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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触地的一瞬，文承唤出了一个瓷球，在空中刺出一朵蓝色球形护盾将他包裹住。
嗖的一声，石块不见踪影。
袁晋皱眉，原来如此，这个家伙就一直凭借道具来弥补回路的不足吗？
早就听说过这种没什么实战用途的空间护盾，没想到竟然被他拿去用了。无妨，看你能撑到何时？
不过听别人说，空间出口在天上？
袁晋看向天空，只看见一片乌云朝他咧嘴笑了一下。
“哥哥！后面！”是袁玫的声音。
袁晋还没回头，后背已被石块一击，一时间天旋地转，向前踉跄几步吐出一口血。
“抱歉，来的路上我没事干，改了出口。”文承不紧不慢地说。
可恶！恼羞成怒的袁晋挥舞锤子砸向地面，一条石龙拔地而起，直逼空间护盾。
回过神来，少年却不见踪影，在哪？
“我已经说了啊老哥，我把出口改掉了。”
袁晋回头望去，只发现一支白色弩箭直直刺来，他反身抡起锤子抵挡。
一瞬间到达的白焰箭尽数刺入海姆勒…003的表面纹路，灼出一个不小的焦黑，同时发生了爆炸。
袁晋被新的箭矢一惊，文承却皱眉。
借用了魔弹的一道纹路，临时叠加爆破程式，没想到这锤子这么耐炸。
锤头的一小半纹路熄灭，只剩下一半光亮，袁晋恼怒地在锤面上拍了一下，一瞬间重新刻好纹路。
不行，不能任由这个少年胡来。
袁晋在短暂的静止中沉吟，周身溢出越来越炙热的棕色光粒，然后用力抡起锤子砸向地面。
轰轰轰轰！
裂纹向前扩展，震动波及了整座灵隐山，就连城市也发出嗡嗡的轻微声响。
跟随裂纹同时出现的是地面上描绘出的棕色火线，以及从地下喷涌出的各色光粒。
文承被震得一个踉跄跌倒，按着额头起身后发现裂缝已刺到脚下。
糟糕！
文承连忙向右侧扑去，回过神来发现面前是一个五米高，十数米宽的土墙，像巨浪一般席卷而来。
抬头向土墙成百上千的褶皱望去，微微倾斜的岩石阴影中，少年举起破天弩朝天射击，射出一个空洞后缩成一团，成功脱险。
这个动作让人想起某种综艺节目。
文承不怎么看电视节目，但袁晋看过，他兴致正盛，又唤出一波土墙。
轰隆一声。
土墙严严实实地盖在原地，掀起一阵尘土，众人皆惊。
应该被压成肉泥了吧，袁晋冷笑一声。
不，他有空间道具！莫不是出现在身后？
袁晋回头，身后依然没人。
看来必死无疑了，袁晋正欲收手，突然听得脚下嗖的一声。
裂缝中，一片光粒萦绕下，满身是灰的文承倔强地爬起，用极快的速度举弩射来！
袁晋本能用锤身抵挡，又退了几步，和重新站起来的文承再次拉开距离。
文承喘着气咬牙。可恶，这样可不行。
本以为他这锤子是近战的。更何况他不再留情了怎么办？
“文承，我有话和你说。”
声音从体内而出，像僧钟在心房徐徐旋转。
是谁？好熟悉的声音……
文承看向门廊，发现人群中央，黑袍老人一脸平静地注视过来。
他并没有开口！
道衍可以在我的心里说话！
“学徒击败魔法使不是没有可能，文承，现在我们一起来想想对策。”
现在？！文承在心里问。
“对，现在。”老人不紧不慢地说。
没想到道衍竟然连我想什么都一清二楚！
也不知苏濛休息得如何了……
“不要分心。”
是，是！
可是一边打一边想对策也太……
“你没感觉到所有人都慢下来了吗？”
文承看向不远处的袁晋，发现他的脸僵硬地凝固着，皱纹缓缓移动。
空气的流动也缓慢很多。
天！怎么做到的？！
和凝之的效果不同，无论是思维和身体都灵活自如！
“真如领本是老朽的结界。”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刚被一股引力托住。
这不仅是主场作战，而是主场带作弊器作战啊！
怪不得刚刚道衍法师一脸平静。
这样的思绪不经意被道衍听到。
“作弊器？”老人发出迟疑的声音。
不，不……没什么……不过……
文承看向道衍，发现除了道衍外，真公主也若无其事地笑过来，而小竹好奇地四周张望。
真如领毕竟是柳真的领地吧，可为什么小竹也不受影响？
“因为她和你法源一体。”
原来如此。
“笨蛋，别看我们啦，不然会露出马脚的啊。”心里传来另一股声音。柳真在远处眨眼。
连柳真也可以在我心里说话？！
“文承，土系的介质要稀疏很多，光系暗系不够，换个思路。”道衍说。
可是别的我也没什么了……水系和空系好像都是C，其他都不适应……
“别想着你有什么，好好想想他的弱点。”
身体内，低沉的声音缓缓地开导文承。
嗯……介质稀疏？
也就是说……
物理攻击？！
早知道叫鲁班送几只实体箭了，或者小竹的月归霞也行。
“不对，弱点。”
文承皱眉，道衍应该知道答案，这个问题以小见大，不过花点时间慢慢思索又有何妨呢？
我明白了！
乍一听去完全相反的策略。
他的锤子是远程，那我就用近身？！
不过还不能确定那个锤子的近战能力吧。……
“锤子有多长？”道衍说。
文承看向眼前一人高的巨锤。
原来如此！
即便是近战，也可以因武器长短而生成战术！
这样的话……我的近战武器……
文承微笑着看向手掌。
“不要轻易用凝之，万一崩断你就输了。”
用更短的剑？可是我没有啊！
拳头？
“伸出手，武器就在你面前。”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右三回路
斑驳的光影轮廓，空气利刃并不像苏濛凝结出的晶体一般确切，却现实地存在文承的手掌前方。
说是气流也有些偏颇，更像是以掌心为中心旋回的某种未知结晶。
由空气轻盈而又锐利地组成的利刃，与其说是在旋转不如说是呼吸，外形不算透明，但看上去手掌确实被扭曲成漩涡状了。
实际上完全看不见，如果握持起来，手掌上的血管和神经由于引力紊乱还会有些许酥痒感。
这是？
第一序列？
不。
“虚无之枝。”道衍答。
文承所持的“虚无之枝”没有任何实体，但有两种效果。
一是化为实体造成物理伤害。
二是脱离一切物理法则乃至时间的束缚，能在虚空中施展自如，所划破的切口也不再会绽放血肉，而是直接堕为虚无。
准确的说，虚无之枝就是虚无和引力的结合物。所看到的、触到的，不过是它的产物。
听到这里，文承的意念也被匕首割裂一般产生分歧。
一边是杀戮的兴奋，一边是死亡的幽然。
从未有过的恐慌伴着心跳从心底袭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触到高维产物。
急促的呼吸声在凝固的时空中清晰可闻。
“这不过是无系法术的基础，不用惊慌。”
无系法术？！基础！
道衍法师也会无系法术？！
“不，这是你父亲教的。”
我父亲？！我父亲真的是……
“拿起它。”
文承晃过神来，将手掌触碰上那股引力流，依托虚无而浮游的时空粒子便在文承的手掌中存在而适应下来。
这是死亡本身，也是觉醒本身。
视界并没有发生变化，但意识在交互缠绕的黑白螺旋中的文承对自己发问了。
我所学过的所有物理知识体系，在这一刻崩塌了！
就因为手中的这把看不见的虚无匕首？
“胜利和武器无关。”道衍一针见血地答。
胜利和武器无关，文承这样重复。
原来如此！
原来道衍想表达的是这个！
胜利和武器无关！
其实……这个虚无之枝……
就是什么都没有啊！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