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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和最初拒绝阿兹莉尔的提案时相同。
——他望着阿兹莉尔,眼神中显露出自己正看着一个打从心底感到无趣的对象,说道:
「……你本身曾有靠自己思考,写出任何东西吗——?」
「————!?」
阿兹莉尔瞪大了双眼,在她旁边是低着头的吉普莉尔。吉普莉尔手上拿着的,是她称之为圣经,甚至让阿邦特·;赫伊姆内出现粉丝的书本。
那是由她亲手记述的——空与白的观察日记——描写未完成的未来的故事……
「不过呢,原来如此啊。要是我和白获胜,你们就协助收集书本,输了的话就是签名会,除了这个赌局外,你们还另外暗中打赌啊。吉普莉尔竟然没和我们商量就赌上性命,这个之后要好好教训她,但是——」
——空用力握住白的手,张开了翅膀。
「吉普莉尔之所以会答应那样的赌注,你真的不知道理由吗?」
「——因为她确信你们能揭示出我们可以认同的《答案》——」
「看吧,笨蛋!你真的是大笨蛋!!你竟然还敢自诩是姊姊,你是傻瓜吗!?」
空这么叫道——脸上充满『纯粹的愤怒』,空——大声叫道:
「——她是相信你!相信你这个姊姊能够理解,所以才赌上性命啊!!」
……
…………
空与白将力量灌注在脚上——组合最后的【言灵】。
「连那种事也不明白,你还想要她叫你姊姊吗!!」
「……笑掉人家的大牙……梦话要等睡着后……再说……!」
同时——两人一踢地面,跳跃起来。
——好快。
那是拥有加速【言灵】加持的跳跃,空与白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但是阿兹莉尔体内含有幻想种的力量,对她而言——他们的动作看起来就像静止。
「……原来如此,小吉都为了相信我,不惜赌上性命了说……」
连那种事情,自己都无法理解,就连她的目的也无法察觉——那么……
「——是啊,就让事情结束吧……」
阿兹莉尔这么说着,她也一踢地面,展翅飞翔。
在宽度不到数百公尺的大厅中,以超音速移动的双方,不需刹那便即将交会。
——结局也是注定的,阿兹莉尔伸出手,捉住他们两人,这样就结束了。
果然还是找不到答案,不过有人找到了——那么——那就够了。
就这样结束吧——这六千年外——没有意义————
「呀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杀我~~!」
……
「——啥?」
阿兹莉尔低着头,抓到目标的那只手上,传来响彻四周的哀嚎声。
她抓到的应该是空与白——但是在手上大叫的是——那个、呃、叫什么来着。
……咦?自己问过她的名字吗?
——是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吸血种少女。
——那是『幻惑魔法』——她迟了一瞬,明白了这一点。
吸血种的幻惑魔法——只要拿出真本事,不管是森精种还是天翼种都能扰乱的种族魔法。
如果是在刚摄取强力的灵魂——血——后不久,或许连神灵种都能够瞒过——?
但是那样的话,空与白两人的翅膀是——加速后的空与白到哪里去了——!?
——阿兹莉尔在脑中高速思考。
她感觉有个气息,以恐怖的速度通过她的身侧,顿时仿佛时间停止一般。
一切就像是慢动作一样,阿兹莉尔的眼中看到了。
失去布拉姆——失去围巾——以失去翅膀的人类之躯……
在错身而过的刹那,空所挥出的拳头,打在阿兹莉尔的肩上。
「——『【带着束缚】活在这个世上』(シ·;バ·;リ·;プ·;レ·;エ·;デ·;コノ·;ヨ·;ヲ·;イ·;キ·;ロ(sibaripureedekonoyowoikiro))——」
————剩下零字。
阿兹莉尔惊讶地睁大双眼,不过她所惊讶的并不是击在自己身上的【言灵】。
而是——高速飞翔的两人——解除翅膀,让布拉姆使用幻惑魔法!?
『「没有规定不能使用魔法」——对吧?』
刹那的交集,阿兹莉尔听到不可能听见的声音——回过头的空的脸上,确实是这么说着。
可是不对——那种速度,若以失去翅膀的人类之躯——撞击到地面,铁定会立刻死亡——
解答她所有疑问与惊愕的一句话,这时传入阿兹莉尔的耳中。
「——正好六十分钟……游戏……结束。」
——既没有时钟也没有任何器具。
就在白念出只是在脑中数的数字的同时——
吉普莉尔施展空间转移,轻柔地……恭敬地接住两名主人。
……那样的光景,让阿兹莉尔感觉非常遥远,此时她身上的【言灵】发动了。
『带着束缚』。阿兹莉尔体内阿邦特·;赫伊姆的力量也一同受到封印。
改写空间的庞大力量受到解放,大厅和景色有如破碎般逐渐崩落。
在这情况下无力坠落着,阿兹莉尔仍然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
不用回想也还记得——没错,这个感情和阿尔特休——主人被讨伐时同样——是货真价实的『恐惧』。
……她完全不懂。
不懂,不懂,不懂的事太多了。
可怕,好恐怖,他们到底了解什么,竟能做到这么危险的赌博。
再怎么充实知识,订立战略,做好万全准备,在最后关头仍是未知——
在充满不确定要素的黑暗中,他们为何——能这样毫不犹豫地踏在一条丝线上。
连续目击超出常轨的事情。
持续下坠的阿兹莉尔失去了意识——
■■■
——在梦中,阿兹莉尔看到主人阿尔特休的记忆。
永久持续的战乱,只会给身为『战神』的阿尔特休带来力量。
以战意、憎恨、恶意和血为粮食的神灵种——战神阿尔特休。
如今他和十八根翅膀的断片——羽毛(天翼种),以及他的使徒幻想种(阿邦特·;赫伊姆),以一位神与一只幻想和一种族,这小小的军力——对世界开战,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唯一神的宝座是阿尔特休大人的掌中物……这已是无庸置疑的事。
那样的主人,只有一次曾经提及过败北的可能性。
「我可能会战败也说不定。」
——您在说笑。
「我很强。」
——那是当然。
「已经没有人的力量能够胜过我。」
——那是当然。
「正因如此才有我无法理解的事。」
您无法理解的事吗?
「我无法理解,只有弱者能够理解。我可能会败给身为强者才会有的未知。」
——…………
「因此我要制造拥有——身为强者的我所绝对无法理解的『不完全性』的个体。」
——不完全性吗?
「不完全的个体要发挥出完全的功能——能否超越矛盾而发挥功能,我无法理解。」
——…………
「但是不管我战胜还是战败——那都会成为『因』吧。」
——…………
「我十八翼的一根羽毛,第一号个体阿兹莉尔呀。」
——……是。
「当我战败灭亡之时,就由沦为败者的你代替我见证,做为吊祭吧。」
——主人到底看到什么,阿兹莉尔并不知道。
不过暗示败北的可能性时,主人的表情并不是畏惧,反而是再像战神不过的——
期盼未知敌人的出现——即使如此仍企图超越未知——
单纯的勇猛却又非常乐在其中的笑容。
「那么,现在就来制造特殊的个体吧……名字就叫——」
就这样,主人阿尔特休……
终于制造出最后的作品——成为『最终号个体』的『特殊个体』——制造出不完全个体。
最终,这个能见证主人也无法理解的地平线彼端的个体。
主人叫了她的名字。
——吉普莉尔。
■■■
「……前辈,你终于醒了吗?」
——身体非常沉重,那是阿兹莉尔醒来后最初的感想。
翅膀不能动,身体也使不出力——不!
她发觉自己本来就不知道身体使力是怎样的感觉。
身体要如何驱动呢?不是像穿梭空间那样吗?
所谓的大地——是这样紧紧束缚住身体的存在吗?
抬起有如石头般沉重的头,阿兹莉尔仰望罩住自己的影子。
俯视着她的是吉普莉尔和——空与白两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