想起萧羚儿,便想去找他回来。否则万一出岔子,那就是自己的罪责了。问了人,说方才看到他仿佛往园子东北那头去了。
“大小姐,可要我去叫他回来?”田管事问道。
萧羚儿要是玩得兴起,恐怕不会听别人的话,便道:“还是我去吧。你有事,自己忙好了。”
绣春抄了条近道,从栽种了药用植物的一片药圃里穿过去。这段时间秋雨连绵,圃埂间生了些野草的泥道被雨水浸泡得稀烂,上头便垫了些石块,方便人踩着通过。她正提着裙角小心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一声,“陈大小姐”,回头一看,十分惊讶。
来人竟然是唐王萧曜。他一身骑猎装束,正朝自己方向大步而来,最后站在了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面上露出笑意,道:“本王打猎场回来,想起羚儿今日随你在此处,怕他顽劣给你惹事,所以顺道过来看看。”
绣春终于回过了神儿,急忙道:“门房怎么没来传报?怠慢了殿下……”
萧曜笑道:“大小姐不必客气。是我让贵府的人不必通报的。倒是我冒昧了。”
绣春压下心中忽然生出的一丝怪异之感,道:“殿下客气了。世子很听话。刚我有事,他自己去逛了。我正打算去找他。”
萧曜微微颔首。
绣春很快知道哪里不对了。
和唐王见过数回面,每次,他都基本没什么表情。今天却一直面带笑意……十分反常。
绣春回头,看了眼萧羚儿所去的园子东北方向,仿佛明白了过来,问道:“殿下路过此处,可是要接回世子?殿下稍候,我这就去叫他过来!”说罢提起裙角,转身正要离去,却听见他道:“不急。他喜欢待在此地,倘若你不介意,让他多留些时候也无妨。”
绣春听他这么说了,倒不好急着去叫人了,免得显出自己是在赶客。只好停下了脚步,回身笑道:“殿下言重了。只要世子不嫌这地方鄙陋,我求之不得。”
她说完,见面前的这人笑了下,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脸上,道:“羚儿的母亲去的早,也没放我身边养,自小乏人管教,胆大包天,顽劣异常。与你倒是颇投缘,好几次听他在我面前提到了你。前次他未告一声,私下偷溜去往灵州,路上得你救护,本王十分感激。”
绣春听他又说这事,忙再客气了几句。想起当日自己派人回去传讯,最后得来放他去的消息时,萧羚儿露出的伤心失望表情,踌躇了下,便小心问道:“殿下当日得知消息后,何以不接他归京?”
萧曜道:“他是男孩儿,生性又这样顽戾,圈在富贵京里养着,不见得好。他要去,那就让他去,见识下边塞风沙之苦,对他也有好处。”顿了下,“过些时候我要回北庭,带他一道。”
能跟在他父亲的身边,估计正是萧羚儿所盼。绣春也代他高兴,便哦了声,笑道:“原是殿下一番苦心。世子知道了,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萧曜笑了下。
绣春觉他目光灼灼,一直落在自己脸上,没挪开半分。说完了这个,自己想不出别的什么话题了,他也不开口,又不说走,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正觉别扭的时候,忽然听他道:“前次那事,多亏了你。我心中十分感激。往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陈大小姐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必定不会推辞。”
绣春听他提小皇帝中毒一事,松了口气,忙道:“殿下言重了。我当时也不过侥幸想到了而已。殿下不必如此挂心。况且,先前你也帮过我,我还没对你道谢。”说完,也不想再在这里与他再说下去了,接着道,“这里路不好,殿下还是随我到前头堂屋里小坐吧。”一边说,一边转身便往回走。
绣春刚走两步,不想脚下正踩去的那块石头下面空了,浮在地上而已。她一脚下去,立刻往边上歪了过去,轻呼一声,身子一晃,足腕也随之被扭了下,一阵钻心疼痛立刻袭来,眼见就要摔倒,还立在她身后的萧曜眼疾,一下伸手过来,扶住了她的一边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