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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淡铺胭脂如桃,秀眉弯弯如月,贤妃跪在独孤冽前面轻声请安,独孤冽冷冷地望着这样的一个女人。
谁说的天下无奇不有,独孤冽觉得后宫中就是无奈不有。至少这个贤妃,竟然胆敢和人私通还怀上了孽种,真是天下奇闻也。
并且,她还如此明张狗胆地让自己的亲信知道此事,分明就是故意的。
“将这碗汤喝了,以前的事,朕当你什么都没有做过。”
独孤冽冷冷说道,张公公立刻将手上的那个篮子打开,取出一碗药汤来。
那汤,紫黑色,透着一股药味儿。
贤妃脸色一变,却很快镇定下来,“皇上,臣妾不喝!”
她自然知道那是堕胎药,张公公和李从年都极为吃惊,之前又是她口口声声说不留,如今却又是一个相反的态度。
难道贤妃真的患了失心疯了?
独孤冽微微锁眉,对张公公等人道,“你们退下吧。”
“皇上……万万不可!”张公公和李从年一起反对道,因为他们都觉得贤妃患了失心疯,若是失手伤害了皇上,谁来负责?
“不必担忧,贤妃是有些话要对朕说。”
【九日皇后】第十七章
独孤冽冷然一笑,走到榻上悠然坐下,冷静如坚石。
张公公等人只能退下。
殿中静悄悄的,只有独孤冽那冷然的声音滑过贤妃的耳边,“为何不喝?只要你喝了,朕饶你一命!”
贤妃抬起眸,哀哀地看着独孤冽。
“皇上,臣妾……如此,皇上不怒反而宽容了臣妾,饶了臣妾……看来皇上的心,真的只有皇后姐姐。”
贤妃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雾,她痴情万般为甚,就只为了这个男子的爱。
然而,他的爱,只给一个女人。
为了一个女人,他辜负了后宫所有女子,亦不堪令得朝廷动荡,他可以为了她,江山大业,弃之不顾。
便是这种男人,才令她如此绝望。
独孤冽冷然一笑,看亦不看她。
“贤妃如今才明白?朕的心一直是皇后的,只要贤妃安分守己,朕不会动你一根毫毛。即使你与他人私通,朕亦可免你死罪。”
独孤冽淡然地道,“但是,贤妃如此装疯卖傻,只怕还有其他的原因。”
贤妃静静地抬眸,看着那个冷漠的男子。
她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如此,可是他却容得下。
因为他的心,并没有她。
原来,不管她做什么,在他心中都无可轻重,只要不伤害钟离伊,他就是永远都会当作云烟。
“救皇上赐臣妾一死。”
沉思许久,贤妃终是缓缓地道。
“贤妃为何要与他人私通?”独孤冽冷冷地问。
贤妃怔了怔,双手已叠到地上,额头落于水背,她声音哽咽,“臣妾寂寞,皇上只有皇后一个,后宫上千女子,皆如臣妾寂寞悲哀。”
独孤冽心中一震,沉默。
的确,他作为帝王,如此冷落后宫佳丽,实是不当。
“朕也有错,是以,才饶你不死。”
贤妃听罢,轻轻冷笑,“皇上是看在家父面上,方才不赐臣妾死罪吧?”
独孤冽一时难言,的确,他和钟离伊都是看在贤妃的家族之上,不赐其死罪。
“皇上,请赐臣妾一杯毒酒!”
贤妃坚持己见。
独孤冽坐在那里,看着贤妃那微微颤抖的身子,眼中仍然是冷漠如霜。
“将药汤喝掉,朕饶你一死,若是不喝,后果自负!”
他说罢,便站起身朝外而去,夜风拂来,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
贤妃瞪大眼睛,看着那明黄色的背影决然而去,眼泪汹涌而下。
“皇上……”
独孤冽停住脚步,但却没有掉过头,那高大的背影在浓烈夜色之中略显冷清。
“家父……有谋反之心,故而令臣妾在后宫中刺探敌情……臣妾左右为难,是以,只能如此……求皇上赐臣妾一死,放了家父等人一条活路!”
独孤冽全身一震。
贤妃,如此一来,只不过想要死路一条,以便换他全家?
她一死,家族便无从威逼她,而与人私通,她更有理由死去。
“臣妾从来没有靠近过皇上,更不可能得到什么敌情……臣妾无颜面对皇上和家族,是以……只能令皇上痛下杀心,不料……皇上根本就不将臣妾放在心上,无论臣妾做什么,皇上都不会赐臣妾死罪……”
贤妃哽咽,一时难以往下说。
独孤冽立在夜风中,凉凉的风拂动他的衣袂,后宫与朝廷皆一般,百般复杂。
“既然如此,贤妃的家父,死罪难饶,然而若贤妃能助朕,朕自然会放他一条活路……喝与不喝,贤妃好好考虑。”
独孤冽留下这么一段话,便冷然离开。
“皇上……”贤妃望着那决绝的背影,泪盈盈而下。
他没有赐死她。
这的确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以为皇上厌恶背叛他的女人,她便不惜自毁清白,与他人私通,可是到头来……
屏风后有人走了出来。
那人走上前,扶起贤妃,贤妃抬眸,望着那张阴沉的脸,轻轻地推开了他。
“你来作甚?”
“作甚?原来娘娘只不过是利用了在下,并非是真心喜欢在下……如儿,你太令我失望了。”那男子冷笑,一步步地后退。
贤妃双目无神地坐到榻上,独孤冽没有赐她毒酒,那么,她应该……喝那碗汤吧?
正待她欲起来,只听到铛的一声,她顺着声音望去,但见那碗黑浓的汤药,被那个男子踢翻了。
黑浓的汁流了一地。
“只要你同意,我会带你离开的。”
她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欧阳靖……你是否愿意为本宫做任何事?”
贤妃盈盈抬首,那温柔的眸光落在那张俊逸的脸上。
欧阳靖颔首。
“那好,这孩子……先落了,以后,让本宫再为你生,可好?”
欧阳靖怔在那里,“你还想为那狗皇帝做牺牲?”
“我们家族不能毁,我们亦要保命,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的,你说不是吗?答应本宫,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以后不要再来看本宫了。”
贤妃站起来,柔柔地看着那犹豫中的男子。
夜色如墨。
黑暗处处弥漫开来。
****
白府,御史大夫白慎之坐于书房中,望着款款而入的贤妃。
“如儿,你回来了?”
宫中女子归娘家一般得向皇上请示,有了口旨方可出宫归娘家。
贤妃这可是已得独孤冽特许,自然,她要付出的是,乃为家族的动向。
“爹爹,如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皇上那边如何?”
“皇上那边,有何动静?”
白慎之低声地问,贤妃垂着螓首,白慎之的野心,她不是第一天就知道了。
“只有到九月初五之日,皇上会调换一批侍卫,遣五万精兵于宫外到东北,因为昭国蠢蠢欲动,皇上不得不防。是以,调回来的五万,只是普通士兵。”
贤妃低低地道。
白慎之一听,大喜。
“好,如儿,爹爹知道怎么做了。你在宫中可要步步小心,否则一旦泄密,那就麻烦了。”白慎之叮嘱道。
贤妃颔首。
他不知道的是,她已向独孤冽表明一切了,她终是做了爱情的牺牲品,为了爱,牺牲了整个家族。
“还有,要知道兵部的细作,一旦被泄密,只怕整个家族都会毁了……”
白慎之冷声道,贤妃心一惊,整个家族……
不,独孤冽答应过她,会放家族一条活路的。
不管如何,她都不后悔。
兵部,原来有细作。当然,贤妃得来的消息,真正的全部被她封锁于心,而刚刚的,却是独孤冽捏造出来教她如此来骗白慎之的。
每日酉时,那送饭来的小太监总会独孤冽那方的动向放于包子里,贤妃每每留着包子,待侍人退下后方看。
那小太监,看来就是中间人了。
贤妃垂着眉,淡然地立在那里。
“如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白慎之突然客气地道。
贤妃抬起眸,淡淡地看着一脸歉意的爹爹,她出身名门,可是其中的苦亦只有她自己知道。
贤妃亲娘一向不得宠,虽然为正室,还处处受偏房的欺负。
她的娘亲善良温婉,从来不敢反抗和指责任何人。
结果,如今的贤妃亦是如此,能做到这一步,是她想了许多日日夜夜才决定下来的。
然而,在她初入宫的那一年,娘亲却因忧郁成病,一病不起,蓦然病逝了。
娘亲久不得宠,还遭受小妾的欺负,抑郁成病的。而她的爹爹却极为溺爱小妾,一向不肯为娘亲说句公道话。
一直以来,贤妃对白慎之,充满了怨恨。
“这是女儿的责任。”贤妃淡淡地道,冷漠地转身朝外而去。
“如儿,快到用膳时间了,你还要去哪?”
贤妃停住脚步,冷清回头,眼神冷漠,“爹爹,你应该很久没去看过娘亲了吧?不过也是,新人还在,怎么还记得已故的亡人了呢?”
她冷然一笑,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
白慎之怔怔地立在那里,只是觉得平时那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