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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戴着面纱,老夫人到底还是觉察出了她的异样,心中不免狐疑,这丫头不是不愿跟贲儿吗,为何此时又是这般伤心欲绝的模样。
她心中虽是不快,但还是有些心疼,在送走礼官之后,她还是好生劝慰了一番。
锦秀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
老夫人轻叹一声,遂让她还是回房去休息吧……
到了晚上,老夫人命人在侧厅准备好了酒菜。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大王的筵席通常不会很长,大家也不可能放开肚子吃,是以她放心的将家宴定在了他们从宫里回来的晚上。
除了这爷仨还有韩南,当然老夫人还特地请了陶斐。自从陶斐那晚走了以后,都过去两天了还没下文,今日正好探探口风,看是不是因为家里不同意。
老夫人沉吟半晌,又想,应当不会,又不是做正夫人,不过一个妾。委屈的该是锦秀才是。好歹锦秀也是有过军阶的人,又不是真正的奴仆。若不是她脸上的那块疤,怎么也不会拖到现在沦为作妾……
正想着就听到下人来报,说老爷一行已经回了。
以王翦为首的一行俱都红光满面地踏进了前厅,看似已经喝了不少,韩南和陶斐也在列中。
燕如早已如堂前的燕子般欢快地穿过回廊,冲到王贲面前及时站住了脚步,又极其淑女地福过:“女儿迎接爹爹来迟。爹爹一路上可还好?”说话间倒还是目不斜视看着王贲,但还没等听到回答,她的目光就已经飘到了王贲身后的韩南身上。
韩南笑呵呵的看着燕如,眼睛里满是爱怜:“几个月不见,燕如好似又长高了点。”
“嗯,我们燕如可还好?”王贲学着燕如的语气,惹得燕如掩着嘴咯咯直笑。
大家各自落座,陶斐来了半天都没见着锦秀,心里不免失落,但毕竟还未来提亲,当着大家的面又不方便问,只能在心里暗自猜疑。
不过很快就有人替他问了:“娘,怎的不见锦秀?”
没见到锦秀,王贲总觉着缺点啥。
他很是担心,原先想着这战也打完了,准备回来就和她成亲的。
哪知大王竟以王命相挟将宠爱的信阳公主赐婚给了他。说是公主早已心许于他。当着大臣们的面,王氏父子推辞不过,只得应下。
王贲本想过后再向大王禀明自己已有夫人人选,哪知大王好似料到一番,竟然趁热打铁说卜官说三日后即是吉日,将亲迎礼就定在了三日后,并且免了前面的礼节,直接亲迎。最后还让礼官特地跑去将军府报信。
锦秀对他的心意他哪会没有察觉,但因为一直在打仗,怕自己万一战死了,反而误了她。所以才一直拖到今时……她现在还未出来,怕是在房里正伤心着。
果然老夫人说秀儿身子有恙怕是已经歇了。
王贲犹豫了一下,遂起身说回房去换件袍子再出来……
陶斐黯然地垂下头。
王翦和王离看着他俩直叹气,他们都已经知道锦秀的决定了,都不解,也劝过,但锦秀似乎心意已决,他们也无法。
这一切王贲只有还不知道,他站在锦秀的房门口,用手推了推,却推不开,显然里面已经拴住了。
但房里还有光亮从门缝里渗出来,他知她还没有睡下,于是轻声唤:“秀儿,秀儿——”
门没开,也没有脚步声。
他加大了些音量:“秀儿——秀儿开门!我有话要说,我知你还未歇下。”
仍无反应。
“秀儿快开门,你没事吧?我撞门了——”
他担心锦秀想不开做傻事,于是抬起脚正准备破门而入,就听到里面传来冷冷清清的声音:“我没事,我已经歇了,有啥事明日再说吧。”
王贲收起脚,又拍门:“快打开,我有话要说”
见锦秀仍不开门“我知道你生气了,不,该是伤心了吧,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原本想等这次回了就,就和你成亲的。是大王……算了,已成这样,那你歇着吧。”
他面色黯然的转过身,身后的门却突然开启。
锦秀穿戴得整整齐齐婷婷地立在门里,根本就不是就寝的模样,简单绾起发髻一丝不乱。只是没有蒙面纱,一脸的波澜不惊,细长的眸子也并没有哭过的痕迹……
但她这次见着王贲也没像往日那般行礼,只是静静的立着。也不说话,也不看王贲,只是瞧着自己身前被他踩在脚下的影子……
王贲见她出来了,心下欣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想见到她,心里的愧疚混着对她的想念让他将她一把揽入怀里……
锦秀惊呆了,王贲从来没有这般对过她,暖暖的怀抱带来从未有过的体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心底的委屈瞬时像潮水般一层层的涌来,一次比一次汹涌,滚烫的泪水不可遏止从眼角滑落……
第三卷 沧海桑田 第三十三章 家宴
第三十三章 家宴
看到紧紧相拥的两人。听到锦秀哀恸的哭泣声和王贲柔声地安慰,站在乌漆卷云廊柱后的老夫人不禁眉头紧锁。
这丫头才允了陶斐,如今又和贲儿这番,岂能如此儿戏!那信阳公主马上要进门了,这番个乱法不是紧着让人家小瞧咱吗?!
不成!老夫人对锦秀瞬时生出了些嫌恶,她轻咳两声,拥抱的两人立马分开。
“贲儿,大伙儿都等着你呢,还有秀儿,既是身子无碍了,也出来入席吧。陶大人也来了。”
“那家伙来了与秀儿何干?娘这话是何意?”王贲愕然。但他反应极快,提出问题的功夫,心下已有了不好的预感。一个信阳公主就够麻烦了,若是这阴魂不散的小子也掺合进来……
“秀儿还没对你说吗?也是,她一个姑娘家哪好意思开口,还是为娘来告诉你吧。秀儿前日央求着我将她许给陶大人。我说等你回来商议再定,可她却似等不及般……你也知道陶大人对她的一番心意,自是欢喜的紧……现在就等陶府的轿子来了。”
王贲的脸色瞬时墨下来,双目如矩灼着那双还挂着泪珠的眸子,见那目光怯怯地躲闪片刻后竟然无惧地迎了上来,他不禁怒从心生。死妮子!要反了!撂下重重的哼声,拂袖而去……
灯火通明的厅里,陶斐心不在焉的与王离、韩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燕如则全然没有千金小姐应有的娇羞之态,她一直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汉南。韩南对她越躲避,她反而愈发大胆。此刻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已然泛滥的情意,听着他的高谈阔论,一脸的痴迷……
王翦见了暗自叹息,每每看到韩南,他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担忧。当初是看在韩南对心绾的忠心,那可以为主子赴汤蹈火的坚毅表情深深地打动了王翦,这才收他做了义子,让他从奴仆变成了主子。但随着韩南官阶越来越高,他的自负浮躁也越来越明显,还不时曝露出心狠手辣的一面。虽然一直在王家人面前还不敢造次,但他阴郁的性格王翦终是不喜。
偏偏单纯倔强的燕如对他一往情深,王翦和王贲对此都一筹莫展……
见王贲还是穿着那件袍子寒着面进来,随后锦秀居然也垂着头跟着老夫人出来了,陶斐又欣喜又担忧,还有些涩涩的猜忌,心里五味杂陈惶惶不安。
“陶大人,陶大人?”老夫人喊了两遍,陶斐才从沉思中觉醒“陶大人和家里商议得如何了?老身是个急性子,想到了事情就想快些做好。”
陶斐讪讪地应道:“是,是,老夫人说得极是。不过——老夫人也知道,晚辈在家中是长子,这娶妻是大事。家中的长辈难免慎重了些。怕是还要等上几日,陶斐会再催促的。”
说完他不安地瞅了瞅坐在老夫人身旁伺候的锦秀。怕自己的措词还不够谨慎,伤害到了锦秀那颗纤细敏感的心,哪怕是对她最细微的伤害也会让他心痛万分。还好,昏黄的灯火正映射在锦秀的脸上,连那块疤痕也看着祥和亲切。
倒是老夫人面上有些惊诧:“娶妻?陶大人是说要娶秀儿为正夫人而不是纳妾?”
“是啊,那是当然,陶斐又怎会委屈锦秀姑娘让她作妾呢。”
王翦闻言轻轻捋了捋颌下的白须,满意地点点头。他一直都还蛮喜书…提供下载)欢陶斐,他和他爹陶太泽一样正直,且王家和陶家也素有交情,此番他又说要正娶锦秀,王翦在心里对他又有加分。
王贲听到这话却分外刺耳,这小子不是成心挤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