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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真的反了!”阮太后抓起桌面上青龙瓷的茶杯朝她摔了过去,丢出了手她自己也是一阵心慌,生怕惹火了尉迟凤兮,倘若这云都公主要和她闹个鱼死网破,她也讨不得好处。
骨瓷的质地很是薄脆,大理石面碎开了一片瓷花。凤兮动也没有动,任凭茶水溅湿了她的裙裾。
倒是阮可卿叫嚣开来:“来人,伺候王妃跪下。”
凤兮很平静,甚至平静到让其他人感到可怕地地步,然后道出一句:“得罪了我,于你们有什么好处?我一个大宇的人与你们并没有利益冲突。皇后娘娘大可不必如此。”
屋子的门是紧紧关着的,只有微光透过了鲛绡照进来。而这里面的人,除了凤兮都是阮家的亲信,春晓也被留在门外。
阮可卿一阵冷笑,拍了拍手:“说得好。难不成王妃还留了一手?来人呐……”
粗壮的侍卫一把扭住凤兮的手臂,照着她的膝弯一踢。若是平时,这种程度早叫她丢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可是,如果不能使用内力,再强大的高手也无可奈何,凤兮只是一身不吭的被摁倒在成片的碎渣子里。尖利的瓷片刺破膝上的布料,红艳的血色逐渐渗开来。
“我容忍你们是因为我有了清冥的孩子,所以到此为止,我也不追究!”
阮太后一愣神,她不管怎么样也是做过母亲的,依照尉迟凤兮的骄傲断断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撒谎,刚要说什么,阮可卿已经一巴掌抽到凤兮的脸颊上:“笑话,你当宫里的御医是摆设?胆敢如此的欺瞒太后娘娘!本宫真应该好好教训你。”
凤兮揉了揉脸,抹去唇角的血丝:“阮可卿你不要欺人太甚,会遭报应的。”
“本宫也就不和你多计较,弄个全身是伤,洛王殿下还要心疼呢,这样吧,你在这里好好跪着,时候到了你也就可以回去了,记着些,成国不是大宇,后宫可由阮家的女人做主。”阮可卿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扬眉吐气,召来几个粗壮的侍女,“好好伺候王妃,若是王妃受不住了,也让她清醒清醒,到时候自然有重赏。”
……
很冷,她已经被泼了不止一盆的凉水。
为什么清冥还没有来呢?
难不成依赖一个男人真的错了吗?
腹中越来越疼,她输了……
……
“皇上……”春晓正跪着磕头,“现在只有您能救王妃娘娘了!王妃娘娘她受不住的,您行行好……”
清奕一直微笑着,看着血液从她的额角流下。
“是凤兮让你过来的?”
“不是……是奴婢逃过来的,王妃被扣住了。”
“唉,来人,送春晓姑娘回去吧!和皇后说一声,提醒她看好人来。”
春晓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皇上,你不能……”
清奕还是温和的笑意:“没有办法,那个孩子不能留……”
……
“可卿,你说,要是尉迟凤兮真有个什么好歹别说是清冥了,就是大宇也难交代,算了吧……唉,她要真的有冥儿的孩子就糟糕了。”
“母后,怎么可能,御医院的人又不是傻的……这满嘴谎话的贱人就该欠教训,您放心这次以后我保证她乖乖的。”
“皇后娘娘,皇上那边把这贱丫头送回来了,是找皇上通风报信去了!”传旨到洛王府的太监将春晓推到阮可卿面前。
“这有什么,算了,看这丫头也挺俏的,皇上是什么意思?”
那太监低声说了两句,阮可卿便笑开来:“得,就送与你们玩了。”
……
傍晚,再推开那扇门,他们看见的是满目的鲜血,那几个粗壮的奴婢倒在血泊中,脖颈被一一齐齐的切开,而凤兮一身血色靠坐在朱红色的宫柱边气息微弱。
清奕忙冲了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凤兮,凤兮,你醒醒。”
怀中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异常苍白的脸色,一只手抬起来,腕上的离魂锁还接连不断的滴下艳红的血:“阮可卿,你给我记住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不,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的后退,只会成为你们一再伤害我的工具,我不会再……”
双眼轻轻的合上。
阮可卿忙躲到阮太后身后。
血色映衬中,最虚弱的女子却将是这血场最可怕的修罗。因为,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她的信仰啊,始终没有出现!
御医很快赶了过来,却挽不回未出世的孩子,早在凤兮绝望前,他已经停止了心跳。在母亲的腹中,短短的停留了三个月。
春晓也死了,是被一群侍卫玩弄凌虐死的。
其实凤兮也觉得自己死去了……
……
后来,清冥也是在一家酒楼里被找到,与一群恰好出现的大臣缠住,灌醉了丝毫不知情……等他醒来,已经是尘埃落定。
卷三 第14章 泪中泪
清冥回到王府根本连凤兮的面儿也没有见着。玲珑本来是与凤兮约定当天晚上一块儿出去走走的,她早到了些,王府里的侍女已经乱成了一团,凤兮也没有回来,她心中猛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派人去打探。
紧接着,一队人马悄然进入成国皇宫,将昏迷在床的洛王妃带离。
京都,兰亭酒楼。
鲁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已经很久没有人见过曾经叱咤江湖多年的老毒王这种神色。
把脉煎药,里里外外忙活了一通,等病情稳定下来已经是深夜了。
鲁齐被瑶光几人扶下去休息,玲珑和小雪守在床边。
玲珑满脸心疼,时不时的在屋子里咬牙切齿的来回走:“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让我去把那几个畜生宰了才好。”
小雪小心翼翼的擦去凤兮额上的虚汗,倒是慢条斯理的看了玲珑一眼:“谁让你咽了?敢对咱庄主动手,千刀万剐也是轻的,你只管放宽了心等咱庄主醒了,自有让她们生不如死的手段。”
“我难受,我觉得自己都要喘不过来了,我和凤兮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她这么给人欺负过。”玲珑抹了把眼泪,“还有小孩子,小孩子没了……我前几天才听鲁老头说起,我还打算做他干妈呢!”
“行了,你小声点。等她醒来,你可不许这样口无遮拦的说起这等伤心事。”
“挨千刀的,清冥那会儿死哪儿去了……”
小雪沉默下来,摇摇头,还是决定暂且隐瞒下去,省得玲珑真的气急提剑去砍人,便摇了摇头:“你不要转了,绕得我头也晕了。鲁齐让你写的信呢?”
“送过去了,萧纵很快就到。康景帝那边我想不需要我们送信他也会知道,至于楚麒,我还没敢给他递信。”
“等等吧,如果凤兮没有醒,鲁齐和萧纵会拿主意。我们不必要急。”
……
醒过来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一直很消沉,行尸走肉一般。她几乎分辨不清鲁齐、玲珑、萧纵、瑶光究竟和她说了什么,夜里她房内的烛火永不熄灭,她连夜的做恶梦,在梦中惊醒。
就连萧纵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与玲珑几个轮番守在门外,生怕有个三长两短。
那种地狱一样的日子,折磨着凤兮,也折磨着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她在苦苦的思考着生活下去的意义……
有一日清晨,已经是开春了,却是春寒料峭还很冷。天微微亮,紧闭的门扉轻轻的拉开,凤兮一身单薄的衣裳,缓缓地绕着园子里曲折的回廊走着,萧纵忙跟了上去。
“你放心。”凤兮并没有回头,“我的噩梦已经醒了。”
萧纵沉默着,这几乎刚刚从一场仇恨中抽身出来,又陷入了更深的仇恨,他希望凤兮可以无忧无虑和别家的女孩子那样快快活活的活着,与谁在一起都不重要。可是如何结束这一场新的仇恨呢。
“萧纵,我知道你想什么,我只有两种办法让我自己解脱,一种是我死,另一种是伤害我的人死。萧纵,你希望我选哪一种呢?”凤兮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到他的脸颊。
萧纵将她的手捂在掌心:“你应该知道我的选择,凤兮你自由的按自己的心意生活,哪怕仇恨也好,你心里是永远无法束缚的风。”
“我很惭愧……”
……
对于凤兮能“想开”,众人表示十分的欣慰,特别是鲁齐一把扑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
用了早膳,凤兮靠在榻上休息,听得外头吵得厉害。
“怎么了?”
萧纵递了她一杯热水:“他来接你,已经是第五天了。”
“哦……”
“鲁齐差点和他打起来,玲珑还打算和他拼命!”
凤兮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无妨,谷雨会拦着的。”
“你错了,他只会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不是还有瑶光吗?”
“不,瑶光已经磨了好几天的小刀了,瑶老夫人还专门寻了铸刀高手帮他新打了一盒,估计把清冥丢成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