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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全被黄沙埋住,也不意味着是永远被埋住,这一带有一多半是流动‘性’的沙漠,随着狂风移动沙漠,不久之后它还会重见天日。
趁着风沙变小,天光大亮,戴宗骞、刘超佩和张俊召集部下,检点人员和马匹物资,一切齐整之后,便离了古城,向来时的方向而去。
而走了不久,风沙便完全停了,一时间烈日当头。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戴宗骞身上疲乏未消,骑在马上正自昏昏‘欲’睡之际。却被刘超佩用马鞭捅了一下。
“老戴,快看!那边过来人了!”刘超佩说道。
戴宗骞猛一‘激’灵。立刻抬头顺着刘超佩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两骑马飞奔而来,戴宗骞担心是俄国人来袭击他们,立刻拿起了千里镜观看,却见是两名身着乾军服‘色’的骑兵,正快马加鞭而来。
“没事!是自己人!不要开枪!”看到身边有人已经将洋枪举了起来,戴宗骞赶紧阻止道。
士兵们放下了枪,不一会儿。两骑马便奔到了戴宗骞和刘超佩面前。
两名乾军骑兵象是认得戴宗骞和刘超佩,滚鞍下马,分别向戴宗骞和刘超佩施礼。
“你们是从金将军那里来的?”戴宗骞没有看到对方衣甲上的文字,不知道他们是属于哪支部队的,有些奇怪的问道。
两名乾军骑兵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嘴,又摆了摆手,戴宗骞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俩是哑巴,不会说话。不由得惊讶不已。
他转头望向刘超佩,刘超佩也是一脸惊奇万分的样子。
但让他们更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两名哑巴骑兵分别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分别呈到了戴宗骞和刘超佩面前。
戴宗骞和刘超佩对望了一眼,各自接过了信。
戴宗骞先看了一眼信封,发现信封上只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戴将军亲启”,显然写信者是想要隐藏自己的笔迹,是以才故意将字写成了这样。
戴宗骞将信封撕开,‘抽’出里面的信纸,信纸不大,只有小小一张,他展开一看。信纸上只写了一个小小的“走”字。
戴宗骞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给自己送这样一个字来。他仔细的又看了看这个字,想要看出是谁的笔迹。但是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来这是谁的字。
他转头望向刘超佩,发现刘超佩也愣在了那里。
“你那信上面,写的什么?”戴宗骞向刘超佩问道。
刘超佩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戴宗骞,戴宗骞接过信纸一看,上面也只有一个字,不过不是“走”字,而是一个“快”字。
“走……快……快……走?”戴宗骞在心里默念,突然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
刘超佩注意到戴宗骞看了两张信纸之后面‘色’剧变,心中一惊,正要发问,戴宗骞用眼‘色’制止了他,并将手中的两张信纸并在一起给他看了一下。
刘超佩看到这两个字,又看了看面前的两名哑巴骑兵,明白了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也是面‘色’大变。
“怎么了?老戴老刘,可是有紧急军情?”张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身后问了一句。
“没事,是左大帅要咱们提防俄兵来袭。”戴宗骞不动声‘色’的将两张信纸收好,对两名哑巴骑兵点了点头,两名哑巴骑兵会意,翻身上马而去。
“大伙儿听着没有?俄国人可能会找咱们的麻烦,都给我‘精’神着点儿!”刘超佩立刻接口说道。
张俊不知道信纸上写着什么,但看到传令的骑兵只给了戴刘二人密信,没有给自己,他认为可能是左季皋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不想让自己知道,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也没有多问,而是和刘超佩一样向本部骑兵下达了防范俄军来袭的命令。
乾军在漫天黄沙之中跋涉前行,差不多与此同时,另一支乾军,则在另外一个方向的沙漠中搜索前进。
“风沙太大了,回吧。”金顺勒住了马,向地面吐了一口带着沙子的口水,而口水一落在沙地之上,便因炎热而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将军,这人没捉到,就这么回去,大帅那里……”一位副将看到金顺不打算再继续寻找戴宗骞和刘超佩所部兵马了,赶紧提醒他道。
“呆会儿要是起了流沙的话,你还要在这里找他们么?”金顺仰天打了个哈哈,没有好气的说道。
“将军说的是,反正他们也是要回来的,不如回大营等着好了。”副将登时明白金顺的心意,赶紧接口说道,“这沙漠天气变幻无常。若是真碰到了流沙,命都难保,还管得了别的么?末将以为。不如现在趁天气尚好,赶紧回转。”
“嗯。”金顺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副将随即传令,大军不多时便改了方向,沿来路折返。
金顺率军回到大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左季皋见他并没有带回戴刘两头替罪羊,便出言询问,金顺答以恐遇流沙,左季皋也知道流沙的厉害。是以没有多问,而是下了命令,只要戴刘二人一回来,便即刻捉拿。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戴刘二人再也没有回来。
翌日天明,追击白彦虎的军队回到了大营,不过只有刘俊一人带队,万淮、戴宗骞和刘超佩都不见了踪影,左季皋大惊之下,立刻问张俊二人去了哪里。张俊惶恐不已,答以戴刘二人及卫队数人昨夜突然失踪,恐是为流沙所没。或是为野兽夜袭带去,他遍寻不得,又虑流沙再来,只好带军队回转。
听了张俊的回答,左季皋大怒不已,他已然猜到,定是戴刘二人得了消息,趁夜逃走了,他顾不上去骂张俊。而是叫来了董福祥,命他立刻带领人马前去搜寻捉拿戴宗骞和刘超佩。
左季皋之所以要董福祥前去捉拿戴刘二人。一是担心军中有和戴刘二人要好者故意放人,二是董福祥虽未同戴刘二人不睦。但他已然知晓这当中的利害,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一定会下力气去捉拿戴刘二人的,果然如左季皋所想的那样,董福祥得令后便立即率兵出发了,并且还发动了回维等部落人马一同追索。
董福祥出发后,左季皋便立刻回到行辕,开始拟起奏稿来,按照他原来的计划,他在这份折子当中将乌城之战大军惊溃的全部责任推到了淮系将领戴宗骞和刘超佩身上,并在折中称戴刘二人“畏罪潜逃”,要朝廷发布海捕文告,通知各地,协助捉拿。
福州,长乐镇。
福州城郊的长乐镇,名义上是个小镇,实际上只是一个较大的乡村跟四周几个较小村落的组合,较之一般的自然村落,它相对具有更完备的商铺、‘私’塾、驿站以及‘药’店等一个小社会所必须具备的各种人类生活的基本设施。镇子主要由一条十字形小街道构成,在这条小小的街面上,汇聚了全镇几乎所有的商业店铺,它包括六家杂货店,两家米店,一家‘药’店,两家布店,一家日式料理店,三家乾式小酒店,一间小茶馆,一所驿站,一个‘药’铺,它们分别处在镇子地理位置最好的十字街‘交’汇处,而乾国兵队所驻扎的马祖庙则在街西一个位置很不错的林荫覆盖的幽静场所,旁边是乾国人开的一家小小的钱庄,紧挨着钱庄的是一所‘私’塾学校。妓楼等位于北街,至于那些由乾国乡民开的水果摊、菜店,豆腐坊,卤菜店,活禽店,小吃店及两家小裁缝铺,两家铁匠铺和一家铁皮箍桶店以及大饼铺包子铺‘肉’铺,小鞋匠之类的则若明若暗地隐在南街。
此时,在北街一处小小的乡间四合院中,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坐在书房的桌子旁,摆‘弄’着一些写好的纸片。
这所四合院本是一位乡绅盛夏消暑的地方,甚是清幽典雅,但在几个月前,却被一名年轻‘女’子以高出原价很多的重金买下,成为了镇上为数不多的轰动消息之一。
这名‘女’子生得很是美丽,穿的是西洋衣饰,会说京师官话和西洋话,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出手阔绰,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但自从买了这所四合院之后,她便深居简出,不再和外人接触,只是每日在宅中摆‘弄’报纸,丫环下人除了照料她饮食起居之外,也几乎看不到她外出。
一开始这名怪异‘女’子的到来在镇上,很是吸引了镇人的眼球,但不久之后,镇上的人们便渐渐淡忘了她的存在。
这里的人们不会想到,她虽然足不出户,但外界所发生的一切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