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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措的文承立刻躲到凯瑟琳身后。
告别三皇子后，文承和凯瑟琳并肩走着，洁白的街道和穿梭的人群和马车令人仿佛置身于古典时代，街边墙壁上的煤油灯又觉得是大航海时代，但是路边的魔法圆阵则显得突兀很多。
不同于纯粹的剑与魔法的世界，这里的魔法文明要比想象中复杂很多。
还是慢慢问清楚吧。
文承首先将视线落在碧空，即便是白天，巨大的月轮也格外清晰，上面印着大大小小的金黄色环形光阵，不知又是何种魔法工程了……
万里无云，经过大气层的折射，空间站和飞船已经变成的黯淡的光斑。
不过并没看到巨大的星际战舰，大多是普通大小的魔法飞船。
「凯瑟琳姐姐，它要去哪里？」文承举手指着天上一个正在急速远去的光点。
「啊……我也不知道，大概要做宇宙穿行了吧……」
嗖的一下，那光点被拉伸成细细的一条线，又很快消失。
跃迁？！
「去别的星系了？」
「算是吧，不过具体去哪我就不知道了呢。」凯瑟琳抿着嘴笑。
真的是星际文明！
「其实我们的零世界已经和３８个异世界建立了外交关系，有些有人类，有些是别的智慧物种，而且呢，」凯瑟琳舒展了一下翅膀，「我们圣堂的天使族虽然自居高等文明，但是从生物学上还算是亚人种吧。」
文承还在消化前面半句。
「３８个异世界？！」
「嗯，相比之下，你和柳真的往世界确实是孤零零的存在呢。」
确实是吧，我们世界的人类已经孤单很久了吧……到现在为止还只是一个被过度采掘和开发的地球而已，不过登月工程快要好了吧，以后还会有月球基地、火星基地……
文承充满期待和沉重地望着碧蓝的天际和巨大的白色月轮。
目前已知的域外世界也只有这个零世界，就算是本土也是在疲于防守……
我们的世界什么时候也能从单星文明发展成星际文明呢？
这样的思索被凯瑟琳唤醒。
「还有徒儿，其实那不是圣堂的飞船。」凯瑟琳朝着天空说。
「不是圣堂的？」
按照苏濛以前的解释，难不成？
「是呢，这个世界掌握空间技术的只有空之国，」凯瑟琳将目光落到北方的街道，「相比空之国的魔法使和工程师们，圣堂的天使族其实并没有探索和扩张的野心呢。」
原来如此。
「这么说，空之国是空间技术的垄断者了？」
「是哦。」
文承深吸一口气，不愧是柳真向往的国度啊……
走着走着，两人被街边一处酒馆里的喧闹吸引。
「看来是庆典吧……」凯瑟琳苦笑。
「庆典？」
「嗯，老皇帝娶了新皇后是不久前的事情，按照日子推断……」凯瑟琳掰着手指。
「新皇后有喜了？」
「是呢。」
虽然跟自己没啥关系，不过这消息对师父来说肯定不利吧……
作为内政大臣的父亲要卸任，势必和宫廷内部的纷争有关，正要嫁给三皇子，上面或许有两个皇储不说，眼下得宠的新皇后又有喜了……
看着凯瑟琳踟躇的眉头，文承叹了口气。
突然之间，酒馆里传来惊人的惨叫。
那是货真价实的悲鸣，文承将目光落在酒馆门口，男人女人们用恐惧的表情大叫着跑出来。
就在酒馆里的一处角落，几名银甲军士和几名白袍贵族拔剑相向。
同样是带着翅膀、金发碧眼的魁梧人种，高贵的种族内部也有纷争吗？
如果是庆典期间，喝的酩酊大醉的人们发生一两起毫无根据的骚动无可厚非，就像足球比赛一样，双方的球迷最好是分开坐的，最好外面还备着救护车。
这算是庆典的风景之一吧。
相信大家可以理智地对待一切的。
但是酒馆内传来刀剑擦碰的声音，时不时刺出来耀眼的白光或者金光，硝烟阵阵，不多时所有的路人在街道上找到合适的距离远远旁观，带着恐惧和抑制不住的好奇，从众效应正在街道上慢慢积聚。
接着传来「砰！」的一声，像是火枪的声音，人群四散而逃。
文承拉起凯瑟琳的袖子。
「没事，不过是派别纷争罢了，你别听声音这么吵，很规矩的。」凯瑟琳笑吟吟地摸起金发萝莉的头。
一个酒瓶冲出窗外直愣愣的飞来。
挂不住脸面的凯瑟琳大怒，立刻唤出象牙杖击碎酒瓶，接着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让街道上的众人睁不开眼睛，接着刺进酒馆内。
像是吃了镇静剂一般，酒馆内的骚乱戛然而止。
凯瑟琳从窗外瞪了一眼酒馆内的几名军士和贵族，若无其事地拉着文承离开。
过了一会，在一片整洁的大理石路面旁，凯瑟琳拉着文承在咖啡馆的露天座位坐下，点了一壶红茶，各式点心若干。
「凯瑟琳姐姐，派别纷争有这么厉害吗？」文承担心地望着远处骚乱还未平息的酒馆。
「哎，这帮大老爷们啊……」凯瑟琳苦笑着摇头，「过去恰逢皇帝陛下年轻英武，所以是主战派当政的时代，无论是边境的骚乱还是别国的战争，圣堂帝国都会果断干预，现在皇帝陛下老了，内阁一下子失去了支撑，传统的贵族们呢因为产业人脉错综复杂，和气生财嘛，所以大多数都是主和的。又有新皇后作为他们的利益代表，天天吹着枕边风，所以咯。」
虽然是不偏不倚的评价，不过……
「那么凯瑟琳姐姐，你是……」
「父亲大人算是主战派吧，这也算是他要卸任的由头了。」凯瑟琳捏起骨瓷杯抿了一口茶。
就算是这样，勉强嫁入皇家也是无奈之举吧。
「三皇子也算主战派了？」
「嗯，先太子在十年前的战争中阵亡，二皇子三皇子虽然都是老皇后所生，不过二皇子为人更过隐忍，在主战和主和问题上不偏不倚……」
这样一来，二皇子的皇位算是稳了吧……果然三皇子不能下注啊……
「不过最近主和派势大，所以二皇子不免偏向他们一些……」
加上新皇后有喜……变数就更多了吧。
反正怎样都轮不到三皇子了，哦？看来师父逃婚是非常正确的选择啊。
文承就这样挑着眉毛看着凯瑟琳，却发现她愁眉不展地看着桌面。
桌上的点心无人搭理。
师父原来也有烦心事啊……
文承朝着天空叹了口气。
不过相比之下，不关自己什么事吧，还是回去老老实实保护好自己的世界才对。
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一个成熟大叔的面庞，文承一惊，躲入阳光投射面庞造成的阴影之中，悄悄向椅背靠了些。
大叔采用审视又和善的笑容打量文承。
「好可爱的小女孩，凯蒂，你是从哪带来的？」
………………………………
第一百二十章 两面押注
这位大叔也叫师父凯蒂，难不成？
胡子修剪干净，头上的金色短卷发微微发白，面部皱纹不算多却很深，眼角和蔼，耳鬓的白发最为明显，穿着一身近代装束的西服，翅膀要小很多，用短小的黑色披风罩着。
「是我徒弟，叫文承。」凯瑟琳重新整理坐姿。
看来是内政大臣无异了。
「伯父好。」小萝莉礼貌地起身致意。
「你好，」大叔笑着点头，看了一眼街道远处的钟楼，又回头笑，「怎么不吃点心？」
时间过了正午，大概也是该吃饭的时候了。
但文承只是摇头，这个身体只是躯壳，临时借用的不敢乱吃的吧……
还有万一用完就走，那吃的东西留在了肚子里该怎么办……
为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烦恼着，也不觉得饥饿，或许是胃部的不适感还没消去吧。
「你也真是够大方啊，老爹，」凯瑟琳瞥了他一眼，「我点的哎。」
老爹？在我面前一直叫他父亲大人，怎么当面就叫老爹了……真是奇怪的父女关系。
「知道了，我来请，」大叔爽朗地笑，接着朝服务员招手，又点了一份三明治和咖啡，「那我也在这里吃一顿工作餐吧。」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啊，父女关系也没有那么剑拔弩张，完全不像是逃婚回来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外面玩的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