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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继续看黑板。
上课呢。
方锐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盯着我。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无奈只能撕下一块纸条,写道:“我做错了事,自然要道歉啊。”
“那如果他不接受,你还难不成继续躬着?”方锐写道,笔迹忽大忽小的连成一排。
“没有如果,我谢谢他能接受我的道歉。”道歉实际上是我在寻求心理安慰,为了我给他造成的麻烦和难过而感到内疚,他能接受我的道歉,真正受益的其实是我,我的心灵上得到了解脱。
有的事,不是你得道歉,而是你本身就欠了一句道歉。
如果是我的失误,能通过道歉这种最苍白无助的放松解决问题,那真得是再好不过了。
人应该庆幸自己有道歉的权利和资格,这难道不值得珍视和感恩吗?有的时候,你可能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
好比那些年法庭上错判的案件。
那些涉案当事人不应该只是道歉,而是应该走入那些曾经饱受冤枉屈辱的人曾经常驻的牢狱去感悟人生反思自我。
方锐看我的眼光我不喜欢,他像是个淘金者在看金子,或者说,他的表情在说哦妈妈这里有圣母在世。
从那天起,曾经在班上流传的我俩不对盘的传言就逐渐变了味,我周围开始有人传各种留言,看着我和方锐在一起就嬉笑起哄,我懒的在乎也懒的了解。
懒得知道,因为流言始于无聊的人,关注这个纯属闲的。
4。
方锐越来越粘糊我这个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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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你有手机吧?来加个微信呗?”他手指间一个手机被他当笔转成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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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没说谎,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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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有毒,本来是方便一个人通讯交流的工具,如今变成了各种奇葩思想汇集的场所,我还想有个清醒的大脑,尚未涉世之前自然是得离手机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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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方锐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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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说谎。”我放下笔,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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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锐就那么认真的看着我的侧脸,在我抬头的时候又忽的转过头找后桌借书,浑然不知自己桌面上已经有了那本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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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东西总是一团或是一片,饱受□□,一本书有可能上节课还在看,这节课就找不到了,就嬉笑着凑过来找我借,从未见过他脸皮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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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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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心里闷闷,没来由的心里慌。
他那双琥珀般的眼睛像是刀子要一点一点的把我这个人挖开,看到我的灵魂深处,那眼神让我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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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这么活着你不累吗?”他沉默半响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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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但我要清醒的活着。”我回答道。
中二时期,我最最中二的事,就是不愿改变我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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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小姐姐小姐姐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方锐笑嘻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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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他,奈何天生眼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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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他几乎天天都对我说,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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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他伸出手摸上我的习题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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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拍掉他蠢蠢欲动的爪子,我这刚刚拔了颗智齿,嘴里还含着棉花呢,不沉默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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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腮帮子肿得老高,他不知道也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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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这不是找罪受吗?这要是我,就拔了牙翘课去网吧休息。”方锐把他的纸巾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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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吐出一口血水,麻药的作用逐渐消去,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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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后悔没听医生的话留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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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被方锐送去了医务室,捂着脸,疼痛本使人清醒,但这种疼让我难受整个人都像是被闷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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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牙床上火辣辣的疼,满口都是消炎药物的味道和血的腥咸,然后身边还有一个让我额角一跳一跳的方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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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丑。”他不知从哪弄出一袋冰,冰的他手通红,包裹着毛巾的冰块被他贴在了我的脸上,疼痛感瞬间缓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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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道我现在很丑,满脸冷汗,短发刘海湿漉漉的粘在额头上,腮部肿成猪八戒,自然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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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也喜欢。”他又说道,依旧声音带着笑意,拉着厚重窗帘的校医室内,只能勉强看到他的脸部轮廓,比我白,线条柔和,略微圆润婴儿肥,眼睛神色确实无比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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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锐。”我终于开口说道:“你能不能别这样?”声音还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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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顿住,找了个凳子蔫了吧唧的坐在凳子上,说道:“不然?我该怎么样?别的方法小姐姐更不接受吧?鲜花?戒指?还是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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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掰着手指一边数一边摇头,偷偷瞄着我,那副模样看起来像做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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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很对,这些方法追求我追到手的可能性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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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着冰袋坐了起来,看着他的指尖通红,垂下眼,他游戏玩的很好,在班上常常课间看各种电竞杂志和许多男生交换账号卡和各种角色贴纸,男生中他打架是不擅长,但是玩游戏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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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总需要发泄一下他们那多的无处安放的精力,游戏明显是个明智的选择,我看着他不自觉的搓手的动作,把水杯递给他暖手,继续说道:“你这样我心里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很看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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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感情很好,他们教导过我,要认真的对待每一份喜欢,每一份心意。真的遇到互相心悦的人了,更要真心换真心。”我勉强自己抬头,看向他的眼睛,用自己最诚恳的态度和他讲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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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喜欢,我挺开心的……但是……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想伤到一个男孩的心意,琢磨着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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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几分窃喜的,但更多的是尴尬和莫名。方锐的性格潇洒随意,自在如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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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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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教传统而开放,父母都很开明,尊重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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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父亲所说,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二八年华,豆蔻梢头。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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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心仪的男孩子,也想体验一下这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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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悦的人,应是真诚相待能坦言相告能和我品茶论茶的君子。坦荡如水,如玉如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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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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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见到他看《孙子兵法》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就闪过了一句话:兵不厌诈,诡诈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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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相处起来太累,你完全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有怎么样的目的,哪怕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在下一刻会告诉你什么叫做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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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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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对我说的话先是沉默,那双眼睛像是无尽黑夜中海上穿透层层迷雾的灯塔,在搜寻求索着什么,看的我发毛忍不住回想是不是我太正经太令人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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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刻他就抓住了我的空着的右手,对我说道:“帮我暖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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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潇洒随意,宛如玉树临风,那动作流畅的像是拉他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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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窘到自己该把手抽回都忘了,喂喂喂男女授受不亲你这般的举动是不是太孟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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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他低低的叫着我的名字,压低的嗓音轻如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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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边,我坐在床上靠着墙壁,视角上就不平等,我不自在的别扭着身子降低水平高度,说道:“别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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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敏。如果我说,我日后,绝不对你说半句假话呢?”声音微哑,但听起来很是敦厚沉稳,和他的日常风格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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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砰砰直跳,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下颌处,逐渐下移贴近胸膛,动作缓慢,却令我觉得强硬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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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想对你说的第一句真话,就是,我真的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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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有烟花在我的脑海内炸开,炸的我七晕八素目眩神迷,晕乎乎不知道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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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锐,他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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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是不会骗人的,我知道,他是真的在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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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的甜言蜜语都是糖霜,尽管只有那一刻的真实,但我知道在那一刻他是认真的说出这句话的,而我在那一刻,砰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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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喜欢我多久呢……?”无声的沉默中不知过了几秒几分亦或是几个小时,漫长的我不知如何开口,几度深呼吸冷静下来之后,我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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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们明明个性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