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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了10亿多外汇。
对经济上这三方面限制放松的同时,又实行进一步下放经济决策权——包括
投资分配——的政策。②例如,在1971—1979年间,对受国家预算控制的国有企
业的投资,是对不受国家预算控制的国有企业投资的2倍。相反,在1980—1984
年间,对预算外的国有企业的投资,比依照预算运行的国有企业的投资要高40
%。③因此,早在1981年便已开始的重申中央对投资的控制权的尝试没有成功。
如果中央政府更成功地重申它对投资的控制权的话,我们就很难弄清这怎么
会给中国经济带来了纯利润。中国取得工业迅速发展的成就,部分原因是由于较
早放权促成的。况且,工业的迅速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并非集中在拥有大型企业的
那些部门中。在1982至1986年这五年中,工业生产总值增长的一半以上,是来
自集体的而非国营的中小型企业,工业产量全部增长的1/3,是来自农村地区的
企业。
在中国,农村的工业化开始于50年代,但由于大跃进(1958—1960年)的
失误,它的发展夭折了。60年代后期和70年代初期,中国再度努力发展农村工
业,以向农业提供诸如化肥和水泥之类重要的投入物资;这在有关农业发展的部
分中有详细的论述。然而,80年代初的农业工业化,与先前的尝试有着本质的
不同。这些新兴的农村工业,大多集中在距大城市较近的农村地区。最大的自成
一体的中心在上海、无锡、南京以及这个地区其他大城市附近的江苏省南部地区。
这些新兴工业多数与城市中的大型国营企业有分包合同关系。重视这些小规模生
产,并非意味着这是调整时期重视消费品做法的延续。重工业方面的投资仍低于
先前的水平,但鉴于轻工业增长率降至与1966—1978年接近的水平,重工业的
产量跃居前茅。(参见表22)
表22 重工业与轻工业的产量与投资(%)
1981至1986年,中国工业产量几乎增长了一倍,但这种发展速度难以持续
下去。归根到底,对1984年和1985年工业特别迅速发展的限制来自外汇。在
1985年,中国的外汇储备,特别是由中央政府支配的那一部分,开始迅速下跌。
只是通过大力扩大海外借款,才使外汇储备没有下跌到70年代以来未曾有过的
低水平。结果中国外债总额增加了,到1987年已达200亿美元。
通过年进口量的大大增长来刺激工业的加速发展,这只是需求方面的问题而
已。而供应方面的问题,则是1981年后中国出口减缓造成的。1986年以后油价
下跌,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主要的困难在于,中国没有能够继续维持以前的制
造品出口的增长率。障碍并不在于保护主义的抬头或全世界范围内的经济萧条,
而是价格制度(包括汇率)有利于国货的销售,而不利于进口货的销售。企业仍
可以通过国内市场的销售获得更大的利润。1985年,随着价格调整,中国也开
始了货币贬值,这有助于改善这种局面。1986年,尽管油价暴跌,但制造品的
出口仍提高了45%,或许这使总出口提高了13%。1987年,中国的制造品出口
再次猛增,进口削减了;尽管工业增长率提高了,但中国贸易的帐目再次接近平
衡。
在迅速增长的时期,工业发展的速度较大幅度地波动一般来说是正常的。在
台湾,70年代制造业的增长率最低为—6。3%(1974年),最高为25。6%(1976
年)。①同一时期的大韩民国,波动的范围在11。6%(1970年)和35。7%(1973
年)之间。②日本在五六十年代达到长期国际收支顺差以前,往往在经过了工业
的迅速增长之后,便因国际收支紧张而出现一个发展缓慢的时期。因此,中国工
业增长率的起伏,应被视为迅速发展中的相当典型的伴生物。在大跃进时期,工
业生产漫无计划和毫不协调,在两年(1958—1959年)中增长了110%,最终带
来了灾难性结果;70年代末和80年代中国工业运转周期与大跃进情况是毫不相
干的。中国第七个五年计划要求工业年增长7。5%,③这比第六个五年计划(1981
—1985年)的指标更加现实。中国无论实现还是超过这个指标,都依赖于外汇
紧张状况的严重程度和经济改革的全面进展。
改革工业体制
中国为克服能源和外汇方面的障碍以加速工业增长所做的努力,仅仅是80
年代工业政策的一部分。意义最为久远的变化是在工业体制改革方面所做的尝
试。
中国70年代的城市工业体制,从许多方面来看,是苏联工业中官僚指令性
体制的翻版。生产什么、投入的资金用于何处,均由中央计划制定者决定。企业
直接从负责分配投入资金的国家机构获得投资。如果需要更多的投入资金的话,
企业要么必须回到计划制定者那里去索求额外的分配,要么不得不同某些拥有某
种特定投入资金的其他企业去进行非正式的(往往也是不合法的)交易。由于没
有投资市场,因而也不可能通过市场获得投入的资金。
投资决策更加中央集权化。某种特殊企业的设立是为了对新型的有生产能力
的工厂进行重点建设;当这些工厂完成后,它们便转化为生产性企业。基金直接
来自与生产性企业毫不相关的政府预算。银行体系的首要作用不是作为提供投资
基金的来源,而主要是监督企业对计划的服从情况。
苏联模式的僵化体制,从一开始便困扰着中国的经济学家。决策过分集中,
已被看作造成本章前面所描述的工业效率日益低下的一个原因。80年代之前,
解决这一弊端的主要办法是把决策权下放到省甚至县一级。但是,这种官僚指令
性体制的基本特征却仍旧未被触动。关键的投入资金仍由政府机构按计划分配。
在这些决定中,市场几乎或者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1979年,中国的计划制定者已开始了改革这种官僚指令性体制的试验。这
些最初的改革尝试涉及这样的措施:允许企业之间在分别拥有对自己所在地区的
市场的垄断权之前,在全国其他地区展开竞争。①另外,他们还试图重新利用奖
金来刺激工人和管理人员,而且一改以往政府计划只重视生产总值指标的做法,
而更加重视利润指标,以此从内部提高企业的效率。
这些早期的变化丝毫未改变中央计划和官僚指令性体制的作用。市场力量的
作用增加了,但仍明显服从于计划。扩大市场作用的努力遭到政治局某些成员强
有力的抵制,他们在阻止1982和1983年激进的改革上取得了一定的成功。某领
导人在这场论战中再次充当了中心人物,不过这时他是站在阻挡进一步变革的那
些人一边的。他看到了市场的作用,但他仍坚定不移地相信计划和官僚指令性体
制应占主导地位。②
并非是陈云的观点改变了,事实是一个更加年轻、更加激进的改革集团获得
了既有权势又有影响的地位。这个集团中最重要的人物是赵紫阳,他于1980年
出任总理。1984年10月“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文件就主要是由这些更激进的
改革者起草的。③这个文件为掩饰其全部意图使用了隐晦的语言,但事实上,它
号召大力摆脱官僚指令性体制,各经济部门都向发挥市场力量的方向发展。
在此后的三年中(1985—1987年),围绕着适当地发挥市场力量的作用而
出现的政治斗争时起时落。主张市场化的那些人在1986年占了上风,只是在1987
年胡耀邦被免职以及经济领域之外的改革者受到清洗时,他们才遭受到挫折。然
而,到1987年秋的中共十三大上,尽管在政治局常委中出现了两名被认为是支
持继续发挥官僚指令性体制作用的成员,但向市场经济方向发展的改革已回到正
轨。
不管支持这个改革的政治基础是什么,在1984年10月的文件公布之后的那
几年中,市场力量的作用被大大地增强了,但市场力量的扩大并未触及中央计划
和指令性体制的重要组成部分。
要使市场机制提高经济效率,就须有五个重要的因素:
1。首先,工业的投入与产出必须与市场的购买与销售相适应。早在1985年
上半年,对429个企业抽样调查的结果是,市场销售量从1984年占总销售量的
32。1%提高到43。8%。由市场提供给这些同样的公司企业的物资投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