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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
坐在最下手的种世衡站起来拱手:“都漕,钱庄的事情下官一向参与不多,只怕”
徐平摆手:“无妨,写具体的规例你可以不参与,在一边看一看就好。如果临时有什么杂事,比如要查哪些账籍之类,你可以帮忙。”
种世衡应诺,坐了回去。
李参有些犹豫地说:“都漕,孟州并没有设钱庄,规例虽然我都清楚,可钱庄具体是怎么做我委实是有些不清楚,是不是换”
“就是因为孟州没有设钱庄,所以才找你来。设了钱庄如何,不设钱庄如何,两者的差别没有人比你清楚。找你来,就是要把这区别写进去,写清楚。”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尽心尽力!”
见没有人再说话,徐平正要坐下,身边的赵道:“云行,有句话不知我当问不当问?”
“坐在这里的没有外人,希平有话尽管讲!”
赵道:“编写钱庄规例,说起来也有许多种编法。应付差事是一种,真要拿了去照着做自然又是一种编法。不知云行这次要的,是哪一种?”
“比真要拿了去做的还要详细的那一种!不但要把钱庄的规例讲清楚,还要把为什么设立钱庄的好处讲清楚,要让看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为什么设钱庄,怎么设钱庄!”
赵点头:“如此说,我就明白了,定不辱使命!”
这次编的规例,不仅仅是给陈执中应付差事用,也是为了后来建立银行做准备。徐平有一种预感,事情最后还是要落到自己的头上来,最好从一开始就把事情做踏实。陈执中把事情端到朝堂上去讨论,不管结果如何,总是一次思想上的争论。
酒足饭饱,徐平给几人分配了任务。杨告和赵负责钱庄所有的具体规例,要从转运使司如何管理到每家钱庄如何运作,讲得清清楚楚。李参则负责钱庄对民间的影响,从好的方面坏的方面,实行钱庄政策的地区和不实行钱庄政策的地区,分开对比着讲。种世衡则负责打下手,参与每个环节的讨论,同时负责与其他衙门必要的连络。
最后,徐平对李觏道:“你与我一起写序,说明白为什么设立钱庄,设立钱庄要做成什么事情,我们做到了哪些,哪些还有欠缺。如果要实行,后续要怎么做。”
李觏起身应诺。
徐平点头让李觏坐下。这是他看好的人,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也是寄予了厚望的人,最最核心的工作,徐平带着他一起完成。序言实际上是徐平对这个年代金融系统的整体想法,要有理论,有实践,要能说清楚,让人能看懂。徐平不是天才,想的不一定完全正确,也要有人与自己讨论,提出不同的意见,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李觏是个合适的人才,既能够充分遵重徐平的意见,又可以把这些意见上升到理论的高度。
一切安排完毕,徐平吩咐公吏收拾座空的小院,让大家全部搬进去。这几天里吃住都在那小院里,一起生活,一起工作,不把事情做完就不要出来了。
正在忙里忙外的时候,公吏进来通禀,营田务的王拱辰来了。
对王拱辰徐平没有什么好避讳的,让公吏直接引到了大家聚会的地方。
随着公吏进来,与众人见过了礼,王拱辰看着公吏正在收拾的桌子,奇怪地问道:“今天什么子?都漕怎么带人在这里饮宴?这种事情你可是少做!”
官员聚饮是这个年代的日常,特别热衷的如像前宰相寇准,更是无日不宴,甚至经常通宵达旦。埋首尺牍之中是被官员们排斥的,通晓政务的正面例子大多数是用手段笼络公吏,同时给以足够的威慑,让他们尽心做事,不敢欺瞒。能够把必要的公文都过目,已经是官员不可多得的勤于政务的了。像徐平这样亲自处理政务,公吏只是打下手的,实际上非常少见。在官员们看来,徐平这样的是异类,可以欣赏,不可以模仿。
在公务上用的心思多了,娱乐的时间自然就少了。不管在哪里上任,徐平都极少组织属下官员饮宴游玩,他更愿意把公使库里的钱用各种名义当作福利发下去。不能发现钱的时候,便就换成柴米油盐服饰鞋帽这些必须品。所以在他手下做官,吃吃喝喝的少了,但落到手里的实惠却不少,也并不引人反感。
正是因为如此,王拱辰才觉得新奇。什么时候徐平开了窍,在衙门里摆起筵席来了。
徐平把事情约略说了一番,问王拱辰:“今天怎么有时间到城里来?”
王拱辰道:“你一直让我种七彩的棉花,今年算是终于有了收成,我特意亲自送到你衙门里来。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产的棉花是有颜色,但颜色灰暗,远不如染得鲜艳。这是这种作物的天性,谁也没办法的,可不是我不用心。”
徐平笑道:“我自然知道,棉花真能种出五颜六色的来,而且颜色鲜亮,那也就不会专门培育白色棉花了。彩棉有彩棉的用处,颜色灰暗一点也没什么。”
说完,徐平让杨告领着众人住到小院里,自己与王拱辰到前面院子里看运来的彩棉。
棉花的颜色天然就是彩色的,这个时代的原生棉种不但是有各种颜色,而且哪怕就是白色棉花,也远不像后世的那样洁白如雪。随着徐平穿越过来的棉种,比这个年代的所有棉花都洁白得多,放在一起对比特别明显。因为那是经过长时间特别培育出来的,为的就是染色,越是洁白的棉花越是容易染出漂亮的颜色。这个时代的棉花织出来的布实际只能染成深色,没染色的素布泛着昏黄,比徐平前世说的老土布还是灰暗许多。
今年河南府的棉布之所以值钱,也是因为这洁白的颜色,染色之后,鲜亮可比丝绸。(未完待续……)
………………………………
第145章 彩棉的用途
转运司衙门的前院里,一字排开五辆大车,上面都装着巨大的棉包。马已卸了牵到后面马厩喂料,只有几个公吏守在那里。
王拱辰一边走一边对徐平道:“你一直讲彩棉的颜色要一样,而且留种之后每年产的棉花颜色也要一样,如此下来营田务产的合规的彩棉也不多。这里运来的是五彩棉花,每种颜色一车。今年只有这么多,再多可是真没有了,只能等到下年。”
徐平道:“够了,够了。对了,这些彩棉的籽棉有没有一起运来?”
“都在车上呢,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多。都漕,要我说,这彩棉短小脆硬,洛河边上的纺织场务里根本就用不了,还得用老法子用纺车慢慢纺纱。如此一来价钱必然就贵,再加上颜色不鲜艳,卖给谁去?这彩棉总感觉是个鸡肋,不知用来做什么。”
徐平笑道:“天生万物自有用处,我们觉得没用,只是因为还没找到用的方法而已。彩棉虽然纺纱织布多有不便,但却有自己特别的用途。”
一边着着,一边走上前去。
守在车旁的公吏急忙行礼,按照吩咐,揭开车上的棉布,让徐平查验。
这些彩色的棉花极具自然界天然产物的特色,是分成各种色彩不错,但每一种的颜色都显得昏暗,与染色的鲜亮颜色一比,就黯淡无光。泄气的话,就是王拱辰说的,鸡肋一般,既比不上染色的颜色鲜亮,也比不上染色的价廉,两头不靠。积极一点说,在徐平前世这叫作绿色无污染,前途无量。可惜这个年代的人,绿色无污染的东西太多了,实在对这优点提不起兴趣,而且白棉染色一样用的是天然染料。
看过车上的货物,徐平对王拱辰道:“想不想知道我要拿这彩棉做什么用?”
“自然是想!种这点彩色棉花,我可是郁闷坏了,又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你吩咐得还郑重其事,我一点也不敢马虎。现在种出来了,总得让我知道干什么用。”
“好,我带你去看!”
徐平吩咐几个公吏,从车上卸了棉包下来,用个小独轮车推了,跟着自己王拱辰走。
见徐平让卸的都是籽棉的碎棉花包,王拱辰奇道:“咦,怎么是要用籽绵吗?那有什么用?就是这棉花的颜色种起来费劲,做成棉紊包起来,连颜色也看不见了!”
徐平微微一笑:“跟着我来,到了地方你就知道是做什么用了。”
王拱辰满头雾水,实在想不出徐平要用彩棉干什么,只好随着一起去。
出了转运司衙门,从旁边的小路一直向后去,绕到衙门的后面,有一条小河。小河边上有一排新建的房屋,前面带着一个大院子。这院子戒备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