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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痕迹。
沈略这下子不能再哄骗自己,她没有出声,借着一盏微弱的光芒,在地上寻找什么线索,然而她的行动徒劳无功,除去水渍,她什么也没有找到,而这片水渍也没能再延伸出去。
她带着不安的心情打算放弃,将刚才所见当做一个睡糊涂了的诡异的梦,却在黑暗处瞥见了一道流光。
那光芒一闪即过,如电如沫,一下子就没影了。
似乎是刚才的角度正好,才有东西将那盏灯的光芒,投入沈略的一双眼中。
沈略抬眼看了看门外,没有人过来,便自行延长了呆在此处的时间。
她后退一步,终于在那黑暗中寻找到了一小团燃烧的火焰。
她步子没有犹豫地冲上前去,那里有什么人遗落下什么东西,有那么一瞬间,沈略觉得那是故意为她留下的。
她走到了黑暗中,微微俯身,伸出右手去用掌心捕捉那团火焰,触手是坚硬冰凉那团火焰就被她困锁在了掌心。
她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一块鳞片。
准确的说,这是波塞顿的一块鳞片。
沈略几乎在抓住那玩意儿的一瞬间辨认出来,因为她太熟悉了。
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惊讶什么,波塞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他为什么故意留下了这块鳞片。
沈略的心在狂跳,却被身后的声音逼得生生停下:“你在那里做什么?”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禾睦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身后,她极力调整好表情,口气轻松地挑开了话题:“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
她尽量抹去被撞破的慌乱,她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是如何使脸上带上笑意的。
禾睦却在此时偏执到了极点一般不依不饶,她上前一步抓住了沈略的手腕,冷着眉眼,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沈略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一层热气,被禾睦冰冷的手一抓,几乎是一个激灵地退了一步。
她表现出的明显的抗拒使禾睦几乎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你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你真的要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沈略忽然明白了——这是一个赛琳娜的信徒,她相信赛琳娜的话,并且对自己充满敌意。
藤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生长出来,一如沈略心底的仓皇无措。藤蔓像是顺着她生长一般,扯住她的手腕,蜿蜒过她的胸口与腰肢,最后将她锁死在了墙面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平日里永远是吊儿郎当的一个小姑娘会冲着她突然发难。
有一瞬间沈略觉得自己要死了,她的肋骨咔咔作响,胸肺的空气被挤了出去。
禾睦的气力更是大得惊人,她轻而易举地掰开了沈略攥紧的右手。鳞片尖锐,她刚才又抓得太紧,生生扯开一道,在和禾睦拉扯的途中皮肉外翻,说不上有多疼,但此时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禾睦质问她:“这是什么?”她从未讲过这样的光华,那既不是琉璃,也不是翡翠,坚硬不易碎,像是什么生物保护自己的躯壳上的鳞片。
沈略从窒息感中缓过劲来,几乎有些虚弱地回答:“那是我的。”
那不是什么东西,那只是我的东西。
禾睦似乎有了怒气,脖子上的那根藤蔓几乎要扭断沈略的脖子,沈略忽然回忆起了赛琳娜死亡的惨象,心下一寒。
禾睦没有在意她微弱的挣扎,只是大声冲她说道:“我看到了,是你害死了她。这是什么东西,你说不出来。”
沈略实在问不出口她怎么看见的,只能极力捕捉着一点点稀薄下去的空气,谋杀的过程缓慢而不着痕迹。
她终于瞳孔微缩,压着嗓子发出声音:“不要……”
并非对着禾睦开口求饶,而是对着禾睦身后的昏暗发声,期冀给这个女人留下一条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内心深处是想搞触手play的
第31章 海神之吻(六)
下一秒禾睦手掌中的鳞片便落到了地上,无声地跳动了两下,坠回了黑暗深处。而她本人也颓然倒地,
波塞顿仍然立在原处,禾睦的身后,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只是微微垂下眼睑,看了一眼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人,他此刻的眼神像是海岸上一盏孤独船灯,而他光裸的脊背是那不倒的桅杆。
那艳丽的眉眼被染上了一层难以明说的傲慢。
沈略脖子上的藤蔓的力道散去大半,却仍然箍得她的脖子生疼,她试图挣扎了一下,但是效果甚微,好似蚍蜉撼树一般。
波塞顿无声地移动到了她的面前,动作有些笨拙——当然了,他本来就是海洋中的生物,无人希望他能在陆地上直立行走,跑过博尔特。
他的呼吸是冷的,带着九月份海风的冰凉,手指尖锐,覆上沈略的脉搏时,沈略忽然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在逼近,可她偏偏那么自信,波塞顿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藤蔓被波塞顿用以猎食的利爪轻而易举地切断,连着腰腹上的一起落下,氧气像是她沉到水底时的波浪一样涌了上来。
沈略的皮肤是常年埋在实验室中不见光的白,她的皮肤偏薄,勒痕已经一片红红紫紫,像是在脖子上套了个chocker,沈略看不见,但她已经通过痛感和她手腕上的惨状想象出来了。
工作服并不合身,袖子偏短,手腕上已经被粗糙带着钝刺的藤蔓磨破了,算不上血肉模糊,却叶也不是多么能见人。
她几乎是脱力地落到了波塞顿的怀里,又或者说她是故意的,她还没有那么虚弱,最多是有些腿软。
波塞顿的环抱并非一个好去处,湿漉漉的,透过工作服给她带来一层冷意,但安心的感觉却不能作伪。
沈略低声道:“你怎么……跑出来的?”
问完她就有些后悔地咋舌,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宽泛了,她同波塞顿的两次交流里,对方的回应都只是一些简短的,容易表达的单句。
她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太难为一条人鱼了。
波塞顿果然没有回答,沈略不知道是他的脑电波没有同自己同频率还是怎样,没有报什么期望,转身想去检查禾睦是死透了还是昏迷了,却被波塞顿并未松开的手给拽了回去。
沈略抬起眼睛看他,波塞顿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像是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活的。”
沈略不知道怎么描述这样的声音,像是一潭沉寂多年的死水,忽然起了淡淡涟漪。
这话用他唇形漂亮,却有利齿的嘴巴说出来,说得艰难,但胜在口型标准。
沈略用余光看了一眼死鱼一般的禾睦,忽然有些庆幸,并非为了刚才还扒拉着自己脖子要毙了自己的禾睦,而是为了波塞顿。
她不太希望他杀人——沈略困扰而担忧,不太敢想象如果波塞顿被他们再次捉住的样子,任何错误都可能成为杀死他的一条罪证,即使他不犯错误。
思及至此,沈略终于是叹了口气,此时的禾睦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这会儿是让波塞顿逃跑的最佳时机。
她尚在想事情,便感受到了手腕间隐隐作痛的伤处传来一丝冰凉。触感滑腻酥氧,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想要缩回手,波塞顿却只是抬了眼睛打量她,嫣红的舌尖舔舐过失去保护翻出的血肉,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着漂亮的流光,像是极地天幕中极光——沈略没见过,脑海中却浮现出了这个名词,那美美是足够惊心动魄的,只是那眼神似乎想要把她吃吞入腹。
沈略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波塞顿既然能从实验室跑出来,难道还需要她帮他逃走吗?
出现在诺亚方舟号上的波塞顿,反而更像是来寻找自己的。
沈略的手腕确实不痛了,她困惑地眨眼,开始仔细思考波塞顿的唾液中是否含有能麻痹猎物神经与痛感的分泌物。
波塞顿松开了她的手,舌尖与雪白的手腕牵扯出一道略显……社情的银丝。如果她注意到了,她可能会觉得耳根发烫,不过她没有注意到。
波塞顿似乎不太满意她走神,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肩头。她的肩背很薄,是以他的力量轻易可以碾碎的,但波塞顿并不想碾碎它们,它们应该被他捧在掌心。
他微微俯下身,凉丝丝的唇心吻在了她的脖子上。在沈略看来那不像是一个吻,倒像是波塞顿进食晚餐的第一步。
波塞顿刚才的动作有点大,将她抵死在了墙上,她正好跨坐在他的鱼尾上,颇有些动弹不得的窘迫。以至于现在的姿势,着实有些尴尬,甚至可以说,有些暧昧了。虽然她不觉得波塞顿能感知她的想法,但她还是试图推拒了一下,舌尖舔过脖颈的感觉倏忽点